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不到我有多鄙視你。
”
你錯了。
“很多比你優秀的人都鄙視我,艾德慕,你算什麼,”詹姆呼喚守衛,“帶大人回塔樓房間,并給大人準備吃的。
”
奔流城的前任公爵沉默了,明天早上,他就要永遠離開自己從前的家堡,前去西境當階下囚。
護衛隊由佛勒·普萊斯特爵士帶領,包括第二十名騎士和八十名步兵。
最好把護衛翻番,以防貝裡伯爵在他們到達金牙城之前發動襲擊,搶走艾德慕。
事不過三,詹姆不願再俘虜徒利一次。
他坐回霍斯特·徒利的椅子裡,将三河地圖放在膝上,用金手撫平。
如果我是黑魚,會往哪兒逃呢?
“隊長大人?”一名守衛出現在敞開的門口,“遵照您的命令,我把維斯特林夫人和她女兒帶來了。
”
詹姆推開地圖,“有請。
”至少這女孩沒有失蹤。
簡妮·維斯特林是羅柏·史塔克的王後,正是她導緻他亡國滅身。
若她肚子裡懷有小狼崽的話,便比黑魚危險一萬倍。
她看起來并不危險。
簡妮身材苗條,十五六歲,動作有些笨拙,談不上優雅。
她臀部普通,乳··房有蘋果大小,一頭栗色鬈發,溫柔的棕色眼睛讓人聯想起母鹿。
以孩子的标準而言長得挺俊俏,詹姆斷定,但絕對不值得賠上一整個王國。
她的臉腫起來,前額有道擦傷,半掩在一髻棕色發卷後面。
“怎麼回事?”他問她。
女孩别過頭。
“沒什麼,”她母親說,這是位身着綠天鵝絨裙服、神态端莊的老婦人,長長的細脖子上挂着一串金海貝項鍊,“她不肯摘下叛徒送他的小冠冕,我親自去拿,結果這任性的孩子居然反抗。
”
“那是我的!”簡妮啜泣道,“你憑什麼拿走它?那是羅柏專門為我打造的。
我愛他。
”母親作勢欲打,詹姆趕緊擋在中間。
“行了,”他警告希蓓兒夫人,“你們兩個都給我坐下。
”女孩像受驚的動物一樣蜷在椅子裡,她母親則高昂着頭,坐得筆直。
“你們要酒嗎?”他問。
女孩不出聲。
“不,謝了。
”她母親說。
“請随意,”詹姆轉向女孩,“對你失去的,我感到很遺憾。
我有切身體會,那男孩很勇敢。
但有一個問題,我不得不問:你究竟有沒有懷上他的孩子呢,夫人?”
簡妮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奔向門外,卻被門邊的守衛及時抓住了胳膊。
“她沒有,”希蓓兒夫人一邊看着女兒竭力掙紮,一邊解釋,“你父親大人有指示,而我特意作了安排。
”
詹姆點點頭。
泰溫·蘭尼斯特是不會忽略這樣的細節的。
“放開她,”他命令,“我想問她的問完了。
”簡妮飛奔下樓。
他又轉回面對她母親,“國王赦免了維斯特林家族,你哥哥羅佛·斯派瑟爵士被提升為卡斯特梅伯爵。
你還有什麼要求?”
“你父親大人曾答應我要為簡妮和她妹妹各找一戶好人家。
要麼是領主,要麼是領主的繼承人,他信上白紙黑字地寫着,決不會拿次子幼子或附庸騎士來搪塞。
”
當然,父親會拿領主或領主的繼承人作誘餌。
維斯特林家族雖然曆史悠久,又極驕傲,但希蓓兒夫人本姓斯派瑟,祖上是做生意的暴發戶,據傳她祖母更是瘋瘋癫癫的東方巫婆。
此外,維斯特林家目前窮困潦倒,正常情況下,希蓓兒·斯派瑟的女兒最多找個領主的次子嫁出去,好在錢能通神,蘭尼斯特的金子會讓叛賊的寡婦具有跟高貴的處女同樣的吸引力。
“你會得到婚約,”詹姆道,“但首先讓簡妮等上兩年。
”如果結婚太快,又産下子嗣,人們便會議論紛紛,宣揚少狼主才是孩子真正的父親。
“我還有兩個兒子,”維斯特林夫人提醒鐵衛隊長,“洛拉姆在我身邊,但雷納德身為騎士,跟随叛軍去了孿河城。
如果我知道那邊的安排,肯定不讓他去。
”她言下有譴責的意味,“雷納德絲毫不了解我跟……我跟你父親大人達成的諒解。
他或許仍被關在孿河城。
”
他或許已經死了。
瓦德·佛雷同樣不清楚你們的諒解。
“我會調查清楚。
隻要雷納德爵士健在,我們幫你贖回他。
”
“你父親大人還提出為他定親。
那将是一位來自凱岩城的新娘,你父親大人說如果一切順利,将把傑依許配給他。
”
即便進了墳墓,泰溫大人仍像操縱木偶一樣操縱着我們。
“傑依是我已故的叔叔吉利安的庶出女兒。
你願意的話,婚約可以立刻安排,完婚得再等等。
我上次見到傑依時,她才九歲或十歲呢。
”
“他的私生女?”希蓓兒夫人的表情仿佛一口吞下了一整隻檸檬,“你要維斯特林家的人娶個野種?”
“我更無意讓傑依嫁給某位陰險狡詐的變色龍婊子的種。
她該有更好的人生。
”詹姆很想用那串海貝項鍊勒死這老太婆,傑依天性甜美,生活卻孤苦伶仃,她父親是詹姆最欣賞的一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