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知道的,我願意盡我所能協助您。
”
“我可不懷疑你的好意,”骠騎王說:“我已經替你特别準備好了一匹小馬,在我們的旅途上,它會用不遜于任何駿馬的速度載着你前進。
我們已經決定要從号角堡走山路前往伊多拉斯,和在登哈洛等待我們的王女伊歐玟會合。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擔任我的随扈。
伊歐墨,此地有任何的武裝可以讓我的貼身侍從使用的嗎?”
“王上,這裡的武器庫并不完備,”伊歐墨回答道:“或許我們可以找到一頂輕裝頭盔給他,但恐怕沒有适合他體型的刀劍和盔甲。
”
“我自己有柄寶劍,”梅裡從位子上跳下來,将銳利的短劍從黑色的劍鞘中抽出。
他對眼前的老人不禁升起了無比的敬愛之情,于是單膝跪下,虔誠的親吻對方的手。
“希優頓王,夏爾的梅裡雅達克願将它置于您的膝上,您能夠恩準嗎?”他大喊道:“請接受我的效忠!”
“我很榮幸地接受,”骠騎王将蒼老的雙手放在哈比人的褐發上,對他施以王家的祝福。
“骠騎王室的侍從梅裡雅達克,平身!”他說:“取回你的寶劍,願你戰無不勝!”
“我将視您如父,”梅裡說。
“至少暫時如此,”希優頓回答。
他們邊吃邊聊天,伊歐墨不久之後才打斷這溫馨的場面。
“王上,我們出發的時間快到了,”他說:“我可以命令手下吹響号角了嗎?可是,亞拉岡呢?他的座位一直是空的,他也沒有和我們一起用餐。
”
“我們立刻準備出發,”希優頓說:“派人通知亞拉岡大人,讓他知道開拔的時候快到了。
”
骠騎王帶着梅裡以及貼身護衛走到号角堡的門口,骠騎們正在翠綠的平原上集結,許多戰士已經上馬了。
這将會是個龐大的隊伍,骠騎王隻留下極少部分守軍看守号角堡,其餘所有的兵力全都前往伊多拉斯。
昨晚已經有一千名槍兵連夜策馬趕去,但這時還有五百名左右的骠騎準備和國王一起出發,他們大部分都是西谷一帶的戰士。
遊俠們井然有序,沉默地坐在離其他人一段距離的空地上,每個人都佩戴寶劍、長槍和弓箭,他們披着暗灰色鬥篷,兜帽遮住了他們的面孔和頭盔。
他們的座騎全都精神抖擻、擡頭挺胸,但毛發卻沒有整理,十分雜亂。
有一匹駿馬暫時還沒有騎士,那是他們從北方千裡迢迢帶來的亞拉岡座騎,它的名字叫作洛赫林。
遊俠們的裝備沒有任何閃閃發光的寶石或是黃金,甚至可說是平淡無奇,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徽章或是印記,唯一的例外,是每個人的鬥篷都用一枚星形的銀色領針别在左胸。
骠騎王登上座騎雪鬃,梅裡坐在小馬史戴巴上,在一旁等候。
伊歐墨從門内走出,亞拉岡在他身邊,賀爾巴拉距離兩人一步之遙,依舊扛着那根綁着黑布的長杆,身後則是兩名無法分辨年紀的高大男子。
他們正是愛隆的兒子,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分辨他們之間的不同。
他們都是黑發灰眸,擁有精靈般俊美的臉孔,銀灰色的鬥篷下穿着閃亮的練甲,金靂和勒苟拉斯緊跟在身後。
梅裡的眼光無法從亞拉岡的身上移開,他彷佛一夜之間經曆了十年的歲月,他的神情凝重,面色灰敗,彷佛十分的疲倦。
“王上,我覺得十分擔憂,”他站在骠騎王的駿馬旁說道:“我聽說了一些詭異的消息,發現在遠方出現了新的危機。
我苦思許久,恐怕此刻我必須要改變目标了。
希優頓,告訴我,你們現在趕往登哈洛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現在大約是正午之後一小時,”伊歐墨說:“我們在三天之後的傍晚就應該可以抵達,那時大概是月圓之後一天,骠騎王下令全軍集結的時間是在那之後一天。
如果我們想要集結洛汗的所有兵力,時間不能再提早了。
”
亞拉岡沉默了片刻。
“三天,”他喃喃道:“那時洛汗的兵力才開始集結。
我了解這是急不得的……”他擡起頭,看來已經下定了決心,表情不再顯得那麼猶疑不定。
“那麼,王上,請您見諒,我和同胞們必須采取不同的策略了,我們必須踏上自己的道路,不再隐藏行蹤。
對我來說,低調隐匿的時刻已經結束了,我們會以最短的路往東疾行,而我準備前往亡者之道。
”
“亡者之道!”希優頓打了個寒顫。
“你為什麼會提到這地方?”伊歐墨轉過頭瞪着亞拉岡,梅裡注意到,所有在一旁聽見這幾個字的骠騎,臉色似乎都變得十分蒼白。
“如果真的有這條路,”希優頓說:“它的入口應該是在登哈洛,但沒有任何活人可以通過那個地方。
”
“真可惜!吾友亞拉岡!”伊歐墨說,“我本來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在戰場上馳騁;可是,如果你所尋找的是亡者之道,那我們就必須分别了,而且,恐怕永無機會在陽間會面了。
”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走那條路,”亞拉岡說:“不過,伊歐墨,請記住我的話:即使魔多的千軍萬馬阻擋我們,我們也必定會在戰場上會面的。
”
“亞拉岡大人,這是你的選擇,”希優頓說:“或許,踏上他人不敢前往的地方,就是你自己選擇的末日。
這樣的分離讓我覺得非常遺憾,我的戰力也會因為你們離去而大幅削減;但是,我不能夠再拖延,我們必須馬上向山徑出發!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