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你?”
“姓寶的……”辮子姑娘低頭說,“你要是敢動我一下……你應該知道,姑娘身子後面的人,可是饒不了你。
”
“啊?”寶二爺目射精光地道,“報出來給二爺聽聽。
”
“飄香樓的柳先生,諒你有個耳聞吧!”
這句話果然使得姓寶的為之一愣,可是緊接着他臉上現出了一種陰悍的狡笑。
“柳蝶衣?”
“不錯……”辮子姑娘死命地向外掙着,一面冷聲道:“萬花飄香的勢力你應該知道,得罪了你家姑娘,你可仔細着點兒……”
寶二爺嘿嘿連聲冷笑不已。
“太晚了。
”他說,“要是剛才你早報出姓柳的名号,寶二爺不賣個交情,算我不懂規矩,現在可是晚了,再說,姓柳的管天管地,可也管不了人家男歡女愛……”
“你……就不怕我回去說去?”
“那可得看你回不回得去?”姓寶的冷森森笑着,“你這條小命可操在二爺手裡,你還想活着回去?”
一番對答,簡昆侖可都聽清楚了。
他果然沒有猜錯,眼前這個辮子少女,正是那日解金刀酒店所晤,萬花飄香的手下的那個叫向思思的姑娘。
她必是風聞九公主朱蕾落身這裡,心有不忿,打算出其不備的下手劫取,将功折罪,卻不意落在了姓寶的這個厲害角色手上。
錯在她不該自報身分,這麼一來,姓寶的更是放她不得,而緻進一步動了殺機。
向思思此番危矣!
卻不意這個姑娘,情急之間,竟豁了出去――随着她急出的右手,一片刀光閃自後背,竟自把緊系後背的那一口三尖兩刃刀掣了出來。
如此情勢之下,自然難以傷害對方――她原本就不是向對方出手,這一刀純然是照顧自己。
刷地一聲,竟把緊握在對方手上的一根發辮,揮斬為二。
如此一來,情勢立刻為之改觀。
就是暗中觀察的簡昆侖,亦為之吃了一驚,決計沒有想到對方情急生變,竟然還有如此一手。
寶二爺更不曾料到有此一手,嘴裡喲了一聲。
巧手金蘭向思思揮刀斷發,心态之悲痛,可想而知,自是把眼前這個姓寶的恨之入骨。
發辮既斷,更不稍緩須臾。
一式寒鷹探爪,三尖兩刃刀上奇光刺眼,随着她一個急蹿之勢,猛地直向姓寶的當胸紮來。
寶二爺嘿了一聲,壯軀霍地一長,滴溜溜就勢打了個轉兒。
向思思那般勁道的一勢狠紮,卻是刺了個空。
她的忿恚,一如背後長發――在一片刷地作響聲中,身後長發,全數散了開來。
跟着她一個擰身的妙姿,三尖兩刃刀挾着一股尖銳疾風,直向姓寶的當頭劈落下來。
刷!
寶二爺哼了一聲:“好!”随着他遞出的左手,那一截纏握在手上的斷辮,怪蛇也似的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迎着了向思思迎頭劈下的刀鋒。
兩下裡一交接,頓時搭在一塊,纏了個緊。
寶二爺一式得手,更不留情,嘴裡一聲低叱道:“撒手!”手腕力振之下,一腔内力,借助于手上發辮,蓦地傳送過去。
巧手金蘭向思思,驚呼聲中,手上的三尖兩刃刀已脫手而出,嗖地一聲,直飛出三數丈外,猛落花叢。
至此寶二爺再不手下留情,低笑一聲,腳下一式輕點,猛地逼向當前,待将以手上半截發辮作勢向對方當胸點去。
斜刺裡忽地傳出了一聲冷笑道:“慢着!”
聲音冷峻,近在咫尺。
寶二爺猝聞之下,蓦地一呆,止住了即将向對方的出手,緊接着肩頭輕輕一晃,鬼影子般地飄向七尺開外。
巧手金蘭向思思何嘗不為之吃了一驚?
雙方目光逼視之下,才自側面那濃密的雪松之後,緩緩走出了一個人來。
自然,由于臉上的一方遮面虎,僅僅隻能窺見他的一雙眼睛,使得他一時更為之諱莫如深。
便是那種強者的風範,使得他乍然現身之始,即大大的透着不凡。
寶二爺立刻就警覺到了,濃黑的眉毛,倏地向兩下一分,眼睛裡淩光四射。
“你是誰?”說話的當兒,一隻右手,已自緩緩收回。
狀如雞爪,指尖朝下。
簡昆侖哼了一聲:“足下想必就是吳大爺跟前第一能人的寶二爺了,幸會之至!”
寶二爺低沉地發出了一聲冷笑:“我姓寶……你是誰?”
說時踏前一步,阻住了對方正面出路。
這一片林木森森,花葉扶疏,時當深夜,勝宮禁地,若非出聲呐喊,更無閑人接近。
以寶二爺其人之自負托大,若非情非得已,他是絕不會出聲招呼。
這麼一來,便暗合了簡昆侖甚而向思思的心意。
簡昆侖一旁觀戰,大緻把對方路數瞧了個三成,這一霎現身而出,正是進一步拿捏對方斤兩。
若是機緣湊巧,更不會手下留情,以便即時剪除了吳三桂跟前的這個心腹能人。
“姓寶的,咱們手底下見高低吧,何必多問?”說話的當兒,簡昆侖足下輕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