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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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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深厚的友情。

     “是嗎,那勞駕您說說看,我叫什麼名字?” “您叫萊昂諾爾。

    ” “我不是問您這個。

    在我的全名裡,應該還包括了其他的部分。

    我在加爾默羅會的時候非常單純,但現在可不是那樣了。

    那時候我以為,世界上隻有修女和告解神父兩種人,但我現在知道,這世上有丈夫,有妻子,他們日夜相伴,不分不離,他們的孩子會使用父親的姓氏,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想知道我到底叫什麼名字。

    ” 在加爾默羅會,特别是在其中的某幾個修女院,教規非常嚴苛,因此,看到萊昂諾爾到了二十歲還對世事如此懵懂無知,我并不感到驚訝。

    我回答她說,我隻知道她叫萊昂諾爾,我接着又告訴她,我看到過她在房間裡跳舞,顯然,她的舞蹈知識不可能是從加爾默羅會修女那裡學到的。

     “不是在那兒學的,”她回答我說,“把我安置在加爾默羅會的是阿維拉公爵。

    他去世後,我就進了于爾絮勒會,有個寄宿在那裡的女人教會了我舞蹈,另一個教會了我唱歌,至于夫妻間的生活方式,所有寄宿在于爾絮勒會的女人都對我說過,這對她們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因此,我很想有一個自己的姓氏,但或許我隻有通過結婚才能實現這個心願。

    ” 接着,萊昂諾爾和我聊起在劇場看喜劇、在公園裡散步和在競技場看鬥牛等話題,看起來,她非常想親自見識這幾件事。

    此後,我又和她進行過幾次交談,都是在晚上。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女公爵寫來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這樣的: 我讓您接近萊昂諾爾,是希望她能對您産生好感。

    陪媪向我保證說,我的心願已經達成。

    您假如真的一心一意想為我效勞,那就娶萊昂諾爾為妻吧,您要想清楚,拒絕就代表着對我的冒犯。

     我給她寫了這樣一封回信: 女士: 我對閣下的忠誠是占據我内心的唯一情感。

    需要向妻子奉獻的那些情感,在我的心中,或許已不再有位置。

    萊昂諾爾配得上一個全心全意為她着想的夫君。

     接下來,我又收到這樣一封信: 再繼續隐瞞您也沒有意義了:您對我來說是個危險人物,您拒絕迎娶萊昂諾爾,确實讓我産生了此生最強烈的快樂感覺,但我決定征服這種感覺。

    因此我給您一個選擇,要麼娶萊昂諾爾為妻,要麼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甚至永遠不要在西班牙露面,憑我在宮裡的聲望,這一點我完全可以做到。

    請不要再給我寫信了。

    陪媪會向您傳達我的指令。

     不論我對女公爵有多深的愛意,如此趾高氣揚的一封信足以讓我心生反感。

    有那麼一刻,我想去找托萊多,把一切說給他聽,向他尋求保護,但托萊多一直深愛着西多尼亞公爵夫人,兩人目前的關系正如膠似漆,他恐怕很難站在我這邊,做出對女友的好朋友不利的事。

    我于是決定閉口不言。

    當天晚上,我來到窗邊,想看看我未來的妻子。

     對面的窗戶是開着的,我能一直看到房間的盡頭。

    四個女人正将萊昂諾爾團團圍住,為她梳妝打扮。

    她穿了件繡着銀邊的白緞子衣服,頭上戴了頂花環,脖子上佩了條鑽石項鍊。

    弄完這些,那四個女人又給她套了團白紗,将她從頭到腳全部蓋住。

     這一切讓我頗感驚奇。

    很快,我又看到更讓我驚奇的事:有人擡進來一張桌子,放在房間的最裡面,然後又把這張桌子布置得像個神壇。

    桌子上擺好蠟燭後,一位神父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兩位紳士,這兩位紳士看起來隻能是婚禮的見證人,新郎并沒有露面。

     此時,我聽到有人在敲我的門。

    陪媪出現在門外。

    她對我說道:“大家都在等您,您不會想違抗女公爵的意願吧?” 我跟着陪媪走到對面。

    新娘的婚紗一直穿在身上,她的手被人拉到我的手中:總之一句話,他們給我們辦了場婚禮,我們成了夫妻。

     見證人向我和我妻子表達祝福,但他們連她的臉都沒看到,便匆匆而去。

    陪媪把我們帶進一間沐浴在淡淡月光下的房間,然後就将房門緊緊關上并離開了。

     故事說到這裡,吉普賽人首領的一位部下來找他商議事情。

    他向我們告辭,我們當天就沒有再見過他。

     *** [1]譯注:指重孝期之後穿的黑白色或淡紫色孝服,在遠親去世時也可穿這種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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