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你答應讓我去長城。
”
“他瘋了,”瑟曦宣稱,“你把他給逼瘋了。
”
“奧斯尼爵士,”總主教用堅定而清晰的語調說,“你與太後陛下發生過性關系嗎?”
“有的,”奧斯尼邊吐露邊扭動手腕,鐵鍊輕聲作響,“我與您面前這位太後發生過關系。
我幹過她,她還派我殺害了前任總主教大人——他沒有守衛,所以我趁他睡覺時摸進房間,用枕頭悶死了他。
”
瑟曦旋身逃跑。
總主教伸手抓她,然而他不過是隻老麻雀,她卻是凱岩城的母獅子。
她一把将他推開,沖出門外,再“砰”的一聲将門狠狠砸上。
凱特布萊克,我需要凱特布萊克兄弟,我要令奧斯佛利爵士帶金袍子沖進來,再讓奧斯蒙率禦林鐵衛保護我,等把奧斯尼搶出去,他會立刻翻供的。
到時候,我會像料理前任總主教一樣料理了這一位。
四名老修女攔住去路,伸出皺巴巴的手來抓她,她把其中一位踢翻在地,又抓傷另一位的臉,接着沖上台階。
沖到半途,她想起坦妮娅·瑪瑞魏斯。
不由得氣血上沖,差點絆倒。
七神保佑,她祈禱,坦妮娅知曉所有内情。
假如他們抓住她,鞭打她……
她奔進聖堂,發現原來是個陷阱。
許多女人正在等她,其中既有修女也有靜默姐妹,都比樓下那四個老乞婆年輕。
“我是攝政王太後,”她退離開她們,高聲叫嚣,“我要你們的腦袋,我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給我讓開!”她們不僅不讓,反而紛紛伸出手。
瑟曦跑向聖母的祭壇,就在祭壇下束手就擒。
第二十多個女人把踢打着的太後拖上塔樓階梯,扔進房間。
房内,三名靜默姐妹按住她,一位叫斯科娅的修女脫了她的衣服,連内衣也脫個精光。
另一位修女扔給她一件粗糙的長袍。
“你們怎敢這麼做?”太後不停尖叫,“我是蘭尼斯特家的人!放開我,我弟弟會宰了你們,詹姆會把你們劈成兩半,從咽喉直捅到陰·道,放開我!我是攝政王太後!”
“太後也需要祈禱。
”斯科娅修女道,然後她們把沒穿衣服的她留在冰冷簡陋的房間裡。
我可不是溫順的瑪格麗·提利爾,我絕不會穿上卑微的袍子,服服帖帖地做俘虜。
我要教他們明白籠中獅是什麼樣,瑟曦心想,于是她把袍子撕得粉碎,将水罐打碎在牆上,又撞碎了夜壺,當再無東西可摔時,她便用拳頭捶門。
衛兵們就在下面,等在廣場:十名蘭尼斯特親兵,由柏洛斯·布勞恩爵士帶隊。
如果他們聽到我的聲音,一定會趕來救我,到時候我要用鎖鍊把這該死的大麻雀拖回紅堡去展覽。
于是她朝門窗尖叫、踢打、嘶嚎,直到喉嚨沙啞,再也沒了力氣。
無人回應,無人來救她。
房間暗下來.溫度逐漸降低。
瑟曦瑟瑟發抖。
他們怎敢把我扔在這裡,連火爐都沒有?我是他們的太後啊。
她開始後悔撕碎袍子的舉動了。
擱闆床角落裡有張破舊的棕羊毛薄毯,難看又紮人,但這是她唯一的遮蓋。
于是瑟曦緊緊地裹住,沒多久便精疲力竭地睡去。
一隻粗手把她搖醒。
房間裡黑如瀝青,某位高大的醜女人跪在她面前,手握一支蠟燭。
“你是誰?”太後質問,“你是來放我走的嗎?”
“我是烏尼亞修女,我是來聽您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的。
”
瑟曦一把揮開對方的手,“我會砍了你的頭。
别碰我!滾!”
修女起身,“陛下,我一小時後回來,也許到那時您就會忏悔了。
”
就這樣一小時接一小時再一小時,瑟曦·蘭尼斯特度過了生命中除喬佛裡的婚宴之外最漫長的夜晚。
她扯破喉嚨喊得麻痹,連吞口水都難,房間冷如冰窟。
由于先前打碎了夜壺,她隻好蹲在角落裡小便,看着尿液在地闆橫流。
每當她閉上眼睛,烏尼亞就又會籠罩在面前,搖醒她,要她忏悔罪行。
白天也不好過。
太陽升起時,莫勒修女帶來一碗灰撲撲的稀粥。
瑟曦抄起碗便朝修女頭上擲去。
他們送來新的水罐,由于渴得厲害,她不由分說地喝了。
他們拿來新的灰袍子,盡管又薄又長了黴,她還是趕緊穿上,以遮蓋裸·體。
傍晚,當莫勒修女回來時,她吃了對方的面包和魚,還索要紅酒佐餐。
結果沒有紅酒,隻有烏尼亞修女重新出現,一小時接一小時再一小時地問她是否願意忏悔。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瑟曦邊揣度,邊看着狹長的窗戶外天空逐漸變黑,為什麼沒人來救我?她不相信外面的兩位凱特布萊克會對兄弟見死不救。
禦前會議又在做什麼?他們是叛徒和懦夫。
等我出去,要把他們統統砍頭,找更懂事的人來取代他們。
這一天中,她三次隐約地聽見下面的廣場有人叫喊。
但人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