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條生命的代價之後擊退了他們。
随後水手們開始從死去的海盜身上剝下靴子,腰帶和武器,瓜分了他們錢财,從耳朵上掙下寶石,從手指上撸下戒指。
其中有個家夥太胖了,為了取下他的戒指,船上的廚師不得不用一把剁肉刀切下了他的手指。
用了三名船員才把這具屍體滾進海裡。
其他的海盜在他之後被抛下了海,沒有任何祈禱或者儀式。
他們自己的死者受到了更認真的對待。
水手們用帆布包起他們的軀體,綁上壓倉石以使他們可以沉得更快些。
野雲雀号的船長帶領他的船員們為死去的夥伴們的靈魂祈禱。
然後他轉向他的多恩乘客們,在闆條鎮登上他的船的六位乘客中的三位幸存者。
就連“大人物”也露面了,雖然臉色蒼白,暈船,腳步搖晃,還是掙紮着從船艙深處爬上來表達他最後的敬意。
“在把他們交給大海之前,你們當中一位該為你們的死者說上幾句。
”船長說。
格裡斯有責任去說,但他不敢說出真相,他們是誰和他們為何而來,因此說的全篇都是謊言。
他們不應當就這樣結束。
“這将是一個可以講給我們的孫子們的傳奇,”格裡斯在他們從他父親的城堡出發的那一天曾斷言。
威爾斯對此做個鬼臉說,“你指的是一個講給酒館姑娘們故事吧,希望她們會為此掀起她們的裙子。
”克萊圖斯拍了拍他的後背。
“為了孫子,你需要兒子。
為了兒子,你需要去掀起一些裙子。
”随後,在闆條鎮,這些多恩人向昆汀未來的新娘祝酒,對他将來的新婚之夜開些粗俗的玩笑,并談到他們将要看到的事情,他們要采取的行動,他們将赢取的榮耀。
他們赢得的不過是一隻裝滿壓倉石的帆布口袋。
同為威爾斯和克萊圖斯的哀悼比起來,學士的去世讓昆汀感覺最為難過。
凱德裡能流利地講自由城邦的所有語言,甚至奴隸灣沿岸混血吉斯人說的話。
“凱德裡學士将會陪伴你。
”他父親在他們分别那天的晚上說。
“聽從他的忠告。
他半生緻力于研究九大自由城邦。
”昆汀猜想着如果他能在這裡指導他們的話,事情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棘手了。
“我願為了一點微風賣掉老媽。
”當他們穿過碼頭周圍的人群時格裡斯說。
“這兒就潮得簡直像處女的陰·道,而且還沒到中午呢。
我恨這城市。
”
昆汀心有同感。
潮濕悶熱的瓦蘭提斯消耗掉了他的力氣,讓他覺得渾身難受。
最糟糕的是就算是在晚上也得不到解脫。
在伊倫伍德伯爵領地北部的高原上,不管白天天氣有多炎熱,天黑後空氣總是清新涼爽。
不像這,在瓦蘭提斯,夜晚幾乎和白天一樣悶熱。
“女神号明天啟航去新吉斯,”格裡斯提醒他。
“到那至少也能令我們更近些。
”
“新吉斯是一個島,港口比這要小的多的。
我們是會更接近,但我們就會困在那了。
而且新吉斯和淵凱結盟了。
”這消息沒讓昆汀感到驚訝,新吉斯和淵凱都是吉斯人的城市。
“如果瓦蘭提斯人也和他們結盟的話——”
“我們需要找一條維斯特洛來的船,”格裡斯建議,“蘭尼斯特或者舊鎮來的商船。
”
“很少會來這麼遠,那些船用來自玉海的絲綢和香料裝滿他們的貨倉後就會掉頭回家。
”
“或許布拉佛斯的船?據說海王能遠航到亞夏和玉海中的島嶼。
”
“布拉佛斯人是逃掉的奴隸的後裔。
他們不會在奴隸灣做買賣。
”
“我們的金子夠買下一條船嗎?”
“那誰來駕駛她呢?你?還是我?”多恩人從來不是航海家,自從娜梅莉亞燒掉了她的一萬條船之後就再不是了。
“瓦雷利亞附近的海域很危險,布滿了海盜。
”
“我已經受夠了海盜。
我們還是不要買船了。
”
這對他來說依舊不過是個遊戲,昆汀意識到,和那次他帶領我們六個人深入群山去探尋秃鷹王的老巢沒什麼不同。
去設想他們可能會失敗不是格裡斯·酌水的天性,更别提他們可能會死了。
看起來甚至三個朋友的死亡也沒能對他産生絲毫影響。
他把事情留給了我。
他知道我的天性謹慎得如同他的魯莽。
“也許大人物是對的,”格裡斯爵士說。
“去它媽的大海,我們能從陸上走完這段行程。
”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說,”昆汀說。
“他甯死也不願再踏上另一條船了。
”在他們的旅程中,大人物每天都在暈船。
在裡斯,他花了四天的時間來恢複體力。
他們不得不在客棧裡要了房間以便凱德裡學士把他塞進羽毛床上,為他端湯遞藥,直到一些血色回到他的臉頰。
的确可以從陸上去彌林。
古老的瓦雷利亞大道會帶他們到那裡。
龍之路,人們如此稱呼這條自由城邦的偉大的石頭道路,但從瓦蘭提斯到彌林的這段道路,已經赢得了一個更不祥的名稱:魔鬼之路。
“走魔鬼之路危險而且太慢了。
”昆汀說。
“一旦女王的消息傳到君臨,泰溫·蘭尼斯特就會派他自己的人去追趕女王。
他父親确信這一點。
“他會帶着刀子來。
如果他們先到的話——”
“讓我們期望她的龍會嗅出他們然後把他們吃掉,”格裡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