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拍着年輕部下的肩膀。
“我曾聽說啊,布魯姆哈爾特,你還沒沾過女色啊?”
“啊……是的,那是真的。
”
“年輕人,為了床鋪太寬而不知所措,實在太可惜了。
如果你有那個意思,為了在決戰前添點好彩頭,介紹個好女孩給你吧。
”
關心部下的不中用,但布魯姆哈爾特搖起了褐色的頭發。
“謝謝。
不過中校,我的軍饷還算少,要結婚也還太年輕,我才二十三歲,也沒有真正喜歡的女人……”
“結婚?”
這是對先寇布而言極為不祥的字眼,使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布魯姆哈爾特紅着臉,正經八百他說明。
“我的女性觀和中校大人的有些不同。
啊,當然我不是在非難中校的想法。
隻不過我就是希望如此去做而已……我還是不太正常吧。
”
“不,很了不起。
”
雖然混入一些苦笑的成份,但先寇布仍笑着贊賞年輕人的真摯。
“要活下去啊,布魯姆哈爾特,然後去上個好人。
大概沒有其他更重大的理由,比這理由更該叫自己活下去的了。
”
III
在凡費利特4=2的地表上,帝國軍與同盟軍正要進入嚴重而無意義的流血時,在整個戰局上,也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動。
因為那變動相當微小,而且并未被有組織地結合,因此除了直接的當事人以外,似乎還沒有發覺到。
亞曆山大.比克古中将所指揮同盟軍第五艦隊,已經持續了一周的繞回運動,繞過戰域的大半個圈子,但在接近氣體狀行星凡佛利特4=2的行星軌道時,收到了友軍的通信波。
“是凡佛利特4=2的後方基地來的緊急通信。
”
這是凡佛利特4=2的奇怪狀況初次化為通信,傳達給同盟軍。
在此之前,幾度小心發射出去的通信波,都被凡佛利特4=2的巨大氣狀星體及其産生的影響所遮斷。
知道求援通信的内容後的比克古中将,動了動那灰得近乎白色的眉睫。
由一介兵士幹到獲得提督稱号的“五十年選手”,覺得這份報告是不可忽視的,但他還不至于不負責任地隻依據第六感而行動。
假設這是帝國軍的圈套的話,在凡佛利特4=2的地表進駐的一個艦隊,或許是個甜美而危險的誘餌。
若是帝國軍有個壯大的戰略構想家的話,或許就會設下這般的陷阱了。
不過,這反倒更應該調動艦隊前去吧。
比克古雖有着柔軟的思考力及廣闊的視野,但本質上卻并非戰略家而是戰術家,這種氣質使他雖然顧及着圈套的危險性,仍決定讓艦隊向凡佛利特4=2宙域急行。
他對幕僚們出自己的判斷,指示艦隊向凡佛利待4=2上空急速移動。
而後又對參謀長蒙夏爾曼少将,頑皮地眨了隻眼。
“少将,此行的出發點或許隻是單純的遭遇戰,但也許會像低氣壓的中心一樣,招來一陣風暴哦,至于那結果将會如何,可真希望能活着看看究竟了。
”
四月五日,被稱為“凡佛利特星域之會戰”的戰事仍未終結。
不但如此,在某種意義上,甚至都還沒開始,該爆發的導火線,在潮濕中熏着煙氣,而且熱氣還沒能完全發散。
“這就好像被迫吃下沒煮熱的雞似的心情,難免會吃壞肚子的。
”
萊因哈特對紅發的友人作了這種比喻。
眼前正要開始相當大規模的地面戰,在理論方面的完成度,在藝術方面的洗練度,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在萊因哈特的内心,确實有着苛刻的完美主義者的一面。
既無法滿足這一面,而且事态的主導權也不在自己的手中,使得萊因哈特的不滿越積越多。
吉爾菲艾斯正确地洞察了此事,也已經發現了唯一的解決方法,那就是讓萊因哈特立下個人的武勳。
此事的目的并非在貪圖小功,而是要在他的霸氣上,打通幾個通風口。
此刻,在凡佛利特星域的各處,帝國軍與同盟軍,都逐漸地開始移動起來了。
一邊探索着敵人的行動,一邊為了尋求一個徹底的了解而進行着艦隊運動。
同盟軍的比克古提督讓自己的預言實現了。
原本應當與大局無關的小衛星上的遭遇戰,卻牽動了整個凡佛利特星域上的兩軍。
兩軍都在尋求着,将黏在整個鞋底的口香糖除去的機會。
一道小波浪引來了萬道巨浪。
有個雖然在地面,卻正确地掌握、預言這些動向的人,那就是萊因哈特.馮.缪傑爾,他的見識伴随着牙痛般地不快且危險的感覺。
他若在帝國軍中,能好歹當上個艦隊司令官的話,就會以必然而非偶然的絲線來操縱這一連串的事态,解析兩軍所有的行動,依他所立下的方程式,讓兩軍主力在凡佛利特4=2的周邊宙域展開,演出最終的決戰,讓勝利來為一切做個結算。
但是,在散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