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這些南方的風暴跟不忠的女人一樣。
連水的顔色都不正常——海岸附近是一片閃爍的青綠色,更遠處藍的如此之深,将近黑色。
維克塔利昂想念家鄉灰綠色的海水,和它們洶湧的波濤、白色的浪花。
他也不喜歡這座雪松島。
狩獵或許令人滿意,但森林太綠太寂靜,充滿了扭曲的樹,奇特的鮮豔的花朵,與他的人以前見過的一點也不像,有恐怖的東西潛伏在淹沒的瓦婁斯殘破的宮殿和破碎的雕像中,艦隊抛錨停泊在北面半裡格處。
維克塔利昂最後一次上岸,度過了一個晚上,他做的夢黑暗又令人不安,當他醒來時,滿口都是血。
學士說他在睡覺時咬了自己的舌頭,但他将之視為淹神顯靈,一個警告,如果他在這裡逗留的太久,他将被自己的血窒息。
那一天末日浩劫降臨瓦雷利亞,據說,三百英尺高的水牆襲擊這座島嶼,淹死成千上萬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沒有人離開來講述這個故事,除了一些已在海上的漁民,和少數被派進建在島上最的山上的一座堅固的石塔中的瓦婁斯長矛手,目睹他們下方的丘陵和山谷變成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
一個心跳間,公正的瓦婁斯連同其雪松與粉紅色大理石宮殿一起突然消失了。
在島的北端,古老的磚牆和奴隸港口苟再的階梯金字塔遭受了同樣的命運。
那麼多淹死的人,這裡的淹神勢必強大,維克塔利昂考慮,當他選擇該島作為他艦隊三個分隊的重新集結地點時。
不過他沒有牧師。
如果他理解反了将會怎樣?也許淹神一怒之下摧毀了這座島。
他弟弟伊倫可能知道,但濕發回鐵群島去了,宣揚反對鴉眼和他的統治。
不信神的人不可以坐上海石椅。
然而,在選王會上,船長們和國王們叫喊着攸倫,選定了他,勝于維克塔利昂和其他敬虔的人。
朝陽照耀着泛着漣漪的海面,光芒太耀眼而不能直視。
維克塔利昂的頭開始一撞一撞地疼,盡管無論太陽,他的手,或者疑慮困擾着他,他都不能說。
他下到他的船艙,那兒的空氣冰冷昏暗。
黑女人了解他甚至不用他要求。
當他在椅子裡放松時,她從盆裡取出一塊濕軟布,放在他的額頭上。
“好,”他說。
“好。
現在這隻手。
”
黑女人沒有回答。
攸倫把她給他之前割了她的舌頭。
維克塔利昂不懷疑鴉眼也上過她。
這是他哥哥的作風。
攸倫的禮物是有毒的,黑女人登船的那一天船長曾經提醒自己。
我不想撿他的剩飯。
他當時決定,他要割了她的喉嚨,把她扔進海裡,血祭淹神。
然而不知怎的,他實際上從沒抽時間做這個。
既然他們有了長足的進步。
維克塔利昂會與黑女人談話。
她從不試圖頂嘴。
“悲傷号是最後的一艘,”他告訴她,當她脫下他的分指手套。
“其餘的迷了路或遲到或沉沒。
”他呲牙咧嘴,當女人将刀尖劃過裹在他持盾手上傷口上的髒亞麻布。
“有些人說我不應該分開艦隊。
傻瓜。
我們有九十九艘船……帶領一頭笨重的野獸飄洋過海到世界的盡頭。
如果我不分散它們,較快的船就會被最慢的拖累。
去哪兒找給這麼多張嘴吃的食物?沒有港口想要這麼多艘戰船進入他們的水域。
不管怎樣,風暴會使我們分散。
像無數樹葉散落在夏日之海上。
”
他反而把龐大的艦隊分為中隊,派每支中隊走一條不同的路線去奴隸灣。
最快的船,他給了紅色拉爾夫·斯通豪斯,駕駛海盜船沿索斯羅斯北岸航行。
那些死氣沉沉的城市在熾熱中腐爛,最好避開悶熱的海岸,每個水手都知道,但在蛇蜥群島的那些泥和血市鎮,充滿着逃跑的奴隸、奴隸販子、騙子、雞女、獵人、有斑紋的人,更糟的是,這裡總是有給養提供給不害怕付鐵錢的人。
較大,較重,較慢的船前往裡斯,去賣掉從盾牌列島抓來的俘虜,赫威特伯爵的城鎮和其他島嶼上的婦女、孩子、和決定好死不如賴活着的男人。
維克塔利昂隻鄙視如此軟弱的人。
即便如此,販奴在他嘴裡留下肮髒的味道。
抓一個男人當奴工或女人當鹽妻,是正确和恰當的,但人不是山羊或家禽可以購買和賣作黃金。
他很高興将販奴的活丢給瘸子拉爾夫,他會用錢币裝他的大船,和往東漫長緩慢的途中所需的給養放在一起。
他自己的船沿着有争議的土地的海岸緩慢行駛,以便南行繞過瓦雷利亞前,在瓦蘭提斯裝上食物、葡萄酒和淡水。
這是往東最尋常的路線,和交通最繁忙的,有唾手可得的獎品和小島嶼,在那裡他們可以躲避風暴,進行修理,如果需要,填充他們的貯藏室。
“五十四艘船太少,”他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