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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幹神蛛、淩雲風二人相繼尋來,二小已然入定。
雲鳳到時,見幹神蛛已搶在頭裡,先有一相貌極美,年才十三四的披發赤足少女影子,慌慌張張迎面沖出,往頂壁上飛去,一閃不見。
幹神蛛立由室中飛出,匆匆說了兩句話,便自追去。
雲鳳入門一看,二小正在佛光之下入定,料有原因,且喜愛徒無恙,便守在當地。
跟着衆人來到,南海雙童也收了石完尋來。
二小不久回醒,呈上兩片玉殼,禀告前事,并請擅自服食之罪。
金蟬道:“這類仙緣各有遇合,時機稍縱即逝,怎能怪你們?”淩、易二人均問:
“石仙王既然姓關,他的孫男女怎會姓石?”金蟬也是不解。
衆人見南海雙童甄氏弟兄以目示意,方料他倆見多識廣,必是内有隐情,當着石完不便出口。
石完正在怪聲急喊姊姊,見狀插口道:“師父定知我家的事。
這個無妨,我是徒弟,不能知道不說。
石乃我祖母的姓。
祖父昔年本是入贅在石家,因感祖母恩義,所煉飛劍、法寶全是玉石精英煉成,不怕元磁真氣,故此由我爹起,全從母姓。
其實我祖母便是石……”話未說完,忽然住口。
跟着面前人影一閃,現出先前逃走的披發赤足少女,伸出一隻纖手,将石完的口捂住,嬌嗔道:“完弟,你還想說什麼?”石完雖然天真p快,終是仙根仙骨,靈慧非常。
自知失言,忙掙脫了手道:“我是說,祖母是老太公的女兒,師父、師伯是自己人,有什妨害?”
衆人已是省悟,見他掩飾甚巧,故意不再理會。
知那少女便是乃姊石慧。
未及問話,石完已拉着石慧喜跳道:“姊姊,你今天對我不好,你走也不帶我,害我吃了許多苦。
幸而祖父說的師父,我拜到了。
我還替你也尋了個女師父,還不快拜去?你是怎麼回來的?先想你也許怕妖怪——我說的不對,那是師伯,我不能罵他妖怪,師父說的,不然就不要我了。
可是這裡好多師伯、師叔,還有師兄,全是人修成的,就他不是。
我當你逃到祖父那裡去呢。
後一想,你我都不認路,也決不會狠心丢下我不管。
早猜你藏在牆壁裡面,連喊幾聲不答應,我正氣昏,你倒來了。
”衆人見他面色墨綠,目有異光,炯炯射人,身又瘦小,相貌奇醜,出語十分天真。
先說幹神蛛妖怪,覺着說錯,拿話一描,說了一大套,結果仍是未離本位。
正在好笑,石慧已埋怨道:“你就是這等草包,慢點說多好,東一句西一句,一點頭緒都沒有。
跟你也說不明白,快些放手,我拜見各位師長,你從旁…聽就知道了。
”說罷,好似知道衆人未必肯受她禮,上來拜見後,直向雲鳳身前嬌喚一聲:“師父。
”
雲鳳本坐在石墩之上,滿腹心事,本是無意收徒,況有好幾位師兄在場,未先開口,焉可自專。
雖聽兩姊弟口氣,女子隻己一人,料有此請,卻不料動作這等快法。
方欲起立推辭,雙膝已吃抱定。
石慧也跪了下去,說:“師父不收弟子無妨,家祖與師祖有交,今日諸位師伯叔仙駕降臨,尊卑之禮總不可廢。
且容弟子向各位師長禮拜陳情,如以弟子薄質不堪造就,弟子也決不敢妄自幹讀。
暫受一禮如何?”雲鳳本就覺出石慧仙骨珊珊,清麗絕倫。
這一對面,見她一頭墨綠色的秀發披拂兩肩,雙瞳剪水,隐蘊精芒。
穿着一身薄如蟬翼的短袖道裝,玉膚如雪,隐約可見。
臂、腿俱都赤裸着一半在外,下面一雙髒附豐妍的白足緊貼地上,越顯纖柔。
容貌秀美,自不必說。
最奇的是通體瓊雕瑤琢,宛如一塊無暇美玉融鑄而成的玉人。
珠光寶氣自然煥發,秀麗之中更具一種說不出的高貴清華之緻。
語聲清柔,聽去十分娛耳,詞色又極溫婉得體。
由不得心中憐愛,便含笑伸手想将她拉起。
猛覺着手觸之處,溫潤柔滑,無與倫比。
兩腿吃她箍定,卻堅如精鋼,休想掙脫分毫。
疑她有意賣弄,面上一紅,方想運用玄功解脫,石慧已是覺出,雙手一松,就勢拜倒,動作極快,雲鳳竟不及還禮。
另一旁,沙、米兩小因感石仙王神碑留字指點之德,極願意收這師妹,卻不敢向師求說。
知道金、石、甄、易諸人平日對己憐愛,說笑随便,恰又站在金、石二人身側,先朝石生悄聲低語求告了兩句,又望金蟬求告。
衆人早覺出石氏姊弟仙根仙骨,禀賦、心性俱都極好,本就想令雲鳳收下。
再經沙、米二小一求、全都贊許。
阿童見金、石二人隻顧看石慧行禮求告,均未開口,忍不住悄向金蟬說道:“我是外人,不便向淩道友說情。
這兩姊弟如在貴派門下,成就必定遠大。
諸位何不勸淩道友收下?異日有什責任,由我求二師兄向掌教真人關說如何?”話未說完,石慧已舍了雲鳳,先朝金、石、阿童三人盈盈下拜。
金蟬原因此次諸同門奉命下山,雖許收徒便宜行事,但是去取之間十分慎重,似此美質早想成全。
隻因石仙王夫妻性情古怪,他令愛孫遠居故土,不令秦嶺随侍,必有用意。
否則,他和本門師長多半知交,如投本門,上次開府時帶兩小姊弟前去,一說即允,怎會延到今日?沙、米兩小又将他守了多年的玉實靈胎得去,因此還殺了他一個晚親。
惟恐冒失惹出事來,欲等問明再定允否,以免一時疏忽,日後回山受責。
所以石、易三人想要開口,均被金蟬暗中止住,令其暫緩。
及聽阿童一說,金蟬知他累世苦行清修,最得雙方師長愛重,自經枯竹老人指點以來,法力更高。
心想:“有他那本領,就有什事,也可無妨。
不過事情還是問明的好。
”一面令衆受禮,一面笑道:“你姊弟仙根深厚,願入本門,原是佳事。
不過今日起因由于沙、米二師侄窮追妖婦而起,事前不知此是石老伯父故居仙府,不特破去神碑取了玉實,幹道友又傷了一位守洞令親。
固然此人忘恩叛師,罪不容誅,但是我們晚到一步,緻他形神均滅。
仙府景物也有殘毀之處。
令祖知道是否見怪、你二人拜師也未禀命而行,令祖是否允許也是難料。
我意你兩姊弟暫住此問,由我先将外洞人口封禁,以防外邪侵犯。
趁着日内還有餘閑,我們先往秦嶺負荊請示,問明之後,再定如何?”
石完聞言,首先不願,方要開口,吃石慧暗使眼色止住。
先向下餘諸人一一從容行禮,然後退往室中心,拉了石完,重又向上跪禀道:“家祖前以弟子等生有異禀,完弟生性尤為頑固。
本門又有五百五十年一次火劫,甚是厲害,不在四九天劫以下。
祖父母近年便為抵禦此劫,煞費心力,來日大難尚不可知,如将兩枚玉實得到,也可稍微化解,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