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人,但他們蠻橫地搶豬,屠殺兄弟們。
我擠進一段空心原木裡躲藏起來,其他人個子太大,沒能幸免。
感謝鐵匠給予我力量,我花了很長時間把他們全埋了。
完事之後,我挖出長老埋藏的少許錢币,獨自流浪。
”
“我遇到過你的一些兄弟,他們正前往君臨。
”
“對,路上有成百上千的人,不僅包括我這樣的普通僧侶,還包括修士、老百姓……統統都是麻雀。
瞧,我也該是一隻麻雀,至少鐵匠把我弄得足夠矮小。
”他咯咯笑道,“你有什麼傷心事,小姐?”
“我在找我妹妹。
她貴族出身,隻有十三歲,是個漂亮的處女,藍眼睛,棗紅色頭發。
你也許會看到她跟一個騎士或者小醜同行。
幫我找到她的人我會以金币相酬。
”
“金币?”僧侶露出紅牙齒,給了她一個鮮紅的微笑,“一碗蟹糊對我而言就夠了,怕隻怕我幫不了你。
小醜我遇到很多,漂亮處女就少得很了。
”他昂頭想了一會兒。
“等等,有個小醜在女泉城出沒,我這才想起來。
據我觀察,他衣衫褴褛,滿是污垢,但确實穿着五顔六色的小醜服。
”
唐托斯·霍拉德是否會穿小醜服呢?沒人告訴過布蕾妮……但也沒人說他不會穿。
為何他衣衫褴褛?莫非他與珊莎逃離君臨後遭遇了不幸?這很有可能,路上十分危險。
但也可能根本不是他。
“這個小醜……是不是長着紅鼻子,上面布滿瑣碎的血管?”
“這我無法斷言。
必須承認,我沒怎麼留意他。
掩埋掉兄弟們之後,我便去女泉城,以為能找船前往君臨。
我第十次是在碼頭邊瞥見這個小醜的。
他舉止鬼鬼崇崇,小心翼翼地避開塔利大人的士兵。
後來我又在臭鵝酒館遇到了他。
”
“臭鵝酒館?”她不大确定地說。
“一個聲名狼藉的地方,”侏儒承認,“女泉城碼頭有塔利大人的手下巡邏,但臭鵝酒館裡滿是水手,大家都知道,水手會偷偷把人梢帶上船,隻需出夠價碼。
那小醜想出價讓三個人搭船去狹海對岸,我經常在那兒看他跟船上下來的槳手們談判。
有時他會唱滑稽的小曲兒。
”
“三個人?不是兩個?”
“三個,女士,我願以七神之名起誓。
”三個,她心想,珊莎,唐托斯爵士……第三十個是誰?小惡魔?“那小醜找到船了嗎?”
“這我說不準,”侏儒告訴她,“但某天晚上,塔利大人的士兵來臭鵝酒館搜他,幾天之後,我聽見另一個人炫耀說他哄騙了一個小醜,而且有金币為證。
他喝醉之後,給所有人買了酒。
”
“哄騙了一個小醜,”她說,“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此人名叫機靈狄克,這我倒記得。
”侏儒攤開雙手。
“除了矮個子的祈禱之外,恐怕我隻能提供給你這些了。
”
布蕾妮信守諾言,給他買了一碗熱蟹糊……外加新鮮面包和一杯紅酒。
他站在旁邊吃東西,布蕾妮則琢磨他所告知的情況。
小惡魔有沒可能加入他們?假如珊莎失蹤是由提利昂·蘭尼斯特策劃,而非唐托斯·霍拉德,那逃往狹海對岸顯然是首選方案。
矮個子喝完自己碗裡的蟹糊之後,又吃掉了她剩下的東西。
“你該多吃點,”他說,“像你這麼大個的女人需要保持體力;女泉城并不遠,但最近路上很危險。
”
我知道。
克裡奧·佛雷爵士便是死在那條路上,她和詹姆爵士則被血戲班逮住。
先是詹姆想殺我,她記起來,盡管他憔悴虛弱,手上還有鐵鍊。
即便如此,他差點就成功了——那是佐羅砍掉他右手之前的事。
後來……後來若非詹姆告訴佐羅、羅爾傑和夏格維,她身價相當于她體重那麼多的藍寶石的話,他們早就強暴她幾十遍了。
“小姐?你看上去很難過,想妹妹了?”侏儒輕輕拍打她手背。
“别擔心,老妪會照亮你的前路,指引你尋找到她。
聖母會保護她的安全。
”
“但願你說得沒錯。
”
“一定不會錯。
”他鞠了一躬。
“我得走了,此去君臨路還很遠。
”
“你有馬嗎?有騾子?”
“我有兩頭騾子,”侏儒笑道,“就在這兒,我的腳底下。
它們能載我去天涯海角。
”他又鞠了個躬,一步一蹒跚地向門口走去。
他走後,她仍然坐在桌邊,呷着一杯兌水的紅酒。
布蕾妮不常喝酒,但偶爾嘗試有助于鎮靜心神。
接下來怎麼走?她問自己,去女泉城,到“臭鵝酒館”找“機靈狄克”?
她上回目睹的女泉城乃是一片廢墟,領主緊閉城堡大門,龜縮其中,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躲的躲。
她記得燒焦的房屋、空曠的街道和砸裂的城門。
遊蕩的野狗偷偷摸摸尾随他們的坐騎,腫脹腐爛的屍體像蒼白的大蓮花一般漂浮在泉水會聚而成的池塘裡——鎮子的名稱就是由這池子而來。
我請求詹姆安靜些,他卻高唱“六女同池”,還哈哈大笑。
現下藍道·塔利也在女泉城,這又是一個她不想去的理由。
也許坐船去海鷗鎮或白港搜尋更好。
然而我可以兩處都去。
先造訪臭鵝酒館,跟機靈狄克談談,再在女泉城當地雇船,前往北方。
大廳裡的人群稀疏起來。
布蕾妮一邊扯面包,一邊聆聽其他桌上的談話,談話内容大多跟泰溫·蘭尼斯特公爵之死有關。
“據說,他是被自己兒子謀害的,”一個鞋匠模樣的當地人正在講,“就是那畸形小魔猴。
”
“國王不過是個孩子,”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