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庚)二,釋疑。
分二。
(辛)初,明假想非妄。
二,明感應俱成。
初中三。
(壬)初,直明非妄。
二,遠勝二乘。
三,徑齊菩薩。
今初。
問曰:前之一番供養,實有道理,可與現前供養無異。
此後一番想作佛身者,則無道理。
何以故?以實不見佛身,假想作見,即是妄想相故。
答曰:佛在世時,所有衆生現前所見佛者,亦是衆生自心作也。
是故經言:“心造諸如來。
”以是義故,即時心想作佛,則與彼現前見佛一也。
釋疑文中,發明一切唯心、自他不二之理,極精極透。
行者解此,當益知觀行之要也。
問意以前番實事觀,本有佛像,則作觀時,謂與真佛現前無異,其理不誣。
今則雖雲見佛,然本非實有,但由假想所作,可雲妄想之相耳。
而雲亦是現前供養,不合理也。
問者誤矣。
須知佛像亦本非實,亦由心想作成。
既佛像可作真佛觀,則想成之佛,亦可作真佛觀,其理一也。
答義則更深進。
蓋不但佛像為心作,即佛在世時,衆生現前見佛,亦是衆生自心所作。
欲明此理,當先明吾人何以能見。
世人但雲眼見耳。
若眼見者,一切木石雕琢為眼,何不能見?當知所以見者,實由八識見分,緣于八識中變現之相分,然後見義成也。
試思事物經眼,若未加以注意,便見如不見。
何以故?八識中無其影相故。
由此可知,必由自心中見相二分作用,方成為見。
非心作而何?又如聞說某事某人,初未眼見也,然使心随所言,而摹拟其狀,便爾了了,如曆其境,如繪其形,益可證明全由八識中見相二分作用矣。
唯識道理,如是如是。
此理既明,則于現前見佛,亦是心作,不煩言而可解。
是故下引《華嚴經》為證。
“心造”即心作也。
依此經義,則即時心想作佛,與彼現前見佛者,豈有二緻乎?
(壬)二,遠勝二乘。
又複乃勝二乘現見佛者。
何以故?以彼二乘所見之佛,實從心作。
由無明故,妄想曲見,謂從外來,非是心作。
故即是颠倒,不稱心性緣起之義。
是故經言:“聲聞曲見。
”又複經言:“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所言如來者,即是真如淨心,依熏緣起果報顯現,故名如來。
彼謂心外異來,故言不能見也。
我今所見諸佛,雖是想心所作,但即能知由我想念熏真心故,心中現此諸佛。
是故所見之佛,不在心外,唯是真心之相,有即非有,非有即有,不壞真寂,不壞緣起。
是故勝彼二乘現前見也。
此明想心見佛,勝于二乘現前見佛也。
“何以故”下,正釋其義。
二乘見佛,亦由見相二分,故曰“實從心作”。
而彼不知,謂從外來,此即無明颠倒,妄想曲見。
何以故?與心性緣起之義,不相稱故。
“心性緣起”者,謂一切法皆緣起于心性,即唯心所作之意。
二乘謂從外來,便是心外取法,故言“不稱”。
不稱者,不合也。
“邪道”即謂曲見。
“不能見如來”者,二乘無明未破,昧佛本旨,故雖觌面,而不相契。
蓋“如”者,即謂真如淨心。
“來”者,即謂依熏緣起。
諸佛号為“如來”,即是彰其真如依熏,顯現極果之義。
而二乘則謂“乘如實道,來成正覺”,是于一心之外,異有所來矣。
與佛本旨相背,故言“不能見”也。
而由想心見佛者,即能知所見之佛,不在心外。
夫顯現之相,不離真心,是為“有即非有”。
即複真心依熏,顯現起相,是為“非有即有”。
有即非有,妙有即真空也,故不壞真寂。
非有即有,真空即妙有也,故不壞緣起。
可知想心見佛,合于佛旨,便是能見如來,勝彼二乘現前見佛、而謂為不能見如來者遠矣。
(壬)三,徑齊菩薩。
又若我以想心熏真心故,真心性起,顯現諸佛,而言是妄想者。
道場會衆,皆以見佛之業熏真心故,盧舍那佛在于真心中現,彼諸菩薩,亦是妄想。
若彼菩薩所見之佛實從心起,見時即知不從外來、非是妄想者,我今所見諸佛亦從心起,亦知不從外來,何為言是妄想?又複彼諸菩薩所修見佛之業,悉是心作,還熏于心,我今念佛之想,亦是心作,還熏于心,彼此即齊。
是故彼若非妄,我即真實。
此明觀想見佛,與十地大士見盧舍那佛,事理相同。
何以故?皆是真心為因,想心為緣,因緣和合,現起佛身相好故。
蓋華嚴道場中諸大菩薩,所修見佛之業,悉是心作也。
即以此業,還熏真心,現起千丈盧舍那佛。
此佛實從心起,不從外來也。
然則與我觀想見佛之為心作心起者,毫無差異。
彼若非妄,此雲何妄耶?梵語盧舍那,此雲淨滿,即報身佛也。
上來初明現前見佛,亦是心作。
繼明不知心作,不見如來。
更明菩薩悉是心作心見。
明此三義,則觀想見佛,非是妄想之相,更複何疑?(校上來原本卷十九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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