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警告聲猶在耳。
維克塔利昂還時時想起貝勒·布萊克泰斯的話:“巴隆是個瘋子,伊倫也是,而攸倫比他們兩個更瘋狂。
”選王.會後,年輕的頭領拒絕接受攸倫作為主君,試圖起航回家,但鐵艦隊封鎖了海灣——服從的習慣在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心中深深紮根,而現下攸倫戴着浮木王冠。
夜行者号遭到扣押,布萊克泰斯頭領被鎖鍊綁着帶到國王跟前。
攸倫手下的啞巴和混皿兒将他切成七塊,以示供奉他所信仰的青綠之地上的七神。
為獎勵維克塔利昂的忠心效勞,新王把這個皮膚黝黑的女人賞給他,她是從一艘裡斯販奴船上奪來的。
“我不要你的殘羹剩飯。
”他闆着臉告訴兄長,但鴉眼說除非他收下,否則就要殺那女人,于是他心軟了。
她的舌頭已被割掉,但其他地方毫無損傷,而且她确實很美,棕褐色皮膚像上了油的柚木。
然而有時候看着她,他便想起了兄長給他的第十個女人,那是為了讓他成為真正的男人。
維克塔利昂想跟皮膚黝黑的女人再做一次,卻發現自己不行了。
“給我再拿一袋紅酒,”他吩咐她,“然後出去。
”她拿來一袋酸紅酒,船長将她帶到甲闆上,去呼吸海上清新的空氣。
他喝下半袋酒,将其餘的灑入海中,獻給所有死去的人們。
無敵鐵種号在曼德河口逗留了數小時。
大部分鐵艦隊已上路去橡盾島,維克塔利昂留下悲傷号、達衮大王号、鐵風号和少女克星号随他殿後。
他們撈起幸存者,看着強手号緩緩下沉,她撞毀了一艘船,但那艘船的殘骸将她拖下水去。
等她消失在水面,維克塔利昂收到了清點結果。
損失六艘船,俘虜第三十十八艘。
“不錯,”他告訴紐特,“船槳就位,回赫威特伯爵鎮。
”
他的槳手們弓起背朝橡盾島劃,鐵船長又回到甲闆下。
“我可以殺了他,”他告訴皮膚黝黑的女人,“但弑君是極大的罪孽,弑親則更糟,”他皺起眉頭,“當初,阿莎應該出聲支持我的。
”她怎能指望用松果和蕪菁赢得王位呢?她有巴隆的血統,但仍是個女人。
選王會之後她逃跑了,浮木王冠戴到攸倫頭上當晚,她和她的船員們一起消失。
對此,維克塔利昂心中稍感慶幸。
假如那女孩有腦子,就會跟某個北境領主結婚,住進城堡,遠離海洋和鴉眼攸倫。
“赫威特伯爵鎮到,司令官。
”一個船員喊。
維克塔利昂站起身。
紅酒緩和了手上的痛,也許該讓赫威特的學士檢查檢查,若那人沒死的話。
他回到甲闆上,船經一道陸岬,赫威特伯爵的城堡矗立在港口上方,讓他想起了君王港,不過這座城鎮有君王港的兩倍大。
第二十艘長船在港外巡弋,船帆上翻騰着金色海怪,還有數以百計的長船沿碎石海灘停泊,系在碼頭邊的一排石柱上。
石碼頭中聳立着三艘巨型平底貨船和十來艘較小的.貨船,滿載戰利品和補給。
維克塔利昂命無敵鐵種号下錨,“準備一條小船。
”
他們逐漸靠近,城鎮安靜得有點怪異。
大多數店鋪和房屋遭遇洗劫,破碎的門窗可以作證,但隻有聖堂被焚。
街道布滿死屍,每一具都吸引了一群食腐烏鴉。
一隊神情陰郁的幸存者在它們中間行走,趕走黑色的鳥兒,将死者扔進一輛馬車背後,送去埋葬。
看到這番景象,維克塔利昂滿心厭惡。
真正的海洋之子決不願在地下腐爛,否則怎能找到淹神的流水宮殿,并在其中永遠飲酒歡宴呢?
維克塔利昂凝視着甯靜号船頭的鐵像,那無嘴的少女頭發迎風飄蕩,手臂向外伸展,珍珠母眼睛仿佛随着他移動。
她本來跟其他女人一樣有嘴巴,後來鴉眼将其封住了。
海岸越來越近,他注意到婦孺被趕上一艘巨型平底船的甲闆,有的雙手綁在背後,所有人脖子上都套着麻繩。
“這些是什麼?”他問幫他們系小船的人。
“寡婦和孤兒,将被賣成奴隸。
”
“賣掉?”鐵群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奴隸,所謂的奴隸實際是指奴工,區别在于奴工不能買賣。
他們雖無人身自由,必須侍奉主人,但并非私有财産,他們的孩子出生時,隻要交付給淹神,就成了自由人。
而要獲得奴工,隻有付清鐵錢一途。
“他們應成為奴工或鹽妾。
”維克塔利昂抱怨。
“這是國王的命令。
”對方說。
“弱肉強食,”“理發師”紐特評價,“奴工或奴隸都沒差。
他們的男人無法保護他們,因此他們現在屬于我們,我們想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
”
這并非古道,他想分辯,卻沒有機會——勝利的消息早早傳達,人們圍聚過來向他祝賀。
維克塔利昂任由他們恭維,直到有人贊美攸倫的勇敢。
“航出陸地的視野之外确實勇敢,至少我們抵達之前消息沒傳到島上,”他低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