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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无计脱淫娃 辽海魂归悲玉折 潜踪求异宝 三生友好喜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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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門下,此女并還将它煉成第二化身,道力之高可想。

    不禁大驚,衷心佩服,把平日驕矜之念完全去盡,不複再存暗鬥之心。

    依言行法一收,八姑手上所托晶砂立化成青、黃二色的精光彩氣,朝蔔天童射去。

     衆人見那二行真氣雖吃八姑雪魂珠制住,所化光氣細小如指,但是精芒電射,甚是猛烈,離手便發出轟轟之聲,震得洞壁都在搖撼。

    就這樣,聲勢已有如此猛烈,如被驟然發難,事前一無戒備,豈不全洞皆成粉裂?可是一到蔔天童身側,便即無蹤,收勢甚速,晃眼收盡,蔔天童依然坐在那裡。

    除石生有心試探,挨坐最近,覺着有點烤熱外,并無别的形迹。

    俱贊此寶神妙不置。

    事完,大家重又談笑。

     蔔天童幾生修煉,都是從小随師,極少出外。

    商氏二老取才甚嚴,同門師兄弟人數無多,并常奉命出外,相聚時少,無什交遊。

    這一釋嫌修好,平空得了許多法力高強,情意相投的同輩道友。

    并還問出申屠宏、阮征兩位恩人不久轉劫重逢;而二人的師父又正是前生引入師門的恩人青衫老人(事詳《柳湖俠隐》);金蟬便是老人之子李鼎轉世;李洪也轉劫成道,下山在即。

    數百年夢想,中隔兩世渴欲一見的人,忽有重逢之望,自是喜極。

    天童隻奇怪:“對方得道成名多年,自己向在海外孤陋寡聞,師父師叔不會不知,怎平日一句未提?并與峨眉有嫌,連開府也未往賀,又示意門人子侄不令前往觀光,是何原故?”想了想,也就拉倒。

     這時七矮與天童在一起。

    鄭八姑和淩雲鳳商談前事。

    衆人正談得高興頭上,忽有三人前來求見。

    蔔天童見是同門師弟琴和、姚海翁及新識不久、力勸自己勿來此尋事的麻冠道人司太虛的門人幹神蛛。

    知道三人苦勸自己不聽,定必守伺近處,把經過情形看去,面方一紅,衆人已各起立延款。

    蔔天童忙為雙方引見,衆人揖客就座。

    三人原因伏伺姑婆嶺側,本心想乘蔔天童占上風時出場解圍,勸其速退,見好就收,給衆妖人看點顔色,并示不與同流合污。

    不料一會便見土木真氣籠罩全山,使出最後辣手,知勸仍不聽。

    雖想起神駝乙休預示隻要三人不出相助為虐,仍有化解之言,心終懸念。

    果然不久七矮飛來,不特妖邪伏誅,天童轉勝為敗,師門至寶也吃人收去。

    知道自己稍微遲延,誤了事機,天童性剛而做,似此慘敗,必不甘休,這時又無從為雙方化解。

    正在愁急,一面暗中隐身洞外窺探,一面計議老臉進洞居問求和,等主人各有了允意,再尋天童勸說,同往索還法寶。

    議還未定,天童已在洞中現身,三人恐其内愧,不曾走進。

    同時發現一事,乘空追了下去。

    等到回來,雙方已成好友,三人自是欣慰。

    因知洞中均是峨眉後起之秀,又看出天童性情大變,不緻羞惱,意欲乘機結納,便同上前請見。

     也是七矮當興。

    先是石生與蔔天童一見投機,易氏兄弟又均幼童心性,尤其易震見幹神蛛也是一個道童打扮的矮子,隻比天童胖些,便發生了興趣。

    隻見他上身着一件黑色道衣,前胸隐隐現出一個蜘蛛影子,乍看好似白粉所繪。

    細用慧目注視,衣服仍是全黑,那白色蜘蛛影子卻自衣内透出。

    看去雖比拳頭大不多少,但是張牙舞爪,生動如活,仿佛是個活蜘蛛藏在衣内,形象也與常見的不同:背上多出兩條長鉗爪,前額鼓起一個大包,嘴也格外寬大,幾及全身之半,神态甚是獰惡。

    幹神蛛的相貌也極醜怪,目作金色,雙睛突出,一張扁臉,直和常見的蜘蛛差不多少。

    下半身穿着一條黃麻布短褲,赤足芒鞋,胖手胖腳。

    未語先笑,老咧着一張闊嘴。

    雖然長得醜怪,卻是和氣非常。

    對于衆人,個個親熱口甜,言動神情無不滑稽,使人見了由不得要發笑。

    易氏兄弟因他初來是客,不知深淺,看這衣着、神情和衣上怪物,分明是旁門中人,偏不帶一點邪氣,不禁奇怪。

    幹神蛛見衆人都朝他胸前看,面上一紅,口中喃喃低語了兩句,衣上怪蜘蛛的影子忽然隐去。

    易震覺得好玩,最為注意。

    見蜘蛛隐退時八爪齊動,明是活怪。

    人胖衣薄,緊貼身上又無藏處,暗忖:“此人莫非是蜘蛛精不成?”因對方隻是面有愧容,并無忤意,忍不住問道:“幹道友,你胸前是蜘蛛麼?長得很奇怪好玩,如何藏身?” 幹神蛛聞言,臉又一紅,答道:“易道友休恥笑我,那是我的冤孽。

    平日相處還好,也曾常幫我忙。

    無奈它一年到頭跟定了我。

    更不知趣,不見人時倒肯隐起,隻一見人,非出來現身不可,越有生人越要出現。

    方才來時和它說了許多好話,仍是不行。

    再如強它,就許開個玩笑,使我當衆丢人。

    我從小便蒙恩師收養,本名幹雲,因有這塊随身招牌,才得了現在的名字。

    恰巧我又生了一張怪臉,鬧得好些不知底細的新朋友,還當我是蜘蛛精變的呢。

    以前我常氣得要哭。

    還算好,我師徒所學雖非玄門正宗,卻也不是左道妖邪一流。

    自從恩師和白、朱二老釋嫌修好以後,承二老相助,修為上得了好些益處;峨眉開府又蒙妙一真人贈了靈丹、道書,并還指明将靈丹分贈一粒與我。

    我因它雖讨厭,前兩生也有好些因果,今生更助我多次脫臉,為此辜負妙一師伯厚意,靈丹我自己沒舍得吃,強勸它吃了,才将所帶邪氣去掉。

    不然你見了,不當我是妖物才怪呢!可是它那怪脾氣仍改不了。

    我平時遇見妖邪惡人,對起敵來雖喜拼命,不勝不休,但我最愛同道之交,隻要他看得起我,當我是個朋友,遇他有事,賣命都幹。

    因為自知長相醜怪,不得人心,遇到我愛交的人,隻好在初相見時向他巴結一點。

    他見我和氣,肯聽他話,也就肯交我了。

    非等幾次見過,他老不理我,才肯死心。

    除非他真欺人太甚,我也決不恨他。

    因此我奉命下山六七年間,已交了不少朋友,并且都是好的,沒有一個壞人。

    可是我這随身冤孽比我脾氣還壞,還要固執。

    我交朋友,它非先看不可,它不許我交時,說什麼也不行。

    它也真有一點眼力心計。

    前年我遇見三個昆侖派門人,我想:‘他們都是正教門下,行輩又一般高,我與他們訂交多好。

    ’不料它隻許我交一個叫虞孝,一個叫狄鳴峻的。

    另一個叫餘恭的,它就堅持不許,并還禁我和他交談。

    當着外人,不便和它怄氣丢人,三人也正看我不順眼,隻好過些時再見,沒有那姓餘的一路再說。

    誰知不久姓餘的便為妖邪所誘,叛師入邪,投到赤身寨去,虞、狄二人幾乎受了連累。

    這次我一說想乘機交你們幾位道友,它沒見人,先就願意。

    我以為它不出來獻醜呢,誰知還是要把這活招牌亮出來。

    我又制它不了,至多氣急時揭它的底,出口惡氣。

    但它比我更好面子,背人咒罵無妨,當衆丢它的人,必定不幹,還報起來,我必吃苦,簡直沒辦法。

    所以詳細情形,除了認得我師父的幾個好友,誰都不知,我也不能出口。

    ” 衆人得八姑暗示,知道此人法力别有過人之處,而說話又那麼天真滑稽,俱忍不住好笑。

    易鼎笑問道:“峨眉開府,令師司老前輩還曾駕臨相助,道友為何不去?否則,我們豈不早就成了好友?”幹神蛛喜道:“你居然和我一見如故,當我好友麼?别位如何?”易氏兄弟和阿童、石生都同聲接口道:“我們師兄弟心性義氣相同,一人之友即衆之友。

    何況道友為人又好,一見投緣,得允訂交,正是求之不得呢。

    ”幹神蛛又喜又悔道:“早知如些,便恩師不許,我也偷偷去了。

    都是為了這冤孽,到了那裡定必終日現形,它又不肯服人,尤其異物同類。

    聞說仙府珍禽奇獸既多,内有一位收有兩位僬僥弟子的,更養有一個金蛛,已是它見面必争的對頭。

    而這位女道友又得有韓仙子所賜的神禹令,更是制它之寶。

    我又素不善與女道友接談,既恐丢人,又怕惹事。

    再惑于與家師以前來往的一班同道之言,家師再一叮囑,隻好忍痛不去。

    誰知你們這麼好呢!”易震笑道:“這個無妨,開府熱鬧雖已過去,凝碧景物隻有比前更好。

    等各位師長開山,我兄弟七人接你去遊玩些日,不一樣麼?至于你說那些珍禽異獸,俱各通靈,法規又嚴,決無忤慢。

    你那招牌不論多兇,既是靈物,也無上門欺人之理。

    金蛛現在鄭颠仙那裡,神禹令和兩小的主人就是先和你引見的淩師妹。

    看她為人多好說話,也斷無慢客之理。

    ” 幹神蛛大喜謝了。

     說時那白蜘蛛已由隐而現,似不忿主人說它,爪牙亂動,頗有怒意。

    後聽易震說到日後請客往遊仙府,忽然隐去。

    幹神蛛咧着一張嘴笑道:“諸位看這冤孽,本是想和我過不去的,因聽日後有往仙府觀光之望,一高興,不肯當着好朋友使我丢人,日後沒臉到仙府拜望,才退了回去。

    你說有多可恨!”說時蜘蛛影子又略現了一點爪腳,隻是一瞥即隐。

    衆人均被引得笑了起來。

     阿童雖然多生修為,道法高深,在衆人當中年紀還沒有石生大,童心未退,覺着蜘蛛好玩,便要幹神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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