的轄區刑警卻要做這種工作。
”
“關于幻聽,您調查清楚了嗎?”
北原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跷着的腿,稍稍向前探出身體,“說起來為什麼,這是一個因為壓力或什麼而腦子發狂的工薪族想要去醫院治療,結果卻沖動地發瘋的案件。
為什麼搜查一課會對這樣的案件有興趣呢?請不要故弄玄虛!是為了跟我們顯示自己的能力嗎?”
聽到北原刻薄的話,内海薰臉上毫無反應,而是從身旁的包裡拿出記事本。
“我沒有故弄玄虛的意思,那我就說一下我方的案件,這是兩個月前發生的案件,辦公器械制造商‘Penmax’的營業部長早見達郎從自家陽台跳下死亡,雖然很有可能是自殺,但在家中的客廳牆上發現早見先生的血痕,因此有他殺的嫌疑,我們就負責了調查工作。
”
“說起來草薙提過這件事,”北原想起兩人在病房裡的交談,“不過這案件不是定為自殺了嗎?草薙是這麼說的。
”
“的确如您所說是定為自殺了,不過結論也不是不能改的。
”
“那我就不明白了。
”北原說。
“雖然那一件是自殺,這一件隻是工薪族發狂,但是不知道兩個案子在哪裡有什麼關系,不僅僅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吧?從偶然性上來說這也太湊巧了。
”
内海薰馬上翻看着記事本,“草薙也要求鑒識課對早見達郎所使用的筆記本電腦進行了分析,結果發現早見曾經頻繁地搜索兩個關鍵詞。
”
“兩個關鍵詞?”
内海薰把記事本打開給北原看,上面寫着兩個字,“一個是‘靈’,另一個是‘聲’。
”
北原撇了撇嘴,“這什麼呀?”
“草薙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聽到您講起這次這個案子,他靈光一閃。
”
“他想到什麼了?”
“很多人都證實早見達郎在死前一個多月就變得很奇怪,感覺好像恐懼什麼似的,整天提心吊膽的。
我們按照他殺的預想進行了調查,發現他本人一直覺得有人要殺他,不過排除了他殺的可能之後,隻留下了早見到底在恐懼什麼的謎。
”
“這個謎解開了嗎?”
“還在推想當中,”内海薰說,“草薙認為早見達郎也和疑犯加山一樣有幻聽,特别是聲音,感覺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因此想要從‘靈’和‘聲’的角度調查看看。
”
“另一個世界?”
“我想您不知道,在早見死前三個月,另一部門的女員工自殺了,早見和她有婚外戀關系,和她的自殺也脫不了幹系。
”
“所以說早見部長聽到了死去的女人的聲音?”
“這都是草薙的推理。
”
“這樣啊!”北原覺得有意思,“草薙這家夥也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啊!不過也有可能,被自己抛棄的女人自殺了,無論是誰都會睡不好覺吧?要是覺得自己會倒黴,聽到些什麼也不奇怪,不過這又怎樣呢?”
“您說加山也有幻聽,并成為他的犯罪動機。
”
北原盯着女警察,把身體向後靠,“要是這樣又如何?你想說什麼?”
“在同一地方工作的人,都受到幻聽之苦——這算是偶然嗎?”
北原不禁笑出聲來,“你說這是偶然嗎?或者還要怎麼想呢?雖然都是幻聽,但這不是流感不能傳染吧?”
“可能是的,”内海薰毫無表情地回答,“或者說還另有原因。
”
“真是荒唐!”北原不高興地說,“草薙這家夥到底在幹啥?要是他有虛構這種事的空閑,你還是叫他好好準備他的升職考試更有用。
”
“您覺得這是虛構?”
“是啊!而且我原本對精神病也沒有興趣,加山聽到怪聲是事實,不過這是因為壓力什麼的原因。
要不是偶然事件的話也是環境問題,估計是那些人工作的地方讓人感覺壓力大。
”
“兩個月前草薙調查時,”内海薰看着記事本,“以早見的情況來說,并沒有工作上的煩惱,他做營業部長的工作順風順水。
”
“外人怎麼能看得出?誰也不知道他自己覺得如何吧!而且要是兩人都有幻聽,就算原因相同,這和我們也沒關系吧?你那個案件是自殺,我這個是傷人案,案件性質不會發生變化吧?沒錯吧?”
“您覺得不是因為幻聽導緻的?”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不過内海薰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左手戴着的手表。
“北原先生,能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嗎?”
“什麼地方?”
内海薰用細長又清秀的眼睛盯着他,“也許能夠解開幻聽之謎的地方。
”
進入帝都大學校門時,北原心想這都多少年沒來過這種地方了。
之前負責的案件,幾乎沒有必須要來大學取證的,勉強算上的話,最多去過司法解剖的法醫教室,不過那種地方更像是醫院。
而且北原可從來沒想過,要向跟犯罪偵查完全不是一個領域的物理學家聽取意見。
聽說草薙借助那個叫做湯川的學者幫忙破了好幾件疑案,不過對北原而言,這種做法叫歪門邪道,再怎麼棘手的問題,向非警方人士求助,警察也太沒面子了。
因此當内海薰告訴自己去向時,原本想要拒絕的,他覺得加山的案件已經了結了。
不過他覺得看看草薙他們的辦案方法也不壞,就改變了想法。
從内海薰打電話時講話的方式來看,她也和湯川相當熟悉。
雖說湯川也沒有其他緊急工作,但答應他們來訪的态度也頗為冷淡。
内海薰熟悉地在學校内穿行,他們走入的教學樓裡,到處飄浮着不知是藥品還是油的氣味,要不是這次自己被帶來,估計北原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物理學第十三研究室。
内海薰剛一敲門,就聽到有人說“請進”。
跟着她,北原也走進了實驗室,房間中央有張大操作台,台子上面和周圍都放着看上去令人不敢碰觸的複雜器械。
裡面的座位上有個身着白衣的男人,正背對着他們坐着,他面前的電腦顯示器上,顯示着奇怪的圖形。
男人站起身來回頭看,是昨天在草薙病房裡見過的湯川,今天戴着那天沒戴的無框眼鏡。
“稍等下!”湯川對内海薰說。
“好久不見了,今天真是打擾您了!”
“剛才草薙打電話了,你們真是想來就來,我早就說過科學雜志采訪什麼的,都需要提前兩周預約,”說着湯川跟北原點頭打招呼,“昨天我們見過。
”
“昨天我失禮了。
”北原低頭緻意。
“沒必要道歉,警方搜集證詞時請外人回避是很正常的,不過……”湯川看着内海薰,“這次的案件,我真是沒想到會和我有什麼關系。
”
“可是還不能這麼說,”北原說,“我也在想也許不需要先生幫忙。
”
湯川用手指擡了擡眼鏡,看着内海薰,“是這樣嗎?”
“我還不知道,所以我們想聽聽您的意見。
”
“嗯,”湯川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點着頭,“你們喝咖啡嗎?不過是速溶的。
”他問北原。
“不用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好吧,”湯川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