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樣沒用。
第二十天她跟托曼共進早餐。
男孩馴服多了,看來叫他懲罰佩特特别見效。
母子倆吃了煎蛋、煎面包、培根及從多恩通過海路運來的新鮮血橙。
兒子和他那幾隻小貓咪玩,瑟曦看到它們在他腳邊歡樂地嬉戲,略感寬心。
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托曼。
為了他的安全,她可以毫不猶豫地處死維斯特洛大半的諸侯和所有老百姓。
“乖,跟喬斯琳一起出去吧。
”餐後,她吩咐兒子。
接着她找來科本,“法麗絲現下是死是活?”
“嗯,還活着,不過,活得不太……舒服。
”
“明白,”瑟曦想了一陣子,“波隆這個人……卧榻之側,豈容敵人酣睡。
說到底,他的權力根植于洛麗絲,若我們正式支持她姐姐……”
“抱歉,”科本說,“恐怕法麗絲夫人已沒有能力來統治史铎克渥斯堡了。
實際上,單憑她自己,連維持生命都做不到。
我很高興,能在她身上完成許多研究,但課題本身不是沒有代價的。
陛下,我沒有違背您的旨意吧?”
“算了,沒關系。
”反正想挽回也遲了,索性不去多想。
她死掉最好,瑟曦告訴自己,沒了丈夫,她本就活不成了。
嫁了個白癡丈夫,居然還傾心于他,搞不懂。
“此外還有一事。
昨晚我做了噩夢。
”
“每個人都會時不時做噩夢。
”
“夢中的女巫是我小時候見過的。
”
“森林女巫?她們算什麼,懂點草藥知識,會接生,除此之外……”
“她不一樣。
當年,蘭尼斯港裡一多半人跑到她那兒去購買還魂藥、春情丹之類的東西,她兒子原本是個富商,後來被我祖上提拔為小領主,她丈夫則是在東方做買賣時愛上她的——許多人認為,這是她施展魔法的結果,不過我覺得她大概是直接動用了兩腿間那個洞吧。
據說她原本不醜,後來才逐漸蛻變。
我記不得她的真名了,那是又長又古怪的東方名姓,我隻知道老百姓稱她為巫姬。
”
“巫姬……難道是巫魔女?”
“是吧?那女人從我指頭上吸了一滴鮮血,然後預言了我的未來。
”
“血魔法是最黑暗的巫術,也可能是最有力量的。
”
此話瑟曦不願聽,“這個巫魔女的預言有闆有眼,最初我嘲笑它們,然而……很快,事實證明她關于我女伴的話說得半點不差。
當她做出預言時,我的女伴才十一歲,健康得跟小馬駒似的,而且安安全全地生活在凱岩城中。
然後她就掉進井裡淹死了。
”梅拉雅懇求自己的朋友别把在巫魔女帳篷中聽到的事講出去。
不去談論,便會遺忘,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噩夢,梅拉雅說,噩夢從來不會成真。
她們倆當時好小好小,這番話聽起來很有道理。
“您還在為童年好友悲傷麼?”科本問,“您可是為這事煩惱,陛下?”
“梅拉雅?不,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我煩惱的是……這巫魔女似乎知道我會有幾個孩子,她也清楚勞勃的私生子女——在他擁有第十個孩子的若幹年前,她便知道了。
她保證我會當上王後,又說另一個……”比你年輕也比你美麗。
“……另一個女人,會奪走所有我珍愛的東西。
”
“而您決心阻止這個預言?”
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太後心想,“預言能被阻止嗎?”
“噢,當然,毫無疑問。
”
“怎麼做?”
“我想,陛下自己很清楚該怎麼做。
”
她确實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早在那間帳篷時她就知道。
她要敢來,我就讓我弟弟宰了她!
不過,所謂知易行難,詹姆是無法依靠了,對方突染惡疾也不可能。
該怎麼做呢?匕首?枕頭?毒酒?幾個辦法都不妥當。
教老頭子在睡夢中死去是一回事,如若十六歲少女莫名其妙暴斃于床,肯定會引發無數疑問。
再說,瑪格麗從不獨睡,而即便沒了洛拉斯爵士,她也有其他許多武士日夜緊密保護。
劍刃都有兩面,保護她的人很可能會是毀滅她的人。
隻要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到時候就連瑪格麗的父親大人也無法駁回死刑——當然,要做到這點不容易。
她的情人是不會承認的,一旦承認自己也要掉腦袋,除非……
第二十天,太後去院子裡找到奧斯蒙·凱特布萊克,他正跟雷德溫的雙胞胎之一比武,究竟是弟弟還是哥哥她說不準,她從來就區分不了這對雙胞胎。
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奧斯蒙爵士叫到旁邊。
“陪我散步,”她吩咐,“邊走邊說,說心裡話。
我讨厭吹牛,不要再鬼扯什麼一個凱特布萊克當三個好騎士了。
你要知道,很多事情取決于你的回答。
說說你弟弟奧斯尼,他劍術如何?”
“很不錯。
您見過他,他沒我或奧斯佛利強壯,殺人卻最麻利。
”
“是嗎?他與柏洛斯·布勞恩爵士相比呢?”
“酒肚子柏洛斯?”奧斯蒙爵士咯咯笑道,“他多大年紀了,第四十十?第五十十?不管活了多久,至少有一半時間是在醉酒中度過的,而且還那麼胖,即便他以前能打,現在也早不行了。
陛下啊,柏洛斯爵士想死的話,奧斯尼很容易成全他。
可為什麼呢?柏洛斯叛國?”
“不。
”瑟曦說,叛徒是奧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