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過不去?難道你們真的以為,以你們三個人的力量,就能勝得過我們?否則的話,又有何益呢!”
宮胖子哈地一笑:“李大妹子,你太擡愛了,我們哪裡敢?”
這句李大妹子,不啻是一支利劍,深深刺到了李七郎的心裡,一時再也壓制不住,随着他腳下的一式邁進,掌中霞光一閃,那一口風起雲湧已脫鞘而出。
像是一條閃爍的蛇。
長劍在振腕出鞘的同時,李七郎高挑的人影,已自向着對方飛撲過去。
劍光人影,兩相混合。
大片劍芒,有似一天銀雨,直向宮天羽當頭罩落下來。
宮天羽外表突梯滑稽,内心卻不敢稍有大意,實在是李七郎這個人過于厲害,故乃心存相激,俾能于對方盛怒中,出奇制勝。
即使這樣,卻也不容易。
宮天羽昔日仗以成名的乃是一口短劍,可是與對方的長劍風起雲湧比較之下,難免相形見绌,是以,他特别選用了師門中難得一用的冷門兵刃――四煞棒,一雙黑光锃亮,純鋼打制的短棒。
迎合着李七郎的一天劍雨,宮胖子的一雙四煞棒,扇面兒似的舞出了一天棒影,大肆迎拍直上。
叮……叮……銀鈴似的一串響聲裡,兩個人倏地分了開來。
宮胖子一聲怪笑道:“打!”
聲出人起,肥大的銀色外衣,有似白雲一片,當頭罩落直下,卻在這個勢子裡,手上的四煞棒,泰山壓頂般直向着李七郎頭上猛力揮落下來。
李七郎哼了一聲,銳利的目光,緊懾着對方的來勢,直到一雙棒影,眼看着已接觸到了頭頂的一霎,掌中劍蓦地展出。
咝……銀光一線,直循着對方一雙棒影之間斬落下去,勢若電光石火,快到了極點。
宮天羽那麼猛烈的勢子,卻似難當對方的一劍――四煞棒不及落實,陡地淩空一個倒折,呼地旋身于丈許開外。
李七郎哪裡肯舍,嘴裡輕叱一聲,雙肩晃動,倏地欺身而上。
宮胖子胸有成竹,身子一連閃動,施展輕功中難得一見的六搖身法,一時人影翩跹,瞬息間已換了四個不同站處。
緊接着他長笑一聲,倏地飛身直起,向着楓葉叢中落身下去。
李七郎恨極了這個人,雖然看出來他的心存詭異,似乎别有用心,卻是不容他存心賣弄。
宮胖子的伎倆更不止如此,即在他身陷樹叢的一霎,倏地回過身子,右手揮處,刷拉拉打出了一掌暗器――金錢镖。
李七郎已是怒不可遏,宮胖子這一手不啻是火上添油,當下長劍揮動,運施本身真力,灌注劍身,形成了所謂的劍氣。
就空一舞,已把來犯的一天金錢镖悉數吸在劍身之上。
至此,他的怒火已達到極點,萬不容對方逃離眼下。
“你想走麼?”話聲出口,人已飛身縱起,施展出飄香樓輕功絕技――一朵雲身法,呼然作響聲裡,已蹑向宮胖子身後,直落向紅葉叢中。
李七郎武功劍技皆有可觀,心思亦稱靈敏,但終是少年氣盛,不若宮天羽之老謀深算,缜密精嚴。
眼前情勢,宮胖子分明存心誘敵,李七郎不是不知,卻在盛怒之下,難以自持。
這片楓樹紅叢,早經認定,沒有厲害埋伏,絕非偶然。
李七郎身子才一落下,陡然間覺出,四下裡枝葉岔集,更似有老藤糾葛,蓦然間,就像罩上了一道緊身箍兒一般,大是轉動不易。
一驚之下,李七郎才知道不妙,敢情是上了對方的當,卻已是脫身不及。
一口利劍,恰于此時,自斜刺裡猛地刺了出來。
劍上功力,顯然極強――随着這人前探之勢,爆射出一道銀光,銀蛇吐信般直向李七郎前心紮來。
“看劍!”一叱之下,李七郎才知道換了對手。
透過那叢叢環身枝蔓,猝然發覺到對方持劍敵人,是一個面孔清癯,兩頰飛星的幹瘦老人。
這一劍功力内斂,萬非等閑。
李七郎哦了一聲,于枝蔓糾葛之間,奮身一個打滾,其勢不謂不快,隻是較諸對方老人的出手,終是慢了一步。
哧……一縷寒光閃處,直打李七郎左肋邊滑了過去,一時間皮開肉裂,留下了三寸來長,半寸來深的血口。
一霎間,怒血翻湧,染紅了他半邊胸衣。
這一劍原取勢于李七郎的前心要害,終是他功力精湛,在常人萬難兼顧之際,躲過了要命的一擊。
好狡猾的老頭兒。
一招得手,勢若飛鴻,呼地旋身而起,落向斜刺裡丈許開外,躲過了李七郎拼命揮出的一劍。
李七郎踉跄掙出,未及站穩了,人影乍閃,宮胖子已自身後呼地撲身過來。
“小子,你納命來吧!”
四煞棒取勢撥風盤打,泰山壓頂般摟頭直下,雙雙直向李七郎頭頂落下。
李七郎身手何等了得!但是眼前已中劍負傷,功力已不能盡力發揮。
宮天羽的一雙四煞棒,堪稱勁猛力足。
随着李七郎的一式倒仰,反身橫劍――當啷啷!火星迸濺裡,硬生生架住了宮胖子落下的一雙短棒。
宮胖子看準了對方長劍雖是極為鋒利,卻也難以削斷自己的雙棒,是以四煞棒貫足了内力,一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