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艾拉莉亞·沙德難以置信,“天啊,我以為這是結尾。
泰溫·蘭尼斯特已經死了,還有勞勃·拜拉席恩、亞摩利·洛奇,現在是格雷果·克裡岡,所有在伊莉亞和她孩子謀殺案中伸出黑手的人都死了。
甚至喬佛裡也死了,伊莉亞被謀害的時候他還沒出生。
我親眼看着那男孩摳着喉嚨想要呼吸直到氣絕而亡。
還有誰可以殺?難道非要彌賽菈和托曼也去死,才能讓雷妮絲和伊耿的靈魂得到安息嗎?要到哪兒才算完結?”
“到血為止,正如以血開頭。
”娜梅小姐回答,“直到凱岩城轟然碎裂,這樣太陽才能照出底下的蛆和蠕蟲。
直到泰溫·蘭尼斯特和他的所有手筆統統毀滅,一切才算完結。
”
“他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艾拉莉亞回擊,“你還敢祈求更絕的死法嗎?”
“我祈求他死在我的手上。
”娜梅小姐在一把椅子裡坐下,長長的黑發辮從一邊的肩膀拖到膝蓋。
她有她父親那樣的發尖(?widow’speak),她的眼睛大而明亮,酒紅色的嘴唇上挂着一個輕柔的微笑。
“要是叫我結果他,他可不會死的那麼簡單幹脆了。
”
“格雷果爵士看起來着實很孤獨,”特蕾妮用甜甜的語調說,“他一定希望多幾個伴。
”
艾拉莉亞淚流滿面,黑眼睛閃爍淚光。
即使哭泣時,她身上也蘊含着一種力量,侍衛隊長心想。
“奧柏倫渴求為伊莉亞複仇,現在你們三個渴求為他複仇。
我提醒你們,我有四個女兒,你們的好妹妹。
我的伊莉亞已經14歲,幾乎成年了。
奧貝拉(Obella)12歲,正進入少女時期的大好年華。
她們崇拜你們,就像多莉亞(Dorea)和洛莉莎(Loreza)崇拜她們那樣。
如果你們死去,難道要伊莉和奧貝拉去為你們複仇?然後,多莉亞和洛莉再為她們複仇?非得這樣循環往複直到永遠嗎?我再問你們一遍,冤冤相報何時休?”艾拉莉亞·沙德把一隻手放在魔山的頭骨上。
“我看着你們父親死去,現在輪到他的兇手。
難道我能用這個頭骨陪我入眠,讓它在黑夜裡給我安慰?難道它可以逗我笑、給我寫歌、關心我,直到我又病又老?”
“那你要我們怎麼做,女士?”娜梅小姐問,“難道要我們放下長矛,笑着忘記他們對我們做過的所有不公?”
“不管我們期待還是不期待,戰争就要打響了。
”奧芭娅說,“男孩國王坐在鐵王座上。
史坦尼斯大人占據着長城,把北方人集結到麾下。
兩個王後圍着托曼争鬥不休,就像瘋狗在搶肉骨頭。
鐵民拿下了盾牌列島(theShields),正在沿曼得河(theMander)進發,深入Reach的中心。
這麼看來,高庭也騰不出手來了。
我們的敵人亂了陣腳,時機已然成熟。
”
“什麼時機?去收割更多頭顱?”艾拉莉亞·沙德轉過身面向親王。
“她們不明白。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
“回去照顧你的女兒們,艾拉莉亞。
”親王對她說,“我向你發誓,她們不會受到傷害。
”
“我的親王。
”艾拉莉亞·沙德親吻了他的額頭,然後走開。
阿利歐·何塔看着她離去,感到有些傷感。
她是個好女人。
艾拉莉亞離開後,娜梅小姐評論:“我知道她很愛我們的父親,但是顯而易見她從沒真正理解他。
”
親王帶着些許好奇望着她。
“她理解你們父親的程度遠遠超過你們,娜梅莉亞。
而且她讓你們的父親過得快樂。
終而言之,一顆溫柔的心要比驕傲和勇氣更有價值。
讓她去吧,有些事情艾拉莉亞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戰争确實已經打響了。
”
奧芭娅大笑:“哈,我們親愛的亞蓮恩一手促成的。
”
親王漲紅了臉,何塔注意到憤怒的抽搐從他的臉上閃過。
“她幹的蠢事,不光給自己帶來麻煩,也給你們帶來麻煩。
換了是我,就不會那麼急切地尋開心。
”
“我把這當成贊揚。
”奧芭娅·沙德堅持着,“不思進取、保持暧昧、拖拖拉拉、掩飾搪塞,你愛怎麼拖延就怎麼拖延,叔叔。
可是巴隆爵士終究要在流水花園面見彌賽菈,到時就能看看他見到彌賽菈少一隻耳朵的時候會有多高興了。
等那女孩告訴他,你的隊長用他的斧頭老婆将亞曆斯·奧克赫特從頸子到下·體一劈為二的時候……哇哦……”
“你錯了。
”亞蓮恩公主從坐着的墊子上展開身體,一隻手搭在何塔的手臂上。
“事情不是這樣發生的,表姐。
亞曆斯爵士是被傑洛·戴恩殺死的。
”
沙蛇們面面相觑。
“暗黑之星?”
“是暗黑之星幹的。
”他的小公主說,“他還試圖殺死彌賽菈公主。
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