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朋友,泰倫斯和蓋爾斯别想碰她!”
話說間,第二十個籃子也到了,它輕輕撞在凍結的雪墩上,柯蒙師傅同侍從泰倫斯和蓋爾斯一起出來。
第三十個籃子帶來瑪迪、吉思爾和米亞·石東。
私生女孩立刻開始發号施令。
“山路上,我們不能擠成一團,”她吩咐其他行騾人,“我來帶領勞勃大人和他的随從。
奧斯,你帶走羅索爵士和其他人,等我出發一小時後再上路。
卡羅特,你負責行李與箱子。
”她轉向勞勃·艾林,黑發迎風飛舞。
“您想騎哪頭騾子,大人?”
“它們都很臭。
哼,我要灰色那頭,就是沒耳朵的。
我還要阿蓮和米蘭達陪我一起騎。
”
“路夠寬敞的地方可以。
來吧,大人,上騾子。
空氣中有雪的味道。
”
結果他們花了半個鐘頭才準備好出發。
當所有人都安頓妥當後,米亞·石東簡捷地發令,兩名長天堡的衛兵便打開城門。
米亞當先領路,裹好熊皮鬥篷的勞勃公爵緊跟在後,随後是阿蓮和米蘭達·羅伊斯,吉思爾與瑪迪、泰倫斯·林德利跟蓋爾斯·格拉夫森,柯蒙師傅牽着一匹馱有草藥及藥劑箱子的騾子斷後。
城牆之外,寒風陡然增強數倍。
此地不生樹木,群山光秃秃的,阿蓮不由得慶幸自己額外添了衣物。
鬥篷在周身拍打,發出清脆的響聲,兜帽也時不時被吹起來。
她哈哈大笑,前面的勞勃公爵卻蠕動着說:“太冷了,我們還是回去等暖和了再下山吧。
”
“谷地很暖和,大人,”米亞保證,“下山之後,您就知道了。
”
“我才不想下山!”勞勃道,而米亞不再搭理他。
道路乃是一系列沿山腰鑿刻的彎曲石階,不過騾子對每個踏腳處都很熟悉,阿蓮深感欣慰。
由于數百年的結冰、融雪與踩踏,有的地方破損得相當厲害,陳雪堆積在道路兩旁的石頭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太陽高挂,晴空蔚藍,獵鷹在天上轉圈,乘風翺翔。
由于斜坡太陡,這裡的路全都大繞彎子。
上山時是珊莎·史塔克,下山時成了阿蓮·石東。
好奇特啊。
出發前,米亞叮囑她眼睛直盯着道路,别往下看。
“要看就看上面。
”她如是說……然而,怎麼可能下山不往下看呢。
我可以閉上眼睛,騾子認得路,它無須我指引。
但這像是那個愛受驚吓的小珊莎會做的事,阿蓮是大人了,身為私生女,她得勇敢起來。
起初他們單列前進,随後道路加寬,足以容兩人并騎,因此米蘭達·羅伊斯上前來與她為伴。
“我們收到了你父親的信,”她吐露,渾如她倆正坐在修女面前,邊做針線活邊聊閑話一般,“他說他正星夜返回,期待早日和寶貝女兒重逢,還說萊昂諾·科布瑞對新娘子很滿意,特别高興收到了豐厚嫁妝一我個人希望萊昂諾大人别忘了履行自己的責任才是。
培提爾寫道,在最後時刻,韋伍德伯爵夫人與九星城的騎士結伴出現在婚宴上,令所有人驚喜萬分。
”
“安雅·韋伍德?她真的來了?”那麼公義者同盟已由六鎮減為三家。
離開之日,培提爾·貝裡席隻确定能赢得賽蒙·坦帕頓的支持,韋伍德伯爵夫人應是下山後的傑作。
“他還說别的了嗎?”鷹巢城是個孤單寂寞的地方,她迫切地想了解外面的世界,那怕再瑣屑再無聊的新聞也好。
“噢,你父親沒話說啦,不過有其他鳥兒飛來我們這裡。
到處都在打仗,隻有峽谷還保持着和平。
據說奔流城投降了,史坦尼斯的龍石島與風息堡也搖搖欲墜。
”
“萊莎夫人真明智,沒讓我們卷入戰團。
”
米蘭達露出最狡猾的微笑,“是啊,她打心眼兒裡明智,多好的夫人。
”她調整坐姿。
“為啥騾子都是又消瘦又脾氣差呢?米亞定然克扣口糧。
騎上又肥又溫順的騾子才好咧。
總主教換人了,你知道嗎?噢,守夜人軍團也換了個男孩當司令,據說是艾德·史塔克的私生子。
”
“瓊恩·雪諾?”她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
“雪諾?噢,當然,北地叫這個姓,大概是他吧。
”
她很長時間沒想過瓊恩了。
畢竟他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然而……然而羅柏、布蘭和瑞肯都死了,他成了她唯一的兄弟。
我是私生女,和他一樣,噢,若能再見他一面,該有多甜蜜。
但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阿蓮·石東沒有兄弟,沒有親人。
“我表叔青銅約恩在符石城舉辦了一場團體比武,”米蘭達·羅伊斯顯然不打算住口,“規模不大,隻有侍從參加,目的是讓繼承人哈利獲得榮譽,最終也達成了目的。
”
“繼承人哈利?”
“韋伍德伯爵夫人的養子呀,哈羅德·哈頓。
現在可以改口叫哈利爵士,青銅約恩親手賜封了他。
”
“哦,”阿蓮鬧不明白,為什麼韋伍德伯爵夫人的養子成了她的繼承人?畢竟,她身邊兒子成群,例如現任血門騎士唐納爾爵士就很厲害。
不過她不願示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