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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绿荫深处桃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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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風範了,遺憾的是,你卻沒有……” 七郎腼腆着扭了一下身子,媚色中大有颉颃,意似不服。

     “我不是說你的劍術不及他……這一點,須待你們比過才知道……”柳蝶衣說,“我指的是氣宇和風範!你應該記住,一個具有傑出身手的人,都應該具有一種屬于自己的風格氣勢,即使功力有所不足,氣宇卻不能不弘。

    ” 柳蝶衣的眼睛,不失憐愛地看向身邊的六郎。

     “這麼多年以來,你常常遺憾,碰不見一個劍術能與你抗衡的敵人,現在你的機會來了……”指了一下面前的簡昆侖,柳蝶衣說,“就是他!” 七郎微微呆了一下,大眼睛裡交織着極其錯綜的感觸,本質上,他極其要強好勝,隻是卻無意拿眼前的簡昆侖來試劍。

     柳蝶衣的此一安排,顯然是有深刻涵義。

    對于他來說,簡昆侖還是一個孩子,如果僅僅隻是比試一下,自是不傷大雅,若是另有居心,可就大大有失風度,傳揚出去,難免令人失笑,在柳蝶衣來說,這是他無論如何所不能為之的。

    如此一來,這個差事可就落在了七郎的頭上。

     七郎的劍術,曾經他刻意指點,已具有十分可觀身手。

     七郎的沉着冷靜,手下無情,他更清楚。

     七郎的身分尤其暧昧,既非是他門下弟子,卻遠比一個弟子自他身上學習得更多。

     既非是他屬下一員,卻可任意進出任何殿堂,承宣他的旨意。

    他應該算是一個門下的請客,可是清客哪有如此排場?尤其是近兩年以來,柳蝶衣對他的凡事依賴,進出相随,幾乎已到了一日不可分離地步。

     七郎既是赳赳昂藏七尺之軀,卻又妩媚一如婦人。

     這一切點綴着眼前這個少年七郎,誠然多姿多彩,不要說外人弄不明白,就是萬花飄香裡面的自己人,也搞不清楚他是個什麼身分,隻有極有限的如時美嬌這等身分的幾個人,略略知其一二。

    而這幾個人卻又都心照不宣,決計守口如瓶,人前人後都不會輕易吐露隻字。

     七郎的重要,隻有主人柳蝶衣自己心裡清楚…… 多年以來,這個形象特殊的少年,曾為他夜行出入,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鏟除了不少格于現實,而又不便解決的人物。

     每一次,七郎都能圓滿完成任務,從來也沒有令他失望過,一切的一切……正說明了柳蝶衣對他的倚重,于公于私,都不可一日或缺。

     現在,他卻期望着,把簡昆侖這樣的一個人,交到七郎的手裡。

     七郎的感觸,甚是震驚。

    他與柳蝶衣之間的默契,早已是心有靈犀,什麼事根本用不着多說。

    眼前這件事,更不例外,便是柳蝶衣存心假七郎之手,殺害對方簡昆侖這個人了。

     “我已為你們準備好了寶劍!” 兩口形式古雅的長劍,早已平置草地,簡昆侖在見面之初,已經注意到了,其中一口,正是時美嬌得自崔平手裡的那一把月下秋露。

     月下秋露正在柳蝶衣手中輕輕把玩。

     “好劍!”嘴裡贊賞了一聲,他那一雙長而秀俊的眸子,平視着當前的簡昆侖侃侃而論,“知道吧,此劍是當今僅存的七口古劍之一,當我還是少年的時候,我曾經一度動心想據為己有呢……” “後來呢?” 簡昆侖已由對方身上學會了耐心,哪怕是死亡将至前的一霎,也不要使自己變得氣餒,或張皇失措。

     對于簡昆侖這般鎮定,從一開始,柳蝶衣就很欣賞,一個能視死如歸的人,無論如何都值得喝彩。

     “後來我自己得到了另一口,”柳蝶衣說,“便是七口古劍之一的風起雲湧。

    ” 他随即拿起了這口風起雲湧,雙劍并陳當前。

     “月下秋露性寒,屬陰,風起雲湧性烈,屬陽,比較起來風起雲湧的殺性要強得多……卻是正對了我的口味,或許月下秋露的質地,比風起雲湧更要純一些,隻是:它卻與我比較沒有緣分。

    ” 簡昆侖冷冷說:“怎說無緣?現在它已經在你的手裡。

    ” “不,它是你的……” “我?” 簡昆侖幾乎驚愕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配擁有它,那麼它便是你的了。

    否則,便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說着,柳蝶衣含着微笑,把手上的月下秋露交給身邊七郎道:“把劍給他!” 七郎微微愕了一下,答應一聲,走過去把劍遞給了簡昆侖,後者遲疑了一下,也就不客氣地接了過來。

     “這口劍原是你父執好友所有,他死了。

    更無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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