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屬正常。
西瑞曾是一名騎士,出身高貴。
毒藥适用于膽小鬼,女人,和多恩人。
“如果不是西瑞,是誰?”他問黑女人。
“是老鼠學士搞得鬼嗎?學士們懂得咒語和其它的把戲。
他可能用了某一種來毒害我,希望我會讓他把我的手切掉。
”他越想越有可能。
“鴉眼把他給了我,他是隻讨厭的動物。
“攸倫從綠盾島抓到科爾溫,他一直在那兒為切斯特大人服務,照料他的烏鴉,教他的孩子,或别的什麼。
是了,當攸倫的一名啞奴拽着他套在脖子上的方便項鍊押送他登上無敵鐵種号時,這隻老鼠長聲尖叫。
“如果這是他的報複,他冤枉了我。
是攸倫堅持認為要帶上他,阻止他和他的鳥作出惡作劇。
”他哥哥還給了他三籠烏鴉,這樣科爾溫就可以在他們航行時遞送消息,但維克塔利昂禁止他放飛它們。
讓鴉眼擔憂琢磨去吧。
黑女人用新亞麻布包紮他的手,纏繞他的手掌六次,這時長水派克來敲門,告訴他悲傷号的船長帶着一名囚犯上了船。
“說他給我們帶來了一位巫師,船長。
說他把他從海裡撈了上來。
”
“巫師?”可能是淹神送給他一件禮物,在世界遠端的這裡?他弟弟伊倫會知道,隻因為伊倫在複活之前曾見過淹神的水底聖殿的壯麗。
維克塔利昂敬畏他的神,像所有人那樣,但把他的信仰放于武器中。
他彎曲他受傷的手,臉部扭曲,然後套上手套,站起來。
“給我看這名巫師。
”
悲傷号的主人在甲闆上等待着他們。
一個小個子男人,醜陋又多毛,他是個土生土長的斯班人。
他的手下稱他為田鼠。
“船長大人,”他說,當維克塔利昂出現時,“這是莫闊羅。
淹神給我們的一件禮物。
”
這位巫師就一個男人而言是一頭怪物,跟維克塔利昂自己一樣高,比他寬一倍,肚子像巨石,長在臉周圍的一團骨白色亂糟糟的毛發,像一頭獅子的鬃毛。
他的皮膚是黑色的。
不是天鵝船上的盛夏群島人那樣的堅果棕色,不是多斯拉克馬王的紅棕色,不是黑女人皮膚的炭和土地的顔色,而是黑。
比煤炭還黑,比黑玉還黑,比烏鴉的翅膀還黑。
燒焦了,維克塔利昂想,就像一個人被放進火裡烤,直到他的肉被燒焦,變脆,屍體冒煙。
燒焦他的大火仍然在他的臉頰和額頭上跳舞,他的雙眼透過凍結的火焰面具的中間向外望。
奴隸紋身,船長知道。
邪惡的标記。
“我們發現他抱在一根斷了的翼梁上,”田鼠說。
“他的船沉了以後,他泡在海裡十天。
”
“如果他在水裡待了十天,他早死了,或者喝海水發了瘋。
”鹹水是神聖的;濕發伊倫和其他祭司可以用它降福于人,不時吞下它一兩口以加強他們的信仰,但沒有凡人能在深海中許多天内每次都喝,并希望活着。
“你聲稱是一名巫師?“維克塔利昂問囚犯。
“不,船長,”黑男人用通用語回答。
他的聲音那麼低沉,仿佛源自海底。
“我僅僅是光之王拉赫洛的一個卑微的奴隸。
”
拉赫洛。
那麼,一名紅袍僧。
維克塔利昂在外國城市見過這種人,伺候他們神聖的火焰。
那些人穿着鮮豔的紅色絲綢、天鵝絨、羔羊毛長袍。
這位穿着褪色、鹽漬的破舊衣服,緊貼着他的粗腿,破破爛爛地挂在他的身上……但當船長更仔細地凝視破布,看起來好像它們可能曾經是紅色的。
“一個粉袍僧,”維克塔利昂宣布。
“一個惡魔僧,”一隻耳沃爾夫說。
他吐痰。
“可能是他的長袍着了火,所以他跳下船去撲滅它們,”長水派克提議,引來哄堂大笑。
甚至使猴子們快樂。
它們在頭頂上叽叽喳喳,一隻猴子丢下一把它自己的屎飛濺在甲闆上。
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不信任笑聲。
它的聲音總是留給他不安的感覺——他成了某個他不懂的笑話的笑柄。
攸倫鴉眼常常嘲笑他,當他們是男孩時。
伊倫也一樣,在他成為濕發之前。
他們的嘲笑經常僞裝得像贊揚,有時維克塔利昂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嘲笑了。
直到他聽到笑聲。
然後怒火中燒,在他的喉嚨後面沸騰,直到他好像被這滋味窒息。
他對猴子的感受就是這樣。
它們的滑稽的動作從未給船長臉上帶來一絲笑容,雖然他的船員們會大笑、冷笑、吹口哨。
“在他帶來詛咒降臨到我們頭上之前,送他下去見淹神吧,”伯頓·亨布爾極力主張。
“一艘船沉了,隻有他抓緊殘骸,”一隻耳沃爾夫說。
“船員們在哪兒?被他召喚的惡魔吃掉了嗎?那艘船發生了什麼事?“
“一場風暴”。
莫闊羅雙臂交叉在胸前。
他并沒有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