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底洞。
以“黑色槍騎兵”為首的帝國軍憑籍其堅實的陣容對同盟軍的陣地發起總攻擊,戰況激烈異常。
同盟軍雖有拼死之心,奈何已精疲力盡、潰不成軍。
在步步緊逼的帝國軍面前招架乏力,情況就如同除草機刈草般。
核融合爐爆炸的閃光最初看來像是火球群,然而,立刻又重疊在一起,形成一道白亮、璀燦的巨大光雲,而同盟軍的艦艇則在雲中炸裂四散、烈焰沖天,或者滿載着艦員,或者把艦員抛向虛空中,然後沉入光芒的漩渦當中,殘光則因後續的爆炸光芒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毀壞嚴重!本艦不能航行了!”“人力、物力損失顯著,戰線無法維持,請求撒退!”“請求支援!緊急!請求支援!”
慘叫聲占滿了同盟軍的通訊網絡。
逆境已經不可能挽回了。
不久,連慘叫聲也越來越少,不禁令人懷疑是不是已全數陣亡了!“情況已到這種地步了,該說是一将功未成而萬骨枯吧……”
亞曆山大·比克古元帥沒有感慨萬千的樣子,隻是沉痛地凝視着螢幕。
他所指揮的艦隊、他所統率的将兵都在他的眼前成為被破壞和殺戮的對象而還原成原子。
每一次綻放一朵光芒之花,就産生大量的死者、孤兒及未亡人。
眼看此情此景,他的手邊卻沒可用以救援他們的一兵一艦。
總旗艦裡歐格蘭特的周圍隻有三○艘左右的巡航艦及驅逐艦蒼白着臉色并列在那裡。
戰艦及宇宙母艦已經全部投入戰鬥中了。
“給我一點時間。
”
老提督若無其事地對身旁的人說完便離開了艦橋處,當他一頭鑽進房間,從書桌抽屜拿出光束槍及筆記用具時,原本應該已經上了電子鎖的門卻打開了,總參謀長出現在眼前。
“不能自殺!司令官!梅爾卡茲提督不也在敗戰之後選擇了生存嗎?”
看着邱吾權手中所拿着開鎖裝置用的小盒子,老提督慢慢地搖了搖頭,他的這個動作中有着經年累月所蓄積下來的疲倦陰影。
“既然宇宙艦隊都消失了,光是司令官活着也沒有用。
你不這樣認為嗎?”“宇宙艦隊還沒有消失。
楊威利艦隊還健在呢!隻要還有一艘艦艇在,司令長官就有活下去負起責任的必要。
”
收起小盒子的邱吾權以認真嚴肅的表情說服司令官。
“你是說,面對此次的戰敗,除了以死謝罪之外,還有負起責任一途?”
老提督的視線仍依依不舍地固定在桌上的光束槍上。
既然不能期待有奇迹的出現,又得面對眼前數量有己方五倍之多的敵人。
那麼,唯一所能做的事就隻有一件了-年老的軀體透出了這樣的訊息。
然而,總參謀長卻無視于老人無言的宣告。
“自殺隻是對己方盡了責任。
我所要說的是,你應該對敵人,沒錯,對敵人也要負起責任。
”
這些話很明顯地大出比克古的意料之外,老提督的視線這才離開了書桌,投向無禮的闖入者。
“現在我要說的話是極不人道的主張。
如果您不想聽,就請拿起那把槍對我射擊吧!”
邱吾權以這段話做為開場白之後,便開始說明。
如果自由行星同盟果真就在這片血與火交織中瓦解的話,那就不用說了。
但是,或許不緻于走到這個地步。
以楊威利所具備的戰力及智慧維持在休戰或講和的形式時,同盟的國家組織本身或許會被允許殘存下去。
而那時帝國軍的條件之一一定是要求裁決戰犯,到時候,如果軍部的最高幹部或者戰死或者自殺而不在人世的話,底下的人勢必會取代其位,以犧牲者的身份站上審判席……。
聽到這裡,老提督的兩眼浮現了理解的眼神,甚至可以說,他那衰老的臉上洋溢着一片愉悅的表情。
“我明白了。
為了堵住敵人的槍口,我一定得留下這具老朽的軀體。
”
總參謀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閣下和我,以及德森元帥,我們三個來自制服組的代表必須作為軍事審判的被告。
這樣才能減少犧牲一些無辜的人。
為了同盟的将來,必須要跟楊威利他們活下去。
”
……當他們就戰敗後的責任和事宜進行磋商時,戰鬥似乎也将朝終點走向最後的階段了。
可是,這個時候,在勝利感和争奪戰功的迫切心情驅使下正采無秩序地對同盟軍作全面窮追猛打的帝國軍背後,卻不斷出現零星事件,導緻不尋常事态的産生。
第四章雙頭蛇
Ⅴ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隸屬缪拉艦隊的巡航艦歐巴豪簡的監控員們。
這艘戰艦在激戰中有半數以上的炮塔損壞,艦長也受了重傷而意識不清,因此,艦艇便在副艦長的指揮下撤離最前線,來到他們認為安全的地點,和工作船聯絡,進行艦體的修複工作。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從監測儀器中确認到,正在戰鬥中的宇宙區域的反方向的遠處,即他們的後方,有大量的艦艇在移動。
“是隸屬哪位提督的艦隊?”
如果要責備副艦長警覺性不夠的話,那就未免太苛刻了,因為對帝國軍而言,勝利幾乎已接近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