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夥會明白正派人的想法嗎?反複無常、滿嘴謊話的黃鼠狼,我甯願喝尿也不想聽佛雷家的人噴糞。
”他在桌上傾身向前。
“回答我,馬柯在哪裡?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些什麼?媽的,他是你們家婚禮的賓客啊!”
“我們仍待之為上賓,”艾德溫宣稱,“直到你證明對當今王上,托曼陛下忠誠不渝為止。
”
“五位騎士和第二十位士兵護送馬柯前往孿河城,”派柏不依不饒,“他們又算不算賓客呢,佛雷?”
“或許,有的騎士算是座上賓,其他人不過得到應得的懲罰罷。
派柏,你最好也把你那叛徒的舌頭管好,否則你的繼承人就保不住了。
”
父親的作戰會議決不會演變至此,詹姆心想,隻見派柏跳将起來,“你再說一遍,把劍握在手裡再說一遍,佛雷,”矮子咆哮,“你莫非隻會噴糞不會打仗?”
佛雷蒼白的窄臉變得沒有一絲血色,而瓦德·河文也站起來,“艾德溫劍術不精……你跟我練練,派柏。
我們一起出去,來個痛快了斷。
”
“這是作戰會議,不是作戰,”詹姆提醒衆人,“你兩個都給我坐下。
”
沒人聽命。
“坐下!”
瓦德·河文應聲坐下,派柏大人卻沒那麼好打發,他喃喃地詛咒着,大步離開營帳。
“要我派人把他抓回來嗎,大人?”達馮爵士請示。
“派伊林爵士去,”艾德溫·佛雷敦促,“我們隻要他的腦袋。
”
卡列爾·凡斯向詹姆求情,“派柏大人過度悲傷,難以自抑,畢竟馬柯是他的長子,那些陪同前往孿河城的騎士則是他的外甥和表親。
”
“叛臣賊子。
”艾德溫·佛雷道。
詹姆冷冷地瞪了佛雷一眼。
“孿河城也支持過少狼主謀反,”他提醒對方,“結果你們背叛了他,比派柏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滿意地看到艾德溫的淺笑消失了,嘴巴抿緊。
我受夠了這堆“谏言”,詹姆不想聽了,“散會,你們各自做好準備,大人們,明天一大早進攻。
”
朔風自北方吹來,詹姆聞到騰石河邊佛雷家營地的臭氣,河對面,艾德慕·徒利仍孤零零地站在高高的灰絞架下,被繩索套着脖子。
姨媽最後離開,她丈夫陪在她身邊,“外甥大人,”艾蒙抗議,“攻打我的居城……你不能這麼做。
”他緊張地吞口水,喉結上上下下,“你不能……我……我禁止你這麼做。
”他又嚼過酸草葉,嘴唇閃着淡紅的泡沫。
“城堡是我的,我有國王簽署的授權狀,有小托曼的親筆簽名。
我是奔流城的合法領主,我是……”
“隻要艾德慕·徒利還活着,你就不是,”吉娜姑媽打斷道,“艾德慕心腸好,人也好,我都明白,可畢竟他活在世上一天,咱們就多一分威脅。
你打算怎麼做,詹姆?”
我們的威脅來自于黑魚,并非艾德慕。
“交給我處理吧。
李勒爵士,伊林爵士,請随我來,我要造訪北岸的絞架。
”
騰石河比紅叉河深,也更為洶湧,最近的渡口在上遊數裡格處。
詹姆等人趕到時,渡船剛載瓦德·河文與艾德溫·佛雷過去,等待期間,詹姆将計劃和盤托出。
昕完之後,伊林爵士朝河裡吐了口唾沫。
三人剛踏上北岸,一名醉醺醺的營妓便沖到壯豬面前,提出用嘴巴滿足他。
“去,去滿足我的朋友吧。
”李勒爵士邊說邊把女人推給伊林爵士。
妓女笑着去吻派恩的嘴巴,看到他的眼神之後,立時吓得退開。
營火之間布滿褐色爛泥和馬糞,它們被馬蹄人腳踩得稀爛。
盾牌上、旗幟上,到處是佛雷家族灰底藍色的雙塔紋章,其間夾雜着效忠于河渡口領主的小諸侯:恩佛德家族的蒼鹭、海伊家族的草叉、查爾頓伯爵的三叢槲寄生。
弑君者駕臨引起了騷動,一個提籃子買豬崽的老婦人張口結舌地望着他,一位有些面熟的騎士單膝跪下,兩名正在撒尿的士兵同時回頭,結果尿在了彼此身上。
“詹姆爵士。
”有人叫喚,但他沒回頭,隻管大步向前走。
周圍這些臉,很多是他在呓語森林想幹掉的敵人,當時佛雷家族還在羅柏·史塔克的冰原狼旗下作戰。
他的金手越來越沉。
萊曼·佛雷的長方形營帳無疑是營地中最大的帳篷,塊塊方形灰帆布縫在一起,看起來就像塊石頭,而兩個尖頂代表孿河城的雙塔。
很明顯,萊曼爵士沒有不舒服,他正享受呢,帳内飄出女人醉酒後的嬉笑,還有木豎琴彈奏與歌手演唱。
我待會再來收拾你,爵士,詹姆心想。
瓦德·河文站在自己樸素的帳篷前,跟兩個軍官交談,他盾牌上的雙塔紋章是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