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但他心裡早已打定主意,不管公函是真是假,在此兵荒馬亂的歲月,決不能将祖宗傳下來的珍寶交出來,于是,族長斷然拒絕了他們的無理要求,并派人将四人先軟禁起來。
”
“後來那四人怎樣呢?”馬卡羅夫關切地問。
“這四人并未抵抗,老老實實被我們軟禁了起來。
族長和頭人們商議如何處置這四人,有人建議送他們出去,也有人建議殺了他們,送他們出去,害怕他們卷土重來,到那時,後悔莫及;殺了他們,萬一他們真是政府的人,保密局追究起來,那……那也不保險;最後,還是我的師傅,出了個主意——師傅和族長假裝在關四人的屋外說話,言語中,透出玉插屏就藏在海子邊的那個山洞裡……果然,第二天淩晨,四人全都逃走了,我們不知道他們最終去了哪裡?總之,他們再也沒有回來過。
”
“不用問,那四人肯定聽信了你們的話,到溶洞裡去找玉插屏,結果在洞中遭遇了意外,把小命丢在了洞裡。
”唐風推測說。
“可還有兩人呢?我們隻看見兩具白骨。
”韓江的話,讓大家又陷入了沉思。
整個上午,唐風都在思索溶洞中未出現的那兩具白骨,韓江推測說:“可能那兩人死在了别的地方,隻不過我們沒看到,也可能他跑出去後,再也沒回來,那兵荒馬亂的歲月,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
唐風思索一番,搖了搖頭,他不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
中午吃午飯時,梁媛終于蘇醒過來,黑雲又給她喝了一碗藥,梁媛面色有了紅潤,看上去已與健康人無異,唐風欣喜之餘,迫不及待地将這幾天發生的事對梁媛簡要說了一遍,聽得梁媛一驚一乍,直呼不可思議。
吃完午飯,衆人各自休息,可唐風躺在木屋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洞中的白骨究竟是誰?下一步該怎麼辦?唐風滿腦子都是問号,輾轉反側多時,也沒能入睡,索性起來,來到大平台上,他擡頭向遠處的雪山峰頂望去,早上還清晰可見的峰頂,此刻,再度被厚厚的烏雲籠罩,而且整個天空也都随之黯淡下來,唐風心中瞬間被陰霾覆蓋。
就在唐風詫異之時,大喇嘛又把衆人叫進了佛堂,大喇嘛像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對衆人言道:“我已經考慮好了,現在就送你們離開這。
”
“現在?這麼快?”唐風有些詫異。
大喇嘛道:“其實,我上午便有此意,但看那位姑娘還沒蘇醒,就沒……現在,你們的身體都已恢複,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這裡不宜久留。
”
“為什麼呀?我還想多住幾天呢?”梁媛看着窗外的美景,戀戀不舍。
大喇嘛并不回答梁媛,而是又默默念起了那段晦澀難懂的經文,那像是某種咒語,馬卡羅夫心中随着大喇嘛的誦經聲,又升起了那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韓江開口了,打破了這莊嚴肅穆的誦經,“謝謝您的款待,并告訴了那麼多關于西夏玉插屏的事,但我還是有一件與玉插屏無關的事,需要向您請教,您為什麼反對黑雲她妹妹的婚事?”
大喇嘛看了一眼韓江,然後輕輕歎了口氣,解釋道:“這是為了黨項,為了黨項人最後的淨土。
我上午已經說過,西夏滅亡後,川西北,是許多黨項人逃亡的首選之地,不僅是因為對故土的感情,也是現實的選擇,這是一條最便捷的道路,所以,不光是我們這支黨項人來到了這裡,還有許多黨項人逃到了川西,可以說,這裡是西夏滅亡後,最大的一塊黨項人聚居地,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在川西的黨項人越來越少,究其原因,除了戰亂,疾病,艱苦的生存環境,還有就是和異族通婚……”
“可黑雲妹妹和那男的都是你們這兒的人啊?”唐風插話道。
“請不要打斷我的話,你說得沒錯,他倆都是本地人,他倆血管裡流的都是我們黨項人的血,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用那樣壯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們……他們這些年輕人已經厭倦了大山裡的生活,厭倦了像我一樣苦行僧般的生活,所以不斷地有年輕人要求離開這裡,走出大山,那小夥子幾年前,偷偷走出了大山,這次回來,就想和白雲結婚,然後帶着她去見識外面的世界,所以……”
唐風總算弄明白了黑雲妹妹跳崖的原因,他不禁對大喇嘛的不通情理有些憤怒:“怪不得你要反對他們的婚姻,而且還不讓族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世,可這是沒辦法的事,随着曆史的發展,許多民族永遠消逝在曆史長河中了,其實,黨項人并沒有消亡,他們已經融進了漢、回、羌、蒙等各民族中,這是曆史的趨勢,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
”
大喇嘛聽了唐風的話,忽然激動起來,竟沖唐風吼道:“不!我不能容忍你剛才的話,我畢生的精力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