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衣服。
母親不像是被人劫走的,也不像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我去當地警察局了解過,那段時間并沒有惡性案件發生,隻有……隻有我母親失蹤了。
我還去母親工作的學校詢問過,可學校的老師并不知道母親的下落。
于是我又去問校長,校長似乎知道一些情況,他說曾經有幾個克格勃的人來過學校找母親談過話,說是要借調母親幫助他們執行一項任務,具體的情況他們沒有對校長提起,隻給校長出具了一份借調的文件,随後母親就失蹤了。
”
“你見到了那份文件?”
“嗯,但是文件上就寥寥數語,什麼都沒說。
隻是……隻是有一點讓我感到奇怪,文件下面有兩個簽名,一個是大學校長的簽名,在他上面的那個簽名竟然是謝列平的。
”
“謝列平?!克格勃主席?!”米沙又回想起了他與謝列平見面時的場景。
“是的,謝列平是克格勃主席。
母親隻是個不怎麼樣的三流大學的老師,什麼重要任務竟會讓克格勃主席親自下命令調走母親呢?更奇怪的就是,調走之後母親卻音訊全無,已經整整五年了。
”
“所以你加入了克格勃?”米沙忽然反問道。
“是的,我想在這個國家沒有比克格勃更神通廣大的組織了,所以當克格勃正好來部隊挑人的時候,我選擇了加入其中。
”
米沙點點頭,他似乎已經了解了布爾堅科的全部經曆,最後他笑道:“看來今天我們能相見,也是緣分使然,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姓名呢?”
布爾堅科忽然覺得自己反倒在米沙面前成了透明人,而他要監視的目标米沙卻還是個謎一樣的人。
布爾堅科盡量使自己保持冷靜:“我叫尤裡·巴甫洛維奇·布爾堅科,克格勃上尉。
”
“布爾堅科上尉,我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就算認識了。
”
“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從你的話語中我可以聽出你一定還知道什麼,請你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布爾堅科誠懇地問米沙。
但米沙這次卻以沉默作為回答。
一陣尴尬的沉默後,布爾堅科隻好換了個話題:“你不願說,我想一定是有難言之隐,我今天不逼你。
那麼我們就來聊聊你最近的古怪舉動,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在暗中跟蹤你?”
“不,我并不知道你,但我知道有克格勃的特工在跟着我。
”米沙又開口了。
“所以你練就了一套甩掉特工的辦法?”
“這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也都是拜你們所賜!”
布爾堅科點點頭:“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那兩個蠢貨倒把你鍛煉成了一個特工。
”
“我想你比那兩個家夥要強得多,是吧?”
布爾堅科笑笑:“也許吧,但我并不想為難你。
我再來問你,你買了這麼多工具,鑽到下水管道裡是為了什麼?”
米沙的回答又是一陣沉默。
布爾堅科極有耐心地等待着,三分鐘後,他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扛着鋤頭進下水管道是在冬宮待得煩了,以疏通下水管道為樂!”
米沙還是保持沉默。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布爾堅科在這間沒有暖氣的地下室裡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了,可是米沙依舊坐在地上,穩如磐石。
布爾堅科看看手表,已經快十點了,他可不想一直這樣和米沙在這冰冷的地下室裡耗下去,他準備做最後的嘗試。
可這次他剛要張嘴,米沙卻開口了:“尤裡,你剛才問的問題,和你之前問的兩個問題,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因為它們都涉及一個巨大的秘密。
”
“還是那個巨大的秘密?”
“是的,不論是伊鳳閣的神秘失蹤,你母親遭受牽連;還是後來你母親被克格勃調走,進而了無音訊;以及我這次扛着工具鑽進下水管道——這一切都與那個巨大的秘密有關。
但是,現在我還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因為這關系到許多人的前途命運,甚至是生命。
”
布爾堅科點點頭:“我有些明白了,怪不得總部要求我們對你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視保護,就是因為這個巨大的秘密,而你是少有的幾個知情人之一!”
“不是之一,我想……我應該是唯一,至少在我們國家是這樣!”米沙平靜地說着。
但是布爾堅科可以看出,米沙說這些話時,内心卻并不平靜。
“好吧,我先不問了。
怎麼樣,你想在這冰冷的地下室裡待下去嗎?”布爾堅科問米沙。
“當然不想,你有辦法讓我出去?”
“這不是問題。
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今晚我會讓你回家睡覺的。
”布爾堅科說着走出地下室,找到警長,和警長商量後,便回來帶走了米沙。
直到布爾堅科把米沙送回了家,才看見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兩個家夥正焦躁不安地站在米沙家樓下。
“你是怎麼找到他的?”斯捷奇金迫不及待地問道。
“多用用這兒。
”說着,布爾堅科指了指斯捷奇金的腦袋。
“那我們今晚還用在這兒蹲着嗎?”伊薩科夫關切地問。
布爾堅科擺了擺手:“今晚不用了,你們兩個蠢貨,都被米沙發現了,在這兒盯着還有什麼意義,回去睡覺吧!”
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回去倒頭就睡,而布爾堅科今晚卻注定要失眠了,他想到了母親,想到了米沙對他說的話,還想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