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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B大游泳池,烧红成肉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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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疼痛,獸哥哥已經在她的身體裡了,沒有血。

     “你一晚上最多做過幾次?”小紅後來問我。

     “和一個人?” “你還要和幾個人?好,算你狠,你先說和一個人,一晚上最多做過幾次?” “别誤會,理科生的習慣,在答題之前,要先問清楚題幹。

    我一晚上最多和一個人做一次。

    那你一晚上最多做過幾次?” “七次。

    ” “禽獸。

    ” “都是因為你。

    ” “我姐姐說,她小腿比大腿粗,她幾何沒學好,她路癡,她小時候男生一眼都沒看過所以現在千山萬水睡遍中西無忌,都是四人幫害的。

    我哥哥說,他打瞎子罵啞巴,他敲寡婦門挖絕後墳,他三十五歲頭發白了眼睛老花了,四十歲出頭就沒有工作沒有革命方向了,都是四人幫害的。

    ” “第一次之後,我笑了。

    我跟他說,你怎麼一句話不說就進來了?這是我第一次啊,就是房間門,也要敲一敲啊,我們還沒有這麼熟吧。

    我笑着對他說,護士打針,也要告訴小朋友,不疼的,打了針之後,病就好了,然後才趁其不備進來。

    他還是一句話都沒說,甚至眼皮都沒有擡,就開始了第二次。

    他的手指慢慢摸我,我想他練過啞語吧,手指會說話,一句一斷,說得很慢,說得很準,摸得都是我想要被摸的地方。

    我想他的手指也練過北京平四和南京小拉吧,節奏感真好,手指落下的時候,正是我皮膚的期待到了再忍受就不舒服的時候。

    第二次的時間很長,我的小手指指甲陷進他的後背,小手指的指甲留了好久,兩側向中心包卷,仿佛管叉,他一聲悶叫,我小手指尖感到血從他背上的皮膚流出來,我以為是汗。

    之後他說,他十五歲時是個小詩人,代表學校去區裡比賽,得過一等獎,還上台朗誦他自己寫的詩,他記得他的腿肚子一直在哆嗦,最後徹底扭轉到胫骨前,和他的臉一起面對觀衆。

    他說,十五歲之後,二十年沒作詩了,然後,他點了一根大前門煙,念: ‘你是我這個季節最美麗的遭遇 首都北京一九九二年四五月間最鮮豔的雛菊 你離開的時候我的門前排放着七支香煙 不同時間點上不同心情下·體會你的七種纏綿 煙絲燃燒是你的絲絲呻·吟你的尖聲高叫 我抽盡七支大前門就是做你七次’ 第三次和第四次之間,他去燒水,泡茶。

    他說,你一定渴了。

    今年雨水大,是小年,新茶不太好喝,将就吧。

    我平時不喝茶,喝了一定睡不着覺。

    我喝了兩杯,我的确渴了。

    我睜着眼睛看他,他說我的眼睛真亮,在黑暗中閃光,星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他住的地方不是地下室了,是銀河帝國的心髒。

    第四次和第五次之間,他打開鋼琴,他說,随便彈點什麼給你聽吧,正在和老師學,在烤鴨店端盤子掙的工資都交給鋼琴老師了,鋼琴也該調音了,不太準了。

    他彈琴的時候,沒有穿衣服,開了一盞小台燈,照得隻有他的身體是亮的。

    他的小東西癱軟在他兩腿間,疲憊而安詳,全是皺紋,随着琴聲偶爾點頭,仿佛一隻聰明的老狗。

    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沒有将來,沒有過去,隻有現在,我在他的破落中看到一種貴族氣。

    第五次和第六次之間,他說,你一定餓了。

    然後廚房裡就飄出來土豆炖牛肉的味道。

    他說,牛肉越炖越入味的,你胸這麼大,一定需要吃肉,三十五歲之後才能不下垂。

    第六次和第七次之間,他說,天快亮了,你沒課吧?别去了,我給你燒點水,沖個澡,睡會兒吧。

    我說,8點的課,《脊椎動物學》,我一定要去。

    他說,好,索性不睡了,一起喝杯酒吧。

    ” 小紅回到宿舍,不到七點,除了我女友去操場跑步鍛煉身體去了,宿舍裡其他人都還睡着。

    小紅看到三槍内褲不見了,她一肚子的土豆炖牛肉,不想吃早飯,也不敢睡下,怕一躺下就爬不起來了,于是洗了把臉,直接去了第三教學樓,提前看看今天要講的内容。

    那天《脊椎動物學》講脊椎動物的器官結構演化,什麼下颌骨如何變成耳骨之類,後來期末考試,在這個問題上出了大答題,小紅這門課得了全班最高的9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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