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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此时骊龙应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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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李七郎口氣陰沉地道,“你不許人家在你面前提柳先生的名字,我也有個忌諱,那就是不許你在我面前提簡昆侖這三個字,再讓我聽見,我一定不饒你,你記好了……” 二先生果真不再吭聲了。

    他的情緒變化,顯非常人所能料及,時悲時喜,無能預料,眼前一霎間的悲傷,情不自禁地使得他又低下頭為之哭泣起來。

     來到昌谷,這已是第三天了。

    一直便在這個山間小墅住着。

    整日價無所事事,朱蕾可真有點悶得發慌。

     宮胖子多财善賈,這房子不知道是他哪年買下來的,一直留供來滇之用。

     小小院落,花開如錦。

     滇池本來就氣候溫和,主人更是莳花雅人,雖不若愛花主人柳蝶衣之戀花成癖,卻也搜羅了許多奇花異卉,四季常開,花香不斷。

     午後睡醒,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旖旎懶态。

     服侍她的一個婦人――張嫂,為她甜沁沁地蒸了小半碗冰糖蓮子,拿來讓她吃。

     朱蕾又像是回到了昔日的養尊處優歲月。

     秦太乙、宮胖子兩個武林奇人,打三天前,把她好好安頓這裡之後,便不見了人影,留下她一個人和看房子的張順夫婦兩人為伴,講也不講一聲地便走了。

     張氏夫婦看來四十左右,不像是幹粗活的下人,卻都精于烹馔。

     這一下朱蕾可有口福了。

     想是受了宮胖子的特意囑咐,夫婦兩個人日來挖空了心思,為她變着法兒的弄出多種精馔美食。

     大魚大肉的,朱蕾早吃膩了,偶爾來上幾盤新鮮小炒,其味之腴,真是不在話下。

     隻是她的心卻不在這裡……兩個老狐狸也不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難不成就此開溜,一輩子也不再見面了? 想想可真煩人。

     張嫂雖已是十足的花信之年,卻也不失風韻,布衣裙钗,幹淨利落,鬓邊悄悄有了幾莖白發,看着卻不覺其老,隻是幹淨大方,很好看、可人。

     但是這個可人的女人,對于朱蕾的問話,卻隻是一問三不知,一味的微笑,化解了朱蕾内心的重重懸疑。

     用白楊木的小叉子,插起了一串蓮子,一顆顆放進嘴裡,慢慢地嚼着。

    張嫂卻已拉長了眼睛,笑眯眯地在為她報着晚上的菜單了。

     “鲫魚氽蘿蔔絲,加上一些火腿絲,再撒上一把香菜,香噴噴的,小姐頂愛喝這個湯,我再給您燒個絲瓜豆腐,蒸上一小碗豬肝糕,張順說小姐愛吃他烙的菜餅,把蘿蔔絲改成綠豆芽,不要太爛,好不好?”她是蘇州人,标準的吳侬軟語,微微一笑,牙齒自潔整齊,連朱蕾都看着舒服。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串通好了,想用好吃的東西把我捆在這裡是不是?”話雖如此,她仍然十分受用地笑了,随道,“我就愛吃你做的豬肝糕,軟顫顫的……怎麼弄的? 怎麼一點腥味兒都沒有呢?你得教教我,以後我也能做給别人……吃……” “小姐玩笑了!”張嫂說,“哪個人有這個造化,能讓小姐侍候?哎呀!别說笑話了。

    ” “那也不一定……”朱蕾說,“女人總歸還是女人呀!” 說了這句話,忽然臉上一紅,覺出了話中有病,便自裝作看什麼别的東西,把臉轉到了一邊。

     張嫂低頭一笑,卻不敢造次多言。

     朱蕾被她這一笑,臉色越加發臊,忙即站起來,裝着賞花的樣子,來到窗前。

     “宮先生關照過了,小姐您是金枝玉葉的身子,要我們好好服侍,要是有了差錯,要跟我們算賬呢!說小姐不愛吃大魚大肉,要多變些花樣,弄些時鮮清新的菜肴……這又真把我們給難着了!” “唉!”朱蕾用一聲輕輕歎息,打斷了她的活,“宮先生他把我看錯了!” “小姐!您是說……” “難道我隻是這麼膚淺的一個人?平日隻是懂得吃吃喝喝,無所事事?” “這才是您的福分呀!” “不,如果這就是我的福分,還不如死了的好!” 說着朱蕾的眼睛忽然紅了,她搖搖頭說:“我絕不是這樣的人……我的心太高,志氣很大,很希望能做一番大事業,有一番大作為,隻是……人家總是把我當成一個女人,認為我是金技玉葉,吃不得苦……” 張嫂有些茫然地向她看着。

     朱蕾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大概很不明白我這幾句話的意思吧,其實一個人的強弱,并不在外表的身體,或是男人、女人,而是在這個人裡面的意志力,和他的勇氣見識及作為……我自信這三樣都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偏偏我卻是時感寂寞,而至無所為用…… 這才是我最大的遺憾。

    ” 張嫂仍然是用着一雙奇怪的眸子向她望着。

     “好!”室外傳過來一聲嘹亮的喝彩。

     “這才是我心目裡的俠女英雄!” 珠簾卷處,先後走進了兩個人來。

     房子裡的兩個女人,俱吓了一跳。

    隻是當朱蕾看清了前者來人意興遄飛的外貌,早已驚喜不置地叫了起來。

     “是你!”霍地撲身向前,不自禁地握住了來人雙手,喚了一聲,“大哥……”便自不由自主地倒在那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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