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祖先的屈辱,就沒有持久的和平。
就這樣我們走過了一個又一個世紀,我們憎恨着布雷肯,布雷肯憎恨着我們。
我父親說這永遠也不會結束。
”
“這可以結束。
”
“怎麼結束,大人?我父親說,舊傷永遠也不會愈合。
”
“我父親也有句名言。
如果你可以殺了一個仇人,就不要隻是傷了他。
隻有死人才不會複仇。
”
“他們的兒子會。
”霍斯特辯解說,“如果你不殺了他們的兒子的話。
如果你懷疑我,就去問問凱岩城的凱斯德利吧。
或者去問問塔貝克大人和夫人,或者去問問卡斯特梅的雷耶斯家族,問問龍石島王子。
”有那麼一瞬間,西方山頂上籠罩着的深紅雲朵讓他想起了雷加的孩子們,和他們遇害後被緊緊包裹在深紅色鬥篷裡的身軀。
“這就是你們殺了所有的史塔克的原因?”
“不是所有。
”詹姆說,“艾德大人的女兒們還活着。
一個剛剛結婚。
另一個……”布蕾妮,你在哪裡?你找到她了麼?“……如果諸神慈悲,她會忘了她是個史塔克。
她會和一個健壯的鐵匠結婚,或者是胖臉的酒店老闆,為他生一屋子的孩子,永遠不用害怕有一天會有一個騎士到來,把她所有的孩子的腦袋都撞碎在牆上。
”
“諸神是慈悲的。
”他的人質不大确定的說。
那你就繼續相信吧。
詹姆用馬刺碰了碰榮譽。
便士樹村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戰争也蔓延到了這裡,燒焦的果樹和房屋的碎片說明了一切。
但是在每一座被毀壞的房屋周圍,都有三個被重建起來。
在逐漸聚集的深藍暮色中,詹姆瞥見一排屋頂上新鋪的稻草,還有一排新鮮木頭做成的房門。
在一個養鴨池塘和鐵匠鋪之間,他看見了賦予這個小村名字的那棵樹,一棵古老而高大的橡樹。
扭曲的樹根盤根錯節的穿過土壤,在地面周圍形成一個宛若緩慢遊動的大蛇般的巢穴,上百枚古老的銅錢被嵌入到粗大的樹幹裡。
小派盯着樹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房屋。
“人都去哪兒了?”
“藏起來了。
”詹姆告訴他。
房屋裡所有的火堆都被熄滅,但是有些還在冒煙,而且沒有一堆是冷的。
在哈利.梅利爾的仔細搜尋下,唯一能找到的活物就是一片菜地裡的一隻正在喂奶的山羊……但是這村子有一座防禦工事,十二英寸高的厚石牆,不比河間地任何一座堡壘差,詹姆知道在那兒能找到村民們。
當搶劫者到來時,他們就躲到城牆後面,這就是為什麼這兒還能留有一個村子的原因。
現在他們又藏到那裡去了,為了躲避我。
他策馬走到堡壘門前。
“城牆裡的人們,我們不想傷害你們。
我們是國王的人。
”
城門上方的牆頭上出現了幾張臉。
“就是國王的人燒了我們的村子。
”一個人向下叫道,“在這之前,另一些國王的人搶了我們的羊。
他們從屬于另一個國王,但是對我們的羊來說沒有任何區别。
國王的人殺了哈斯裡和奧蒙德爵士,還把蘭茜強暴緻死。
”
“我的人不會的。
”詹姆說,“你們能把門打開嗎?”
“等你們走了,我們會的。
”
肯洛斯爵士騎了過來。
“我們很容易就能把那城門破開,或者一把火燒了它。
”
“同時他們會向我們扔石頭,并且弓箭會像羽毛一樣插滿我們全身。
”詹姆搖了搖頭。
“這麼做太血腥了。
而且何必呢?這些人沒傷害我們。
我們就在房屋裡休息,但是不要偷東西。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儲備。
”
當半個月亮緩緩爬上天空的時候,他們把馬都拴到了村裡的空地上,用腌羊肉,幹蘋果和硬奶酪充當晚飯。
詹姆略微吃了一點,并且和小派,霍斯分享了一袋酒。
他試着去數老橡樹上銅錢币的數量,但是太多了,他總是數到一半就忘了數字。
這些銅錢币都代表了什麼?如果他開口問,布萊克伍德男孩會告訴他答案,但是這會破壞了原本的神秘感。
他安排了哨兵,保證沒有人走出村子的範圍。
他也派出了偵察兵,保證沒有人趁他們不備偷襲。
接近午夜的時候,兩個偵察兵回來,帶着一個捉到的婦女。
“她膽大包天的徑直騎了過來,大人,要求和你說話。
”
詹姆飛快地爬起來。
“小姐,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到你。
”天啊,她看起來比我上次見她的時候老了十歲。
還有,她的臉怎麼了?“這繃帶……你受傷了……”
“被咬了一口。
”她碰了碰她的劍柄。
他送給她的那把劍。
守誓劍。
“大人,您對我提了一個要求。
”
“那個女孩。
你找到她了麼?”
“找到了。
”塔斯的少女布蕾妮說。
“她在哪兒?”
“一天的騎程。
我可以帶你去見她,爵士……但是你必須一個人來。
不然,獵狗就要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