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數不應為家祖所有,并且玉實僅能抵消一半火劫,事後仍須苦煉三百六十年始能成道。
隻有抵禦五行真火之寶宙光盤與血魂珠,方可免難。
多年訪求,僅知雪魂珠被峨眉派女弟子鄭師伯得去,宙光盤仍無下落:一則,家祖生性剛強,不喜求人;二則,單有雪魂珠,雖能勉強保全,如無宙光盤為助,那珠必有損耗,須經一二甲子苦煉始能複原。
家祖素不做損人利己之事,因此峨眉赴會并未提到。
“家祖恐弟子等機緣未到,投師不慎,誤人歧途。
又以玉實重要,就弟子等無此福緣,得主必與家祖和弟子等有關。
當時幾經推算,隻知日期應在弟子等出生四十九年以後,到一甲子為止,峨眉開府恰滿四十九年,故此不允帶去。
日期不能算準,洞中不能離人,秦嶺随侍又有好些不便,特命留守在此。
家祖每隔些年月,也來此查看,傳授本門獨有的飛劍、法寶。
上次來時,曾背着完弟向我指示機宜,說在峨眉開府會上,承老友南海玄龜殿易太公以先天易數詳推未來,得知弟子等不久機緣遇合,到時拜師學道可聽自便。
并傳家祖一種陣法,以備日後超劫之用。
家祖特地便道來此,除照例查問功課外,告知前事。
并令弟子等留意神碑一破,玉實被人取走,便是離山出世之日。
如遇持有宙光盤的,便是弟子師父,無論如何,必須拜在門下。
“弟子等先也不知師父持有此寶,實不敢瞞。
起初雖看出沙、米二位師兄是正教門下,心頗向往;又見他們是得取玉實之人,越想親近。
不料有個蜘蛛形妖物飛來,不問青紅皂白,見人就撲,兇猛殘酷,從來未見。
因它不傷二位師兄,知是一路,弟子方始害怕心寒,又極氣忿。
完弟已然見機先逃。
弟子雖精石遁,但門有禁制,隻能藏身壁内,不能脫出。
不多一會,一個相貌奇醜的矮胖子進來,口裡隻“噓”的一聲,妖物立即附上身去。
這時弟子已由壁内勉強奮力通行,到達門的附近。
因穿山行石之術比完弟略高,隻一出門,便可遁入石内,不緻受那妖物侵害,因而立即乘機逃出門去。
不料仍被警覺,追将出來,迎頭又遇見師父飛到。
不知那位矮胖道長并非邪教,即便妖物惡毒,有諸位師長在場,也決不會加害,何況還有家祖淵源情面,隻一說明來曆,即可無事。
一時膽小害怕,再見師父法寶劍遁無不神妙,恐被擒受辱,便往洞頂石内鑽去。
此時弟子頗為負氣,本想逃往秦嶺禀告家祖。
先聽二位師兄呼喊,知道來人甚多。
平日常聽表兄說,本門師長驕橫手辣,本來不信,因見妖物兇惡,未免生疑,恐又遇上敵人吃苦,一着急,便用家祖所賜逃命靈符,破了一處禁制,徑由千尋山石内穿行而出,未由現成甬路逃走。
這樣走法,免卻沖越沿途禁制,自然快得多。
“出洞以後,忽想起:‘秦嶺相隔甚遠,從未去過。
并且完弟老實,以為附壁能行,形迹雖不免顯露,但有家祖法力禁制防護,敵人無奈他何;禁法如被人解破,立可穿山而逃,其行更速;因而必守家祖之誡,不肯用那靈符,逃時較緩。
’想等他到後同逃,照家祖所說途向趕往秦嶺,便在附近停了下來,幸而為等完弟遲延了片刻,否則弟子固是錯過機緣,還要吃虧,家祖也必與幹道長師徒成仇無疑。
弟子先不知他并非本門師長,法力又是那麼神奇詭異。
停了一會,不見完弟逃出,心中憂疑,便去洞側窺探。
人未入内,便聽完弟哭罵妖怪,分明被幹道長擒住。
想起妖物厲害,又怕又急,知道進洞無用,也沒聽清下文,便自驚走。
因想妖物将人擒到沒有傷害,必是敵人見他年幼,又知是家祖之孫,有什顧忌;或是拷問洞中虛實,不曾下手。
決計趁此時機,趕往秦嶺求救,空中飛行,自然比穿山迅速。
“弟子剛想由石中飛出,忽聽石外有人争論,忙即止步,側耳一聽,才知那妖物竟是幹道長曆劫三生的妻子,不知何故變成了一個蜘蛛,永遠附在于道長身上。
他那蜘蛛厲害非常,更精玄功變化,所到之處,隻要把蛛絲吐上一根,無論走出多遠,當時便可趕回原處。
來時為防佛光照體禁受不住,恰巧先前追逐妖婦元神,在峽底留有一根蛛絲,正好就此建功。
便舍了幹道長,獨自當先,運用玄功和它本身蛛絲感應妙用,搶前飛來,所以先到了些時。
聽幹道長的口氣,似說他的師父麻冠道人司太虛,與家祖本就有隙。
這次本欲見好各位師長,由此結交幾位正教中的道友,還可異日開口求取毒龍丸。
怪那蜘蛛又犯兇性,将家祖門人晚親殺死,連元神也都吞吃下去,又将弟子等驚走。
家祖固是不肯甘休,回山也必受師父重責,好好一件事鬧得這樣,如何見人?蜘蛛卻說,表兄是它前生夙仇,不為他,怎會遭劫轉世,投生異類,不知何年才得複體為人?并且對方已然看出它的來曆,知走不脫,假作中毒倒地,打算拼舍肉身,隻将元神保住。
如被逃走,必去告知它的一個強敵大仇,合力報複,為害極大。
此時仇人周身均有法力禁制,其堅如鋼,急切間又無除他之法,隻得借着追撲弟子為由,聲東擊西,欲擒先縱。
果然表兄聽二位師兄呼喚師長,知勢不妙,以為飛遁神速,既舍肉身,家祖神線便制他不住,驚慌情急之下,真将元神出竅。
蜘蛛才得成功,報了兩生大仇。
它說殺的是什人并未看清,如何以此責難?并且仇人叛師反噬,罪不容誅。
隻要事前将弟子等困住,迫令降伏,不許逃往秦嶺告訴,使家祖有先人之見,決可無事。
又說弟子等飛行決不如它神速,已然趕向前面。
現在一個已被峨眉諸友收服,隻剩一個。
這方圓百裡之内俱暗伏羅網,隻一出洞,立時成擒,女娃兒不經吓,有何可慮?幹道長說:‘話雖如此,你隻要将仇人困住,峨眉諸友一到,報仇易如反掌,如何這等情急?他們人俱正直疾惡,又是新交,适才初會已有見疑之意,這一露出馬腳,他們不知我夫妻底細為人,我們又不便就此明言經過,必當我們兇殘無異妖邪,就不好意思反臉絕交,也必被其輕視。
當心迹未明以前,何顔與之相見?’
“弟子因那妖物竟說人言,聲音極好聽,心中奇怪。
又知完弟被各位師長收服,幹道長用心隻是不令逃走,以防生事,并無見害之意。
知無危害,便放了心,悄悄隐伏石門之内,往外偷看。
正趕那蜘蛛因幹道長嗔怪不休,自知理短,化成一個絕色佳女,抱着幹道長的頭頸直說好話,要幹道長仍與諸位師長一起行道,随往南疆掃滅赤身教妖邪,以為日後求取毒龍丸之計。
由它在外守候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