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上,再會!”亞拉岡說:“騎向您的勝利!梅裡,再會!這比我們追獵半獸人時希望的下場好多了,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勒苟拉斯和金靂會和我同行,但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
“再會!”梅裡說。
他找不出其他的話好說,他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對方陰郁的話語更讓他一頭霧水,覺得心情莫名的沉重。
這時他比任何時刻都更懷念皮聘永遠樂天、不知死活的态度。
骠騎們已經準備好了,馬匹不安地躍動;他希望大家趕快開始,把一切做個結束。
希優頓對伊歐墨說了幾個字,元帥舉起手大喊一聲,骠騎們同時間一起進發,構成十分壯觀的景象。
他們通過聖盔渠,越過山谷,往東一轉踏上沿着山腳蜿蜒一哩左右的小徑;然後往南轉進山中,消失在衆人的目光中。
亞拉岡騎向聖盔渠,看着骠騎王的部屬全都進入山谷,然後轉過身對賀爾巴拉說道:
“三名我關心的人離開了,身體最小的那個是我最關心的人,”他說:“他不明白自己正騎向什麼樣的結局;但,即使他知道,他還是會堅持向前的。
”
“夏爾的人們身材雖小,卻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賀爾巴拉說:“他們不知道我們為了捍衛他們的安全付出了多少代價,但我并不感到後悔。
”
“我們的命運現在也跟着交織在一起,”亞拉岡說:“未來也是一樣!唉!我們必須在這裡暫時分離。
好啦,我必須先吃點東西,然後也和他們一樣快馬加鞭離開。
來吧,勒苟拉斯和金靂!我吃飯的時候有些話要和你們說。
”
三人一起走回号角堡,亞拉岡在大廳中依然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其他人等着他開口。
“說吧!”勒苟拉斯說終于忍不住了:“說出來會好一點,可以讓你擺脫心中的陰影!從我們清晨來到這裡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比我們在号角堡所經曆的惡戰,還要艱苦的奮鬥,”亞拉岡回答:“兩位好友,我使用了歐散克的真知晶石。
”
“你竟然使用了那個被詛咒的巫術之石!”金靂驚訝地大呼小叫,臉上露出擔心的表情。
“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嗎?甘道夫說過千萬不能這麼做的!”
“你忘記你面前的人是誰了,”亞拉岡聲色俱厲地說,他的眼中閃動着光芒。
“我在伊多拉斯的子民之前,不是已經揭露了我的真實身份嗎?不,金靂,”他用比較柔和的聲音說,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松了些,他看起來像是許多天辛苦工作沒睡的人,“不,朋友們,我是晶石名正言順的主人,我本來就擁有使用它的資格和實力,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沒有人可以質疑我的資格。
至于實力,我也并不缺少,至少勉強足夠。
”
他深吸一口氣。
“那是場艱難的掙紮,疲倦的身心很難這麼快就恢複。
我和他沒有交談,最後還将晶石的使用權奪了回來,光是這樣就讓他難以忍受了,而且,他也發現我了。
是的,金靂先生,他看見我了,但并非是我展現在你們面前的形貌,如果這對他有幫助,那麼我算是做錯了。
但我并不這麼認為,光是知道我還活着,在這世間對抗他,我認為對他來說就是很沉重的打擊了,因為,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這件事。
歐散克之眼看不穿希優頓的盔甲,但索倫則無法忘懷埃西铎和聖劍安都瑞爾。
就在他苦心擘畫,準備發動最後攻勢的這一刻,埃西铎的後裔和聖劍出現在他眼前,我刻意讓他看見了重鑄的聖劍。
他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擺脫恐懼的威脅,不,他現在會寝食難安!”
“但他還是擁有無比的勢力,”金靂說,“現在他下手會更不留情,不會再有任何遲疑。
”
“忙中必定會出錯,”亞拉岡說:“我們必須對魔王施壓,不再被動的等待他出擊。
兩位,當我掌控了晶石之後,我知道了很多情報。
我發現敵人在剛铎南方發動了強大的攻勢,這将會拖住米那斯提力斯大部分的援軍,如果不趕快對付這場攻勢,我估計主城将會在十天以内陷落。
”
“那這就是它的命運了,”金靂說:“我們哪裡還有多餘的力量,又哪有可能即時抵達呢?”
“我派不出任何援軍,因此我必須親自前往,”亞拉岡說:“但是,隻有一條路可以穿越這些山脈,讓我在一切無法挽回前即時抵達海岸,那就是亡者之道。
”
“亡者之道!”金靂說,“這是個被詛咒的名字,我看得出來洛汗的人民也不喜歡這名字。
活人能夠踏上這條道路,安全離開嗎?即使你通過了這條路,僅僅數十人又要如何擊退魔多的大軍?”
“自從骠騎們來到這塊土地之後,就再也沒有活人用過這條道路了,”亞拉岡說:“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條封印的道路。
但是,在這黑暗的時刻,埃西铎的子嗣隻要有勇氣,就可以使用它。
聽我說!這是愛隆之子帶給我的口信,它出自于天下最博學的愛隆之口:“請亞拉岡記得先知的預言,以及亡者之道。
”
“先知是怎麼說的?”勒苟拉斯說。
“在佛諾斯特的最後一任國王,亞帆都任内,先知馬爾貝斯是這麼說的──”亞拉岡說:
大地被暗影籠罩,
黑暗之翼展向西方。
高塔顫動,王之陵寝
末日迫近。
亡者蘇醒;
毀諾者的時刻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