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告訴我們?”
漆崎再度問道。
正當新藤心想,如果安西再不開口,漆崎恐怕就會大聲喝斥時,芳子終于開了口。
“呃……我去了朋友在天王寺那裡開的店。
”
“朋友開的店?什麼店?”
“小酒館。
很小的店,隻有吧台而已……”
“那家店叫什麼名字?”
“‘神酒’,神明的神,喝酒的酒。
”
漆崎向新藤使了一個眼色。
新藤站起身走了出去,去刑警辦公室調查後,的确找到了名叫“神酒”的店。
他立刻和東成警署的另一名刑警一同前往那家店。
三十分鐘後,新藤來到“神酒”。
果然是一家很小的店。
“芳子有來啊,差不多十點左右。
因為好久沒有見面了,我們聊得很開心,一直喝到天亮。
對,因為她說今晚想好好喝幾杯。
我們差不多有一年……不,有兩年沒有見面了。
這段時間,我們一直沒有聯絡,真的好懷念。
客人?有幾個老主顧也在店裡。
電話号碼?真傷腦筋,如果給他們添麻煩,他們以後就不會來店裡了──是嗎?那就麻煩你們了。
對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兩片厚唇好像香腸的媽媽桑證實了芳子的不在場證明。
漆崎聽了新藤的回報,抓着頭說:
“那個媽媽桑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
“還有兩名員工和客人也證實了,絕對不會錯。
”
“喔,是嗎?”漆崎沉吟道,“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為什麼她偏偏在那天晚上去那裡,顯然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
”
“不管怎麼樣,芳子是清白的。
”
“是這樣嗎?”
漆崎的身體從椅子上滑了下來,仰頭看着天花闆。
就在這時,旁邊的電話響了。
漆崎接起電話,下一刻,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
漆崎臉色大變,說了兩、三句話後,挂上了電話。
“事情很不妙,松岡稻子病倒了,目前送去警察醫院了。
”
“什麼?”
新藤也整個人向後仰。
5
搬家那天,天氣特别好。
搬家公司一大早就到了,工人動作利落地把阿忍使用了兩年的家具和一大堆紙箱搬上了貨車。
阿忍看着他們搬運,和來幫忙的新藤一起坐在窗框上。
“癌症?”
聽了松岡稻子的病名,阿忍皺着眉頭。
新藤也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她原本就罹患了胃癌,之後又轉移到各個器官,已經進入末期了,随時都可能斷氣。
”
“啊……”
“之前一直住在醫院,但她覺得反正無可救藥了,所以,她希望回家療養。
”
“一個人在家等死嗎?”
“是的。
無依無靠真的很凄涼。
”
“漆崎先生有沒有說什麼?”
“那位大叔可緊張了,他希望在松岡死前問出真相。
我沒辦法成為像他那樣的刑警。
”
新藤深有感慨地說。
所有東西都搬上了貨車,搬家工人出發前往阿忍的老家。
阿忍的母親會在家裡等他們,阿忍打算再打掃一下公寓之後才離開。
“那我就先走了。
等你回老家安定之後,再和我聯絡。
”
“謝謝你。
”阿忍恭敬地向他鞠躬。
隻剩下一個人後,阿忍開始打掃陽台,聽到有人問她:“你要走了嗎?”擡頭一看,千鶴在隔壁陽台。
“對,差不多要走了。
”
“是喔。
”千鶴把下巴微微向前伸,“要不要來我家喝茶?”
“可以嗎?”阿忍問。
“喝杯茶有什麼關系。
”
“那就讓你請吧。
”
安西母女住的房間空蕩蕩的,沒什麼家具。
牆上不僅沒有貼海報,連月曆都沒有貼。
家裡堆着的幾個紙箱中,還有幾個根本沒有打開。
阿忍和千鶴面對面坐在摺疊式矮桌前喝着日本茶。
“你要搬去哪裡?”千鶴問。
“平野區的老家。
”
“是喔,你家裡有什麼人?”
“父母和妹妹。
”
“是喔……有這麼多家人,真好。
”
“是嗎?嗯,你說得對。
”
阿忍觀察着周圍,發現整理箱上豎着素描簿。
“我可以看一下這個嗎?”
“我畫得不好,不太想給别人看,不過,給你看也沒關系。
”
素描簿中主要畫的是風景。
不光是寫生,還有不少是想像的風景。
當阿忍翻到某一張畫時,忍不住停下了手。
畫中有一個女人站在白色的建築物前。
“這是……哪裡?”
阿忍問,千鶴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忘了是哪裡,可能是學校吧。
”
“站在房子前的是誰?”
“不知道,不認識的人。
這種畫不必看了。
”
千鶴阖起了素描簿,不由分說地放在自己身後。
離開安西家後,阿忍沒有先回自己的家,跑去附近的電話亭。
她打電話去大阪府警總部。
“喂,新藤先生嗎?我是竹内,請你去調查一下,松岡稻子之前住哪一家醫院?”
6
這天晚上,漆崎和新藤約了安西芳子在梅田的咖啡店問話。
阿忍和新藤坐在芳子對面,漆崎坐在隔了一條通道的座位上。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