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脆弱不堪的内心,兩人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沉默了一陣,斯捷奇金忽然又歇斯底裡地吼道:“那個該死的米沙,這幾天他肯定消失了!完了,他要是幹出什麼不好的事來,我們就徹底玩完了!”
“哦?聽你的口氣,你們發現了什麼?”布爾堅科問道。
“我……我……”斯捷奇金似乎很猶豫,“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有……有好幾次都跟丢了米沙。
”
“幾次?”
“三次……或者是四次。
以前從沒有跟丢過,就是最近一段時間。
”
“為什麼不寫在報告裡?”布爾堅科質問。
“這種事哪敢寫在報告裡!”斯捷奇金吞吞吐吐地說道。
“玩忽職守!那你們還不老老實實待着,還敢跑到酒館裡酗酒鬥毆!”
“前幾次我們跟丢了米沙,他都會在天快亮的時候回到家裡。
所以那天我們跟丢了米沙,就打算去他家附近的小酒館喝點兒酒,然後回車上睡一覺,等天亮就能看到他了。
”伊薩科夫老老實實地說道。
“你們想得倒好!你們怎麼不想想他失蹤這段時間是去幹什麼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你們的罪過可就大了!”布爾堅科依舊一臉嚴肅。
“你……你是上面派來抓我們的嗎?”斯捷奇金似乎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壯着膽子問布爾堅科。
“難道上面沒有通知你們,會來一位新同事嗎?”布爾堅科不再隐瞞自己的任務。
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兩人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對布爾堅科殷勤地說道:“那……那您不會把這事捅到上面吧?”
“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我們一定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布爾堅科聽到這句話,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好吧,我就暫且把這事壓下來,但是你們可要聽我的,我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就要幹什麼!聽清楚了嗎?”
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連連點頭,滿口應承下來。
布爾堅科将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救出了警察局,并把斯捷奇金的槍還給了他。
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天清晨,三個人無論是在米沙的家,還是在冬宮,都沒有見到米沙的蹤迹,這是之前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布爾堅科坐在車裡,眉頭緊鎖,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三個人在焦躁不安的情緒中度過了難熬的一天,直到第二天天亮,他們也沒能發現米沙的蹤迹。
布爾堅科決定不再坐在車裡等待,他走進冬宮,裝作米沙的朋友向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打聽米沙的蹤迹。
他得到的回答是:“米沙昨天就沒來上班,也沒有請假,今天也沒看到他。
”
布爾堅科失望地回到車上,又等到晚上。
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去吃飯的時候,布爾堅科還一個人坐在車裡思考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忽然想到了警察局,如果米沙發生了什麼意外,或是這片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件,警察局應該是最了解情況的。
想到這兒,布爾堅科不等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回來,徑直将車開到了警察局門口。
接待他的還是那位警長:“您怎麼又來了?我們的門剛剛修好!”
“警長同志,這次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也不用擔心你們的大門。
”說着布爾堅科掏出米沙的照片遞給警長,“最近見過這個人嗎?”
警長盯着照片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驚道:“我們昨天剛剛抓了一個家夥,很像照片上這個人,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家夥被送來時渾身髒兮兮的,問他什麼也不說。
”
“哦?你們是怎麼抓到他的?”
“不是我們,是排水管道的工人,他們在下水管道裡面發現了一個帶着鏟子、錘子等工具的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就把這人送到了警察局。
”
“是這樣……”布爾堅科馬上想到了那天米沙在雜貨店買的工具。
警長把布爾堅科領到了曾經關押斯捷奇金的地下室,布爾堅科吃了一驚,“怎麼,他也被關在了這裡?”
“是的。
今天早上剛把他轉移過來。
”
布爾堅科叫警長把鑰匙給自己,說要單獨和這個人談談。
警長離開後,布爾堅科才打開房門。
裡面一如前天看到的那樣,除了一張椅子别無他物。
幾天不見,米沙長出了絡腮胡子,身上的大衣顯得破敗而肮髒,還散發着一股下水道的氣味。
讓布爾堅科感到奇怪的是米沙沒有坐在那張椅子上,而是席地坐在陰冷的地上。
“真是個怪人!”布爾堅科想着關上房門,走到米沙近前。
米沙翻着白眼,盯着布爾堅科看了一會兒,又把頭垂了下去。
布爾堅科想坐到椅子上,但他猶豫了一會兒,也像米沙那樣席地坐了下來。
他剛想開口,卻聽米沙先說話了:“你是被派來監視我的人吧?”
布爾堅科一怔,随即答道:“不,我是來保護你的人。
”
“都是一個意思。
”
“不……”
布爾堅科想分辯,米沙卻喃喃自語道:“這次這麼快就換人了?”
布爾堅科心裡一驚,看來米沙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你知道有特工在保護你?”
“當然,去年來的兩個家夥很有意思,一個愛喝酒,一個愛打架,不知道你愛什麼?”米沙擡頭看了布爾堅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