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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奥·罗马蒂的故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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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置隻有兩百步遠。

    ” 我猜想,這恐怕是當地某位公主造在這一帶的别墅。

    我便換好衣服,跟着年輕男子走了。

    沒過一會兒,我們來到一扇黑色大理石門前,由于火把沒有照到建築的其他部分,我對這房子的性質無法做出任何推斷。

    進門後,年輕男子把我帶到樓梯口便與我分開了。

    我剛爬上第一層樓梯,眼前便出現一位美得脫塵超俗的女士,她對我說道:“羅馬蒂先生,奉薩萊諾山公主女士之命,我帶您參觀這所房子裡的各處美景。

    ” 我回答她說,要是能從傧相的氣質推斷公主本人的風度,那麼,我現在已經可以對公主做出極高的評價了。

     的确,正如我話中所說,這位要帶我參觀的女士美得無可挑剔,她那高貴的氣質讓我第一眼錯把她當成公主本人。

    我還注意到,她穿的衣服,與我們家族上世紀先祖在畫像上的打扮有點類似。

    不過,我轉念一想,那不勒斯的貴婦或許就是這樣的穿着吧,複古風在這裡或許正是新潮。

     我們首先進入的是一間全由實銀打造而成的大廳。

    地闆是用銀方磚砌的,有的是亞光的表面,有的則抛過光。

    仿錦緞的挂毯同樣由實銀制成,主體圖案經過抛光,邊幅用的是亞光。

    天花闆上的各種銀質雕花完全能以假亂真,讓人誤以為是古代城堡裡的木工手藝。

    至于其他地方,一言以蔽之,無論是吊頂,還是挂毯之外的牆面,或是燈具、畫框、桌子,也全由最傑出的銀飾工藝打造。

     “羅馬蒂先生,”這位自稱傧相的女士對我說道,“這些廚房裡的用具怎麼讓您駐足看了這麼久?這裡無非是間候見廳,是公主女士的仆人等候傳令的地方。

    ” 我無言以對。

    我們接着又走進一間相當近似的房間,隻是這房間裡的所有用具都是用鍍金的銀制成的,飾物也全是這種五十年前非常時尚的鍍金質地。

     “這間房間麼,”帶我參觀的女士說道,“是公主的男傧相、管家和屋子裡其他侍衛官使用的候見廳。

    在公主的房間裡,您既見不到金也見不到銀,隻有簡樸才稱她的心意。

    從下面這間餐廳的布置您就能看出來。

    ” 說罷,她打開一扇側門。

    我們走進一間彩色大理石牆面的大廳,另有一塊精美的白色大理石浮雕傲立在中楣。

    大廳裡放着幾隻華麗的餐具櫥,櫥中有天然水晶質地的水罐,以及用印度[2]出産的最美的陶瓷制成的瓷碗。

     我們随後又回到侍衛官的候見廳,并繼續向前,走進聚會用的客廳。

     “比方說,”女士說道,“這個房間就值得您欣賞。

    ” 我照她所說的開始四處欣賞起來。

    讓我最先驚歎的是這裡的地闆。

    地闆本身為天青石,上面展現的全是佛羅倫薩的硬石鑲嵌工藝,單是其中一塊闆,就需要幾年時間做工。

    每個局部的圖案顯然都考慮到總體的布局,整個造型顯得極為勻稱、協調。

    但要是仔細觀察每一組圖案,又會發現萬千形态,盡管這完全不會影響整體的和諧效果。

    的确,畫風雖然完全一緻,但這一組是用最細膩方式刻畫微妙差異的百花争豔圖,那一組是絢爛多姿的五彩貝殼圖,稍遠處是蝴蝶,此外還有蜂鳥。

    總之,在這些世間最美的石頭上,栩栩如生地再現出了自然界最美的種種生物。

    在這妙不可言的地闆正中,是一個雕刻出來的首飾盒,裡面有各種寶石般的彩石,彩石上繞着一圈圈巨大的珍珠串。

    首飾盒立體效果非常好,完全能以假亂真,簡直就是嵌在石闆内的真盒子。

     “羅馬蒂先生,”女士對我說道,“您要是見到什麼都停下來看,那我們就沒法看完了。

    ” 于是我擡起頭,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拉斐爾的一幅畫作,它看起來像是《雅典學院》的初稿,但色調比最終的成稿更美。

    由于這是一幅油畫[3],這種勝過成稿的感覺就愈發突出。

     我接着又發現一幅《在翁法勒腳邊的海格力斯》,海格力斯的面部應當是米開朗琪羅的手筆,而在翁法勒的臉上我看出了圭多·雷尼[4]的技法。

    總之一句話,我此前見過的所有畫作,都無法與這客廳裡的任何一幅畫相提并論。

    房間的挂毯用的是一整塊綠色絲絨,這樣的色彩将畫映襯得更美。

     在兩扇門的左右兩側,各立着一尊比真人身體略小的人物雕像,也就是說,共計有四尊。

    第一尊是菲狄亞斯著名的《愛神》,芙裡尼[5]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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