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粥。
那天晚上是她入獄以來第一次吃得飽飽的上床,在黑夜的眼睛的注視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天剛剛破曉,她叔叔就來了。
瑟曦正在早餐,突然門被推開,凱馮·蘭尼斯特爵士走了進來。
“讓我們單獨談談。
”他對看守說。
烏尼亞修女帶着斯科娅和莫勒離去,關上了門。
太後站起身來。
凱馮·蘭尼斯特爵士比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看起來蒼老了一些。
他身材高大,肩寬腰厚,厚實的下巴上蓄着精心修剪過的金色胡須,從額頭往後留着濃密的金發。
身披一件绯紅色的厚實的羊毛披風,在肩膀處别着一個獅子頭造型的金色領針。
“感謝你能過來。
”太後說。
她的叔叔微微蹙眉,“坐下吧,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
她不想坐下,“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從你的聲音裡聽得出來。
原諒我吧,叔叔。
我不該用酒潑你,但是——”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一杯酒?藍賽爾是我兒子,瑟曦。
你的親堂弟(原文是nephew,懷疑老馬丁筆誤,糾正成堂弟)。
如果我會生氣,也是因為這個。
你本應照顧他,教導他,為他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
而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藍賽爾想要我比我想要他更強烈。
現在仍然是,我敢打賭。
“我那時太孤獨,太虛弱。
求你,叔叔,噢,叔叔。
看見你的臉真是太好了,你甜甜的臉。
我知道自己做過壞事,但我真的受不了你的恨。
”她擁抱他,親他的臉頰,“原諒我,原諒我。
”
凱馮爵士忍受着她的擁抱,但是隻堅持了短短幾個心跳的時間,最後抽出雙臂回抱了她。
他的擁抱短暫而笨拙。
“夠了。
”他說,聲音仍舊平靜冷酷。
“我原諒你,現在坐下吧。
我帶來了一些壞消息,瑟曦。
”
他的話令她驚恐。
“是托曼出事了嗎?求你了,不,我是那麼的擔心兒子。
沒人告訴我任何消息。
求你告訴我托曼沒事。
”
“陛下很平安,他經常問起你。
”凱馮爵士把手放在她肩上,用力扶着她。
“那是詹姆?是詹姆嗎?”
“不,詹姆還在河間地,的某處。
”
“某處?”她不喜歡這個聲音。
“他拿下鴉樹城,接受了布萊克伍德公爵的投降,”她叔叔說道,“但是在返回奔流城的路上,離開他的隊伍跟一個女人走了。
”
“女人?”瑟曦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什麼女人?為什麼?他們去哪裡了?”
“沒人知道。
我們沒有關于他更多的消息。
那女人可能是“暮之星”的女兒,布蕾妮小姐。
”
她。
太後想起了塔斯的少女,身型巨大、面容醜陋,穿着男人的鎖甲。
詹姆不會因為那種生物放棄我的。
我的烏鴉沒找到他,不然他一定會回來。
“我們接到了傭兵在南部四處登陸的報告。
”凱馮爵士繼續說道,“塔斯、石階列島、風怒角,我真想知道史坦尼斯從哪找到錢去雇傭這樣一支傭兵隊。
我沒有對付他們的能力,至少在這兒不行。
梅斯提利爾可以,但是在她女兒的事解決之前,他拒絕振作起來。
”
劊子手得盡快解決瑪格麗。
瑟曦一點也不在乎史坦尼斯和他的傭兵。
異鬼把他和提利爾們都抓走吧。
讓他們互相殘殺,國家會變得更美好。
“求你,叔叔,帶我離開這裡。
”
“怎麼帶?用武力強行嗎?”凱馮爵士走向窗口向外望去,皺起眉頭,“那我就會把這個神聖的地方變成屠宰場了。
而且我沒有人手。
我們家族最精良的武裝跟你弟弟去了鴉樹城,我可沒時間組織一支新隊伍。
”他轉過身對着她,“我跟大主教談過了,除非你為罪行而贖罪,不然他不會放了你。
”
“我已經認罪了。
”
“贖罪,我說的是。
當着全城人的面,遊街——”
“不。
”她知道叔叔要說的是什麼,但是她一點也不想聽。
“如果你們再談起這個,告訴他,決不。
我是太後,不是什麼碼頭的妓女。
”
“不會對你造成傷害,沒人會碰到——”
“不,”她更激烈地說,“我會死的。
”
凱馮爵士毫不動搖,“如果你想死,很快就會實現。
大主教下定決心要對你進行弑君、弑神、**和叛國這些罪行的審判。
”
“弑神?”她幾乎大笑了起來,“我什麼時候殺了神?”
“大主教是七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攻擊他就是攻擊諸神。
”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叔叔揮手阻止。
“多說無益,别在這說,這裡能說的隻有審判。
”他盯着囚室的牆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有人在監聽。
即便是此時此地她也不敢随意說話。
她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