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色所吞沒。
在數哩之外西谷的另一邊,有一座深綠色的峽谷,那是三面環山的峽谷,當地的人們稱呼它為聖盔谷,為了紀念一名古代在此躲藏的英雄。
這座山谷的地形從北一路延伸,越來越陡峭,在白色山脈的陰影之下不停攀升,直到兩旁的峭壁如高塔一般地矗立,遮擋住一切的光線為止。
在聖盔谷的入口、聖盔之門前,北方的峭壁上有一座巨石伸出;在那底下有一道遠古所建造的高牆,牆内則是一座聳立的高塔。
人類有傳說在剛铎全盛之時,海上之王藉由巨人之手建造了這座要塞。
這裡被稱為号角堡,因為在塔上吹響的号角會在後方的深谷中回繞,彷佛古代的戰将從深谷的洞穴中蘇醒而戰。
古代的人類也将這道高牆,從号角堡延伸到南邊的峭壁,完全阻擋住峽谷的入口。
深溪從底下的渠道中流出,它在号角岩的位置轉了個彎,從聖盔之門流向聖盔渠,再從那邊落入深溪谷,最後流進西谷中。
西谷的領主鄂肯布蘭德,就駐守于位在聖盔之門的号角堡中,在這危機四伏的年代中,有遠見的他修複了城牆,并且更強化了堡壘的防禦能力。
部隊的主力大多還在深溪谷之中,先遣的斥候就已經聽到了殺聲和号角吹動的聲音,在黑暗中箭矢呼嘯四射。
很快,一名斥候策馬回報,狼騎士出沒在山谷中,一群半獸人和野人正從艾辛河渡口急行軍,目标似乎是朝向聖盔谷。
“我們發現了許多同胞在撤退時遭到殺害的屍體,”斥候報告道:“我們在路上還遇到了群龍無首、漫無目奔跑的散兵,似乎沒人知道鄂肯布蘭德的下場如何。
就算他沒有在遭遇戰中犧牲,在到聖盔之門前也很可能就被敵軍趕上。
”
“有任何人看見甘道夫嗎?”希優頓問道。
“是的,王上,許多人看見一名穿着白衣的老人騎在馬上,像風一般在草原上四處奔波,有人以為他是薩魯曼。
據說他在天黑之前被目擊奔向艾辛格,有些人也說他們早先看到了巧言,帶着一群半獸人往北逃。
”
“如果甘道夫遇到他,巧言可就慘了,”希優頓說:“我還真想念新舊兩名顧問。
不過,在這種時刻,我們别無選擇,隻能繼續往前進,不管鄂肯布蘭德在不在,我們都必須照着甘道夫的指示前往聖盔之門。
有人知道北方的部隊兵力多少嗎?”
“對方數量非常龐大,”斥候說:“雖然撤退的士兵會因為草木皆兵而誇大敵人的數量,但我和比較老練的戰士當面談過,我相信對方擁有的部隊,是我們在此集結兵力的好幾倍。
”
“那我們就必須更快些!”伊歐墨說:“讓我們先沖殺這些阻擋在我們和要塞之間的敵人。
聖盔谷中有許多可以躲藏數百人的洞穴,還有通往山中的密道。
”
“别相信密道的隐密性,”國王說:“薩魯曼對此地已經觀察許久。
不過,我們應該還是可以死守住該處。
快出發吧!”
亞拉岡、勒苟拉斯和伊歐墨并肩而行,他們頭也不回地騎進夜色之中,随着四周越來越黑暗,地勢越來越陡峭,他們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眼前的敵人并不多,他們偶爾會遇到走散的半獸人隊伍,但是在骠騎來得及動手之前,這些家夥便拔腿就跑,根本追不上他們。
“我擔心的事情恐怕不久之後就要發生了!”伊歐墨說:“敵軍的首領可能很快會知道我們部隊趕來的消息,我還不确定對方是薩魯曼,或是哪個大将。
”
身後的威脅也逼近得很快,這時他們已經可以聽見身後傳來粗啞的歌聲。
當他們回頭觀看的時候,部隊已經進入了深溪谷。
眼前的景象十分驚人,他們在黑色的大地上,可以看見火把所造成的無數紅點像是紅花一般綻放,或是長蛇一般的延伸,偶爾還會有某些地方燃起熊熊烈火。
“對方的兵力确實驚人,而且還緊追不舍!”亞拉岡說。
“他們一路放火,”希優頓說:“不管是花草樹木都被他們燒個精光。
這裡曾經是座水草豐美、畜養很多牲畜的山谷,現在全都被這些家夥糟蹋了!”
“如果現在還是白天,我們可以像山脈席卷而下的暴風一樣,殺進他們的隊伍中!”亞拉岡說:“被迫在他們面前不停逃跑,讓我覺得滿腔怒火。
”
“我們不需要再逃多遠,”伊歐墨說道:“眼前不遠就是聖盔渠,那是從聖盔之門底下穿過、綿延數哩的古老壕溝,我們在那邊可以轉身應戰。
”
“不行,我們的數量不足以守住聖盔渠,”希優頓說:“它的長度大概一哩左右,其中的缺口還相當寬。
”
“如果我們能夠通過該處,一定得派後衛駐守那些缺口。
”伊歐墨說。
當騎士們來到聖盔渠的時候,天上無星也無月亮,小溪從山上流出,兩旁的道路則是通往号角堡。
眼前的防禦工事如陰影一般地出現在面前,在那之前還有一座很深的陷坑。
當他們騎近的時候,一名衛兵詢問他們的身份。
“骠騎王要前往聖盔之門!”伊歐墨回答道:“我是伊歐墨。
”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衛兵說:“動作快!敵人緊追在後!”
部隊通過了那缺口,停留在斜坡上。
他們很高興地發現鄂肯布蘭德留下了很多人防守聖盔之門,而且還有很多逃過大難的士兵回來協助防守這個地方。
“我們或許可以湊出一千名可以戰鬥的步兵,”帶領部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