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架勢,他嘿嘿一笑,大馬金刀的道: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好朋友,姓何的業已恭候多時,你跑得端也不喘?”
那人細眼平視,表情僵木,語調也和他的表情一樣僵木:
“不用裝腔作勢,何敢,你心裡很緊張,至少比我還要緊張,但我有後援,你卻隻是孤伶伶的一個人;情況對你不很有利,何敢!”
何敢端詳着對方,慢吞吞的道:
“你說的倒也是實話,可是得看看你後頭那批‘後援’屬于哪一類的角色,方能斷定彼此的勝算。
”
那人容顔不動的道;
“何敢,你我中間是一座秤,我們雙方便好比法碼,份量相同的法碼,哪一邊多加一點重量,便可能傾向這多加重量的一方,所以說,我的幫手具有若幹能耐并不要緊,要緊的是如此一來彼此間的态勢便不會均衡;很可惜,我的比重較你要大!”
說到這裡,後面的人已追了上來,一共是四個,四個人塊頭都不小,隻是經過這一陣狠跑,每一位全喘得像條老牛了!
何敢笑吟吟的道:
“各位别急,我既然到了這裡不再往前逃,各位自會心中有數,知道我何某人業已打算把這件功勞留給各位去領啦;你們先歇口氣,我好歹等候着,腦袋瓜子便暫且寄在我的脖頸上,到了該你們來領的時辰,各位盡管動手就是
四個人面面相觑,卻做聲不得――他們想不透,這又算哪門子的慷慨與灑脫呢?
面目慘白的這一位,輕輕朝前逼近兩步,雙手伸向後腰,等手掌翻回,已經各握着一柄短斧,又沉又利的短斧!
何敢見到雙斧,神情怪異的變了變:
“骷髅斧,黃泉路!”
那人臉色冷漠,緩緩将雙斧的另一面向何敢展現,不錯,雙斧的另一面,果然分别鑄鑲着一個亮銀骷髅頭。
不用再說什麼,這一位的身份已等于表明了――“八幡會”列屬第八的“寂幽幡”幡主黃泉,“骷髅斧”黃泉,好他娘的一個名姓!
黃泉生硬的道:
“現在,我們都已明白了對方是誰,也都清楚彼此的意願,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各為自己的意願而努力了!”
何敢搖頭道:
“不隻是努力,姓黃的,這叫拚命!”
黃泉道:
“随你怎麼形容都行,何敢,我知道你的想法,更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們引來此地,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你永難成功。
”
聳聳肩,何敢道:
“我卻不似你這般悲觀,黃大幡主,相反的,我認為我的機會大得很!”
黃泉細窄的雙目微微張合,精芒閃動中他的口氣卻帶着厭倦:
“對一個已經受了傷的人來說,你的機會絕對不算好;何敢,渲染誇大是你自己的事,問題要看聽你說話的那一邊相信與否。
”
幹笑一聲,何敢道:
“他娘,倒是好一雙利眼;不錯,我是受了傷,而且還傷得不輕,可是我半點也不驚惶,我心安理得之至,因為負傷拚殺,成敗都是光榮,再者,叫老子流血的人老子早已将他送到你的名下了!”
眼皮子難以察覺的一跳,黃泉陰沉的問:
“是誰?”
何敢道:
“不曉得是誰,總之脫不開是你們‘八幡會’的哥們,我還敢保證是你們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不定,嗯,是哪位幡主之流亦未可言……”
黃泉聲音突轉厲烈:
“大膽匹夫,你沒有這個火候!”
何敢皮笑肉不動的道:
“試試如何?”
四名圍持在四個不同角度的漢子,便在此時一齊動手,四柄樸刀映着星光反射出冷芒溜溜,溜溜的冷芒卻瀉向一個焦點――何敢身上!
“響尾鞭”暴起的一刹,仿佛正月裡點燃了一枚大花炮,“劈啪”聲揚裡兩柄樸刀已打着旋轉抛上半空,另兩位仁兄家夥雖是沒丢,卻各自斜睑帶面挨了一鞭,痛得鬼哭狼嚎般跌出去。
又沉又利的短斧劈頭而臨,來勢之快,好像這兩柄短斧早已擺到那個位置似的,寒氣陰森、硬骨若削;何敢一步未動,長鞭倒卷斧刃尺長的鞭柄卻透中突戮,直指敵人胸膛。
冷冷一哼,黃泉前撲的身形猝側急移,斧鋒偏飛,眨眼将十七斧并為一擊,光景是待一家夥便把何敢淩遲碎剮了!
“哦呸!”
怪叫聲中的何敢一個斤鬥翻到另一塊岩石上,斧影卻有如冤魂不散,也是那麼連串翩旋着随後罩落。
何敢蓦然将長鞭繞臂數卷,隻以三尺長短的鞭梢子揮截掃擊;鞭梢子吞吐彈射宛如蛇信伸縮,奇誰也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