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不惜把紅又河染得更紅。
”都怪你,布林登,你讓我别無選擇。
“召開作戰會議,召集亞當爵士、壯豬與佛勒·普萊斯特,召集三河諸侯……和我們的佛雷朋友。
萊曼爵士,艾蒙伯爵,他們願意帶誰來就都來吧。
”
他們很快便來了。
派柏大人和兩位凡斯大人被倒戈的三河諸侯們推為代表,西境人列席的有達馮爵士、壯豬、亞當·馬爾布蘭和佛勒·普萊斯特,艾蒙·佛雷伯爵和他的夫人跟在西境人後面,吉娜姑媽一瞪眼便占了把凳子,沒人質疑,沒人敢跟她争。
佛雷家派出瓦德·河文——外号“雜種瓦德”——與萊曼爵士的長子、蒼白苗條的艾德溫,他鼻子窄,黑發平直,藍羔羊毛披風下套着上等小牛皮革做的灰夾克,上面裝飾有繁複的渦旋花紋。
“我代表佛雷家族發言,”他宣布,“我父親今早上不舒服。
”
達馮爵士哼了一聲,“他是早上喝多了,還是晚上的酒沒醒?”
艾德溫像土财主似的抿緊嘴巴。
“詹姆大人,”他叫喊,“您能容許别人對我如此放肆?”
“是真的?”詹姆問他,“你父親真的喝醉了?”
佛雷不敢搭話,隻拿眼睛瞥瞥伊林·派恩爵士,禦前執法官身穿生鏽的鎖甲站在帳門邊,長劍劍柄從他瘦骨瞵岣的肩頭伸出來。
“我……我父親腸胃不好,大人,紅酒有助于消化。
”
“他喝下去的紅酒足夠消化長毛象了!”達馮爵士說。
壯豬哈哈大笑,吉娜姑媽也忍俊不禁。
“行了,”詹姆制止,“讨論城堡吧。
”父親主持作戰會議時,總是讓将領們先發言,他決定依樣畫葫蘆。
“大家說說,該怎麼辦?”
“首先吊死艾德慕·徒利,”艾蒙·佛雷老爺提出,“作為給布林登爵士的教訓,最好的教訓。
我們把他侄兒的人頭送上,想必會吓得他心膽俱裂,開城投降。
”
“黑魚布林登沒那麼好吓唬,”旅息城伯爵卡列爾·凡斯憂心忡忡地說,酒紅色胎記橫跨他半邊脖子和一邊臉頰,“他親哥哥一輩子都沒說服他上婚床。
”
達馮搖了搖滿頭亂發,“正如我一直說的那樣,我們不得不攻城。
塔樓、雲梯、撞錘……立刻操辦吧。
”
“我來打頭陣,”壯豬請纓,“讓鳟魚嘗嘗鋼鐵與烈火的滋味。
”
“那是我的城牆!”艾蒙老爺抗議,“那是我的城門!”他又從衣袖裡抽出授權狀,“托曼國王——”
“這張紙大家都見過,阿叔,”艾德溫·佛雷打斷道,“你以為拿它在黑魚面前揮舞,他就會尊重你的财産嗎?”
“攻城代價過于高昂,”亞當·馬爾布蘭建議,“不如等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派十幾個好手坐船過河,蒙住槳葉以免發出聲響,待接近之後,用抓鈎和繩索爬牆,從内部打開城門。
諸位同意的話,我将親自率隊。
”
“愚蠢!”雜種瓦德·河文叫道,“這把戲都能成功,他就不是黑魚了。
”
“黑魚很棘手,”艾德溫·佛雷同意,“不過他頭盔頂上有條黑色鳟魚,很容易辨認,我建議咱們一邊把載滿十字弓手的攻城塔移近,一邊假裝攻打城門。
等黑魚披挂整齊地出現,就萬箭齊發,對了,先叫十字弓手在箭上塗抹糞便,以此為标記。
布林登爵士一死,奔流城就是我們的了。
”
“我的,”艾蒙老爺堅持,“奔流城是我的。
”
卡列爾大人的胎記漲紅了,“糞?你自己的糞嗎,艾德溫?那玩意兒能毒死人,我不懷疑。
”
“黑魚應該堂堂正正地死,讓我去打敗他吧,”壯豬一拳砸在桌子上,“一對一決鬥,釘頭錘、斧頭還是長劍,随便。
那老頭不是我的對手。
”
“他憑什麼接受你的挑戰,爵士?”佛勒·普萊斯特質問,“他能從決鬥中得到什麼好處?難道他赢了我們就會退兵不成?我不相信,他也不會相信,一對一決鬥對他毫無利益可言。
”
“我和布林登·徒利是老交情,小時候一起在戴瑞大人手下做過侍從,”亞蘭城伯爵,瞎子諾勃特·凡斯道。
“若諸位不嫌棄,我願出面解鬥,督促他看清形勢。
”
“他看得很清楚,”派柏大人說,此人矮小圓胖,羅圈腿,一頭淩亂紅發,他是詹姆的侍從的父親,父子倆長得很像。
“他不是傻瓜,諾勃特!他可沒瞎……他自己知道不能向這幫家夥屈服。
”派柏粗魯地指指艾德溫·佛雷和瓦德·河文的方向。
艾德溫眉毛一挑,“派柏大人是暗示——”
“我沒有暗示,佛雷,我是個正派人,怎麼想就怎麼說。
話說回來,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