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動作——一種避開邪魔的手勢。
“讓我幫你拿那些魚,”他對鴨子說。
“不要,”伊西拉厲聲說。
“滾遠點,除了給你吃的那些東西,離食物遠點兒。
”
侏儒舉手投降。
“謹遵命令。
”
楊恩德裡把那桶酒扔到甲闆上。
“格裡夫去哪了?”他問哈爾頓。
“睡覺呢。
”
“把他叫起來。
有點消息他最好聽聽。
那個女王的名字已經在賽爾霍利斯傳遍了,他們說她依舊坐鎮彌林,不斷被圍攻。
若市場裡的傳言屬真的話,那古瓦蘭提斯不久就會加入反對她的大軍中來。
”
哈爾頓撅起嘴嘴。
“魚販子的謠言不足為信,但是我想格裡夫會想聽的。
你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
”半學士接着下船艙去了。
那女孩從沒開始西行。
毫無疑問她有她的理由。
在彌林和瓦蘭提斯之間橫亘着五百裡格的沙漠,山川,沼澤和廢墟,加上曼塔裡斯那不祥的聲名在外:傳言說那是魔鬼之城。
但是若她陸路行軍的話,她到哪兒補給食物和飲水呢?海路會快點,但她沒船的話也一籌莫展……
當格裡夫出現在甲闆上時,那條狗魚已經在火盆上烤的嘶嘶作響,伊西拉正在它上面來回擠着檸檬汁。
雇傭劍士穿着盔甲和狼皮鬥篷,戴着軟皮手套,套這條深羊毛褲。
若他對提利昂的情形有一絲驚詫的的話,那他一定将它隐藏在一貫的皺眉招呼中。
他示意楊恩德裡來船舵那裡,低聲交談,侏儒甚至聽不清他們說話。
最後格裡夫示意哈爾頓。
“我們得知道這些流言背後的真相。
上岸盡可能的大廳一切。
Qavo會知道些什麼,前提是你們能找到他的話。
去‘河人’和‘彩龜’去碰碰運氣,你知道他若不在會去哪兒。
”
“是的。
我們會帶上侏儒,雙耳難敵四耳。
你也知道Qavo他對錫瓦斯棋的态度。
”
“如你所願。
在太陽升起來前回來。
無論你們有什麼理由,遲到的話就自己走去黃金團吧。
”
像個領主一樣頤指氣使。
提利昂沒吱聲。
哈爾頓披上一件連帽鬥篷,提利昂則脫下他的自制花衫換上單調灰暗的衣物。
格裡夫給了他們一人一袋伊利裡歐箱子裡取出的銀子。
“務必問出些東西。
”
在他們走過河邊的光景,黃昏逐漸被夜色替代。
他們路過了一些看起來已經廢棄,耷拉着連接陸地的跳闆。
其他的船則穿梭者警惕的看着他們的武裝人員。
在鎮牆之下,羊皮燈籠懸于栅欄之上在石子小徑上投下片許彩色的燈光。
提利昂看着哈爾頓的臉由綠變紅再變紫。
在刺耳的一國語言中,他聽到前方某處正上演着古怪的音樂,由鼓點伴奏的高音長笛。
而他們後面跟着一隻狂吠的狗。
妓女們都出門接客了,無論是海還是河,港口就是港口,在找得到水手的地方你就能呢個找到妓女。
這就是我老爹的意思麼?大海,是妓女的去處?
蘭尼斯特港和君臨的妓女都是自由人,她們在賽爾霍利斯的姐妹則是奴隸,眼睛下的眼淚刺青便是她們披枷帶鎖的證據。
她們中的很多人又老又醜足以讓任何男人難以忍受。
提利昂感到他們的眼睛追随着他蹒跚的步伐,聽到她們竊竊私語。
你大概推測她們以前還從沒見過侏儒。
一小隊瓦蘭提斯槍兵看守者通向河流的大門。
火炬的光芒照在他們突出于護手的金剛爪閃爍不明。
他們帶着老虎面具頭盔,頭盔下的臉頰刺了綠色條紋作為标記。
提利昂知道瓦蘭提斯的奴隸士兵很是為他們的老虎條紋自豪。
他們向往自由麼?他想。
若小女王将自由賜予了他們他們又何去何從?若他們不做老虎又能是誰呢?我若不是獅子又是誰呢?
其中一個虎兵看見了提利昂說了些什麼引的其他人一起大笑起來。
當他們到達大門時,他拉起自己的帶爪護手和裡面汗津津的手套,用一隻胳膊鉗住侏儒的脖子,同時狠狠的揉着他的腦袋。
提利昂吓的不敢抵抗,幸好他僅僅是被吓了一跳。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他詢問“半學士”。
“他說揉一個侏儒的腦袋能帶來好運,”哈爾頓和守衛用他們的語言交談後說。
提利昂強迫自己對那個男人微笑。
“告訴他來嘗嘗我的老二會帶來更多好運。
”
“最好别,老虎可是出了名的尖牙利齒。
”
另一個守衛穿過大門不耐煩的晃了晃火炬對他們做了個手勢。
“半學士”哈爾頓,循規蹈矩的領着他們進入賽爾霍利斯,提利昂謹慎的跟在他腳邊。
一個開闊的廣場在他們面前展開。
即使這麼晚了它依舊擁擠吵鬧到處是火光。
旅社和妓·院門上都用鐵鍊懸挂着搖晃的燈籠,但是到了門内就是五彩的玻璃而非羊皮燈籠了。
他們右側紅石建造的廟宇外夜火熊熊燃燒。
一個身着血紅袍子的神僧對着圍坐在火光邊的一些人高聲布道。
别處,旅行者坐在旅社外面玩錫瓦斯棋,醉酒的士兵在顯然是個妓·院的房子外遊蕩,一個女人在馬廄外鞭打一頭騾子。
一輛雙輪馬車由一頭白色矮象拉着吱呀着從他們旁邊駛過。
這是個另一個世界,提利昂想,但是和我所知的那個也沒太大不同。
廣場被一座白色大理石雕塑占據:一個無頭的男人穿着着不能再華麗的盔甲跨在一批和他一樣打扮的馬上。
“那是誰?”提利昂問。
“元老赫羅諾。
一個‘血腥世紀’的瓦倫提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