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
說這種話可能會天打雷劈,不過請我上高格調的餐廳的話,我會更感到拘束,根本就難以下咽。
”
“真是天生命窮的家夥。
放心好了,隻是普通的家常便飯而已。
”
“是這樣嗎,那就不客氣了。
”
回答之後才發覺不對。
說是家常便飯,但卡介倫中校還沒結婚啊,這個問題,喚起了另一個記憶。
花一般獨身的優秀軍官亞列克斯·卡介倫中校大人,目前正在戀愛中,對象好像是上司的女兒,已經到了這麼熟的地步了嗎?楊突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中校的對象,哪一種菜最拿手呢?”
“奧爾丹絲沒有不會做的菜。
”
不經大腦的回答之後,才發現中了學弟的計策,卡介倫不禁搖頭。
“這個家夥!做這種事的話,會讨不到會做菜的老婆的。
”
“不會做也不要緊,如果有人肯嫁的話。
倒是關于……”
楊改變了話題,向卡介倫詢問有關引起這個問題根本原因,投書的寄信人的事。
卡介倫雖然口氣相當含混,但被楊直接了當地追問,是否是不情願但仍不得不離婚的夫人的傑作時,也不得不開口了。
“你的腦細胞真是一點也不含糊啊,就是挑到事情的重點。
布魯斯·阿修比衆所皆知,有兩位夫人,當然不是重婚,而這第2位夫人叫做魯辛妲……”
這些投書的寄件人署名是魯辛妲·阿修比。
離婚之後,夫人在社會上仍然使用阿修比的姓氏,這件事,似乎在和布魯斯·阿修比之間,造成險惡的關系。
“就是這位夫人,對丈夫的死提出疑問是嗎?”
“不過這第2位夫人,魯辛坦在九年前就去世了,享年59歲,死因是誤服過量安眠藥的樣子。
”
“如果從靈界寄往現世的投書還不是很流行的話,就是還活着的某個人,假借了夫人之名是吧。
”
“隻要稍微調查一下,馬上就會知道夫人不是投書的發信人了。
究竟是不知道夫人已死這件事呢……”
“或是知道而故意使用死者之名呢?”
仔細想想,就會産生許多耐人尋味的疑問出來。
不過再怎麼說,楊自己本身,對這件事采取的立場并不明确,可能就連透過卡介倫下達指示的軍方首腦部,也是如此也說不定。
并沒有任何深意,隻是适當的打發一下時間,也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被稱為“憲兵先生”的記憶又重新浮現腦海,楊對自己的立場隻能苦笑了。
楊威利要前往雙親的墳墓祭拜,往返必須連單程也要花上兩小時的車程。
從首都海尼森的中心市區,往北走150公裡的丘陵地帶,和楊居住的弗羅倫斯街相比,季節的轉換大概要早一星期左右。
山迪連謝公共墓地包括周圍的森林和綠地,是當天可往返的健行名所。
楊大約每半年來掃墓一次,這也算是盡盡身為人子的義務。
不更頻繁地來,一是因為實際上,出發去宇宙的話,就根本沒機會來掃墓,此外,父親生前所說的話也是原因之一。
“到死的時候再來墓地就可以了,不要去打擾那些好不容易才安眠的人”父親這麼說過,不過,死後是否也是這麼想就不知道了。
說不定是“還不多來掃掃墓啊!這個不孝子”,不過這可以等到哪天出現在夢中時,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
墳墓的清掃工作結束後,楊重新凝視着白大理石的墓碑。
“楊泰隆、宇宙曆731年9月28日――783年3月27日。
卡多麗奴·R·楊,宇宙曆739年5月1日――772年6月30日。
這對善且相愛極深的夫妻長眠于此”最後的評語,不用說,當然隻是普通的習慣詞而已,但與事實卻是相去不遠。
楊5歲時失去母親,16歲時和父親死别。
即使以兒子的眼光來看,也覺得父親是個怪人,但他仍以自己那種奇怪的方式,表示對兒子的愛,即使常常叫年幼的獨生子坐在地闆上擦瓷壺,也是其中一種表達方式。
對于母親的記憶,就很難說出什麼具體的印象了,隻記得,好像很溫暖,就很像是趴在吸滿陽光的蒲團上的感覺,有這樣的感觸。
也許就是這種感觸,把今天的楊養育成喜歡白天睡懶覺的青年也說不定。
“總之,總會有辦法的,所以不用為我擔心,爸爸,媽媽……”
這句台詞,老實說已經成了每次的慣例。
如果能更有精神向父母報告就好了,但是太過于做作的話也太無聊了。
而且,的确這次晉升為少校了,但不覺得這是可以擡頭挺胸向雙親誇耀的事。
父親是獨行的商人,結果兒子卻變成階級社會的公務員,被說是不肖的兒子,也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甚至還接下了會被人諷刺為“憲兵先生”的任務。
“一步出了差錯,一切就都亂了。
”
自從艾爾·法西爾以來,這已經成了楊最主要的感歎了。
原本說來,重新探讨布魯斯·阿修比元帥的人生這件工作,對希望成為曆史學者的人來說,是非常寶貴的任務,但是,這是上級下的命令,再加上這個原因又十分暖昧,楊的那種學習的熱情,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
從楊目前所處的時間往前回溯43年的宇宙曆745年12月,帝國曆436年,“第2次迪亞馬特會戰”即将開始。
對幾百萬人的參加者而言,這是一場難以忘懷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