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計程車吧。
”鐵平說:“計程車的話,隻要報上地名,就會帶我們去。
”
“我剛才也想到這個方法,但恐怕不可行,”郁夫說:“雖然我們走了半天,但應該離目的地不遠。
計程車不願意載我們這種短程的客人。
”
明知道就在附近,卻走不到目的地,阿忍實在覺得很丢臉。
“算了,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
阿忍找到一個電話亭走了進去,從皮包裡拿出通訊錄,找到了本間義彥的名字。
今天是星期五,阿忍打電話到他公司。
本間正在公司,接到阿忍的電話,說話的聲音也興奮起來。
得知她在東京,更激動地拉高了嗓門。
阿忍把目前的情況告訴了他,聽到電話中傳來拍胸脯的聲音。
“沒問題,我馬上去救你。
你周圍有什麼明顯的标記嗎?”
“有XX棒球練習場。
”
“我知道那裡。
記住喔,千萬不要離開原地,我三十分鐘,不,二十分鐘後就到。
不過,我想請問你一件事。
”
本間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
“什麼事?”
“那個男的……新藤刑警應該沒有和你在一起吧?”
“新藤先生嗎?他不在。
”
阿忍正打算告訴他,鐵平他們和她在一起,但本間迫不及待地說:
“是嗎?原來隻有你一個人,好,那我馬上過去。
”
阿忍還來不及回答,他就挂上了電話。
阿忍曾經和本間義彥相過親,他至今仍然希望娶她。
本間是東京人,之前因為工作關系去了大阪,但去年又回到東京。
這次來東京前,阿忍曾經想到他,但原本不打算打擾他。
新藤是大阪府警總部的刑警,他也曾經向阿忍求婚,所以算是本間的情敵。
阿忍挂上電話後,又拿了起來,撥通了中西家的電話。
因為他們的入住時間比預定的更晚,擔心飯店方面會打電話去中西家确認。
電話鈴聲隻響了一次,電話就接通了,聽到中西太太緊張的聲音:“喂,你好,這裡是中西家。
”
“喂?我是竹内,剛才謝謝你們。
”
“喔……”
中西太太發出洩氣的聲音,似乎在等别人的電話。
“我們已經到新宿了,剛才先去了其他地方,我擔心飯店方面會打電話去你們家──”
阿忍說到這裡時,電話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誰打來的?是歹徒嗎?”
那個聲音絕對是中西先生。
他在問他的太太。
阿忍閉上了嘴。
歹徒?
“喂,竹内老師?”
中西太太的聲音難掩慌張。
“……是。
”
“我知道了,如果飯店打電話來,我會轉告他們。
”
“麻煩你了。
”
“失禮了。
”中西太太可能擔心阿忍追問,匆匆挂上了電話。
阿忍看着手中的電話。
──歹徒?中西先生的确說了這兩個字。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走出電話亭,看到郁夫坐在護欄上玩電動玩具。
“田中呢?”
“找地方尿尿去了。
”
郁夫回答時,鐵平從街角走了過來。
“要找一個合适的地方撒尿真不容易,老師,情況怎麼樣?”
“馬上會有人來接我們,我問你們一件事,中西有弟弟或是妹妹嗎?”
“什麼?”
鐵平張大眼睛看着郁夫,“呃,我不太清楚。
”
“我不知道,但剛才在他家沒看到。
老師,你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隻是随便問問。
”
阿忍随口敷衍,但鐵平他們似乎覺得可疑。
阿忍幹咳了一下,假裝在等本間。
大約二十分鐘後,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
車門打開時,身穿西裝的本間義彥走下車。
“阿忍小姐,好久不見。
”
說着,他高高舉起了手上的一束玫瑰花。
“好久不見,對不起,麻煩你特地跑一趟。
”
“你千萬别這麼說,隻要是為了你──”
“你好。
”
“辛苦了,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
原本蹲在電話亭後方的鐵平和郁夫站了起來,本間露出驚訝的眼神。
“阿忍小姐,呃,這是……”
“他們和我一起從大阪來東京,因為有點事。
”
“等一下再聊吧,來,先上車,先上車。
”
鐵平把本間推進計程車後,自己也坐上車,郁夫也跟了上去。
阿忍坐在副駕駛座上。
“總算離開了青木原[1]。
”
“青木原?樹海怎麼了?”
“不,沒什麼。
田中,你不要說一些無聊的話。
”
“我是說實話而已。
對了,本間先生,這些玫瑰花真漂亮。
”
“很漂亮吧?我費了很大的工夫挑選的。
”
本間得意地回答。
“費很大的工夫”這句話是要說給阿忍聽的。
“你有時間去挑選花,應該更早來這裡……算了。
話說回來,真的很漂亮,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一朵多少錢?”
鐵平問。
本間咂着舌頭。
“開口閉口就問價錢,這是大阪人的壞習慣。
隻要說好漂亮,顔色很不錯就夠了。
”
“喔,是喔。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
“不需要說那麼多次。
”
“雖然很漂亮,但可不可以請你移過去一點,我不想被花刺刺到。
”
本間發現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