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笑道:“你果然知道得不少,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情,還有一件是什麼事?”
朱蕾說:“那隻是你們癡心妄想。
還有一件事,你也不能不承認,那就是簡昆侖。
你們雖一度用計擒住了他,可是卻又讓他跑了。
直到現在也對他無可奈何,這可是真的?”
俊俏少年神色變了一變,蓦地向前踏近一步。
緊接着他卻又笑道:“你說得不錯。
可是他馬上就要自己送上門來了。
”
“為……什麼?”朱蕾一時懵懂,還不明白。
“因為你已經落在了我們手裡,就不怕他不自己送上門來了。
”話聲出口,這個俊俏少年,蓦地右手倏翻五指箕開,宛若春風一掬,直向着朱蕾前胸拍來。
這種幾近戲侮的出手,使得朱蕾大為羞窘,一時臊紅了臉,慌不疊向後就退。
隻是對方俊俏少年身手非比等閑,不要說朱蕾一個不諸武功的荏弱女子,便是精于技擊的武林高手,在他手裡,也不易取勝。
眼前,随着朱蕾的退後,對方俊俏少年身子如影随形地依了上來。
俊俏少年,一隻探出的右手,其勢不偏,依然作勢向她胸前探來。
朱蕾驚叫一聲,再次後退,腳下絆着了一截樹根,撲通坐倒地上,如此倒意外地逃過了對方那一隻心存輕薄戲侮的右手。
卻在此驚慌一霎,耳聽得身側紅葉樹上刷拉一響,疾風揚蕩裡爆飛出一天紅葉。
大片紅葉,顯然為某種猝發巨力所催使,一經離枝,頓時催化為數十點繁星一股腦直向着現場俊秀少年身上飛射過來。
俊秀少年其實在掌探朱蕾的一霎,即似已有所警覺,秀眉剔處,冷冷一笑,呼地已把長軀挪了開來。
旋身進掌――随着他轉動的身子,一雙手掌已作勢向外封出。
一天紅葉,來得快,退得也快。
即在對方少年掌力催使之下,一天飛蝗般四射而開。
卻在此同時,一人據樹狂笑道:“李七郎,你這個雌兒,尚敢對公主失禮麼?”
朱蕾身已倒地,危急一瞬裡來了救星。
笑聲落處,紅葉叢中,樹幹之上,現出了銀色錦衣、體态豐實的一個白臉胖子。
天半飛雲宮大羽。
宮胖子及時的現身,一口道破了俊秀少年的真實姓名,使得眼前的邂逅,頓生無限波谲雲詭。
以李七郎之詭異深沉,亦不免吃了一驚。
腳下輕滑,已抽身七尺開外。
取勢偏鋒,擡頭向着樹上的宮天羽打量着:“你是哪個?”
說話的當兒,娟秀的臉上一下子現出幾許怒容。
“我麼?”宮天羽嘻嘻一笑,碩胖的軀體,偏是那般輕巧,猝然自樹幹上拔起的一瞬,直像是一枚氣球樣的輕飄。
一起而落,天外飛猿般已落身近前。
李七郎細眉倏揚,卻把一雙明澈眼睛向着地上的朱蕾瞟了一眼,臉色頗是詭異不解。
但是,宮天羽的傑出輕功,已令他感到了威脅,下意識裡已把對方置之為一個勁敵。
宮胖子當然知道李七郎的非比等閑,卻依然不失滑稽,一聲朗笑道:“李七郎,你認栽了吧!老實告訴你吧!我已經跟了你快兩個時辰,你的那點鬼心思,我清楚得很,對你們萬花門來說,今年是最不吉利、栽跟頭的一年,快去告訴柳蝶衣說,叫他少造點孽。
要不然,眼前就是他土崩瓦爛、自取滅亡時候,到時候天怒人怨一起來,就算他再能,三頭六臂也是照顧不來了!”
李七郎深邃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直向他逼視着:“謝謝你的好意。
你又是誰呢?”
說話間,右手反攥,已緊緊握住了左肋間佩帶的長劍劍把。
頓時,一片淩人劍氣,打劍鞘吞口處溢出。
正面宮胖子猝當之下,連連眨動着眉毛,說了聲:“好家夥……”
一連向後退了三步。
“好煞氣……”宮胖子嘿嘿笑了一聲:“敢情老柳把他随身家夥都給了你,不才若眼不花,足下身上所佩帶的應是他當年仗以成名的那一口古劍風起雲湧了?”
李七郎眼神裡為之一驚。
“你到底是誰?”
“我姓宮!”宮胖子說,“宮天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李七郎卻不當他真的是個小人物。
顯然這宮天羽三個字,對他并非陌生。
一絲驚異,顯現在他臉上:“久仰之至……”話聲方頓,一雙眸子連連向四方打量不已。
那是因為,這個宮天羽的名字,常常與另外兩個人――秦太乙、方天星二人連在一起。
三個人各有一身了不起的能耐,大江南北,倏忽來去,專門幹那剪惡除兇,扶弱濟貧的俠義行為,卻是神出鬼沒,極為隐秘,是以知者不多。
萬花飄香對于這類人,是極為敏感的。
柳蝶衣更曾深深告誡,把對方三人視同眼中之釘,着令屬下相機行事,隻能智取,不可力敵。
是以李七郎乍聞宮天羽之名,不由自主地便聯想到了另外二人。
他生性極是要強自負,一霎間竟自動了剪除宮天羽的念頭。
當然,先決條件卻是在對方隻有一人的情況之下才宜施展。
“姓宮的!”李七郎眼睛裡交織着錯綜情緒,“飄香樓與你們并無怨仇,為什麼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