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崎歎了一口氣,把照片收了起來。
“她就是松岡稻子,就是殺死永山的加害人,但目前的問題是,永山為什麼要去松岡家。
”
“當然是為了偷錢。
”
“如果可以這麼斷言,我們就不必這麼辛苦了,目前找不到可以佐證的證據。
松岡前一天去銀行領錢,但沒有證據顯示永山也在現場。
而且,永山雖然有違反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的前科,卻沒有竊盜搶劫的前科。
”
“他們兩個人之間有沒有什麼交集?”
“目前并沒有發現。
”
“安西太太……安西小姐說什麼?”
“她說不認識松岡稻子,也完全想不通永山為什麼會去松岡家。
”
“既然這樣,就隻剩下竊盜這個可能了。
”
“事情沒這麼簡單,尤其是殺人案。
而且,這起案子處于正當防衛是否能夠成立的微妙地帶。
”
“所以,你們努力想要找到兩個人之間的交集嗎?”
“當然,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交集也沒有問題。
如果是正當防衛,加害人無罪的話,我們也比較省事,心情也比較好,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
“是喔……”
阿忍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問:“命案是幾點發生的?”
“半夜一點左右,”剛才始終沒有說話的新藤回答,“應該是從大門進入,落地窗的玻璃有遭到破壞的痕迹。
之後,永山沒脫鞋子就上了二樓,在翻衣櫃時,被松岡稻子發現了。
”
“這麼看來,顯然是小偷啊。
”阿忍看着漆崎。
“但這都是松岡稻子單方面的證詞,搞不好可能是有計劃地把永山找來,然後把他殺害所布的局。
”
“哇,你這個人疑心病真重。
”
“我的工作就是懷疑别人。
”
說着,漆崎把手伸進西裝内側口袋,又拿出另一張照片,“也請你順便看看這張照片。
”
那是一張彩色的拍立得,上面有一雙黃色和深棕色的包頭高跟鞋,已經穿了很久了。
“你對這雙鞋子有什麼看法?”
“什麼看法?”
“你覺得是幾歲的人穿的?”
“這個問題真難回答。
”
阿忍把照片拿了過來,“學生可以穿,粉領族也可以,要看個人的喜歡。
”
“如果是六十幾歲的人呢?”
“這有點困難,”阿忍回答之後,恍然大悟地看着漆崎,“這該不會……”
“這正是從松岡稻子的鞋櫃裡發現的,對六十二歲的女人來說,這雙鞋子太花俏了吧?而且,尺寸也和其他鞋子略有不同。
我認為這雙鞋子不是松岡的,但問題是,這雙鞋子到底是誰的。
”
“誰的呢?”
“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調查的。
”
漆崎敷衍地回答後,把照片放回了内側口袋。
“漆哥懷疑安西芳子嫌疑重大。
”
新藤搭計程車送阿忍回家時告訴阿忍。
“懷疑他太太?”
“但他們并沒有正式結婚,而且芳子想和永山分手。
我去他們之前住的地方打聽後,發現永山不僅沒有拿錢回家,連芳子賺的一點錢,都會被他拿走。
隻要不給他錢,拳打腳踢;喝醉酒也會施暴,是一個很糟糕的家夥。
”
“千鶴不是永山的女兒,對嗎?”
“是芳子和前夫所生的孩子,她的前夫車禍身亡了,所以芳子就去酒店上班,也是因為這個關系,才會認識永山。
”
難怪千鶴對永山的死絲毫不感到難過。
“漆崎先生認為安西有動機嗎?”
聽到阿忍的問題,新藤難過地點點頭。
“他認為那雙高跟鞋也是芳子的,芳子在殺害永山後,從松岡稻子家逃走。
稻子報警後,主張是正當防衛,這麼一來,就不會追究任何人的刑責。
漆哥似乎認為這是她們的計劃。
”
“但是,安西和松岡稻子之間并沒有交集,不是嗎?”
“沒有,至少目前沒有發現。
還有另一個疑問,即使那雙高跟鞋是芳子的,為什麼會留在那個家裡?照理說,她離開的時候應該把鞋子穿走。
”
“啊,對喔。
”
阿忍無意同意漆崎的說法,她的眼前浮現出千鶴說想要當護士時的眼神。
她不希望那個女孩是殺人兇手的女兒。
計程車停在公寓門口,阿忍道謝後下了車。
“你什麼時候搬家?”新藤在車上問。
“星期四。
”
“我會想辦法來幫忙。
”
計程車駛了出去,新藤在事内揮着手。
阿忍目送計程車離去後,回頭看着公寓。
安西母女家已經關了燈。
4
命案發生的第五天,持續四處打聽消息的漆崎發現了重大線索。
案發翌日清晨,送報員看到安西芳子外出回家,走進自己家裡。
于是,立刻請芳子到東成警署說明情況。
“安西小姐,這麼一大清早,你去了哪裡?還是你前一天晚上就出門了?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們?”
在一旁記錄的新藤覺得,漆崎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客氣,但完全是對嫌犯的态度。
芳子得知有目擊證人看到她外出,顯得很受打擊。
看她的表情,新藤覺得搞不好她嫌疑重大,也同時想起阿忍擔心的表情。
“安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