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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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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老弟活活套進坑裡來! 童稚的面孔上不再有天真無邪的神态,刹那間流露着那等詭異的憤怒,奇突的怨恨,白不凡的雙目如火,幾乎挫碎了滿口的牙齒。

     阿根見狀之下大為畏懼,踉跄退後…… 何敢卻啼啼笑了: “用不着怕,阿根,姓白的這副熊态樣子隻可去唬唬一幹九流鼠竊,老子們看着嫌煩,怎麼着?白不凡,打譜玩硬的啦?” 白不凡兩邊的太陽穴開始連續鼓跳,唇角不停抽搐,一雙眼珠子滴溜溜旋轉中,腳步已在難以察覺的輕輕移動。

     何敢恍如不見,依舊談笑風生:“我給你一條路走,白不凡,你如今就進茅房裡去,瞅準茅房中間那根橫梁,然後再解下你的褲腰帶往橫梁上一搭,兩頭打個死結,把脖子伸入死結,一蹬腿就不犯愁了,這樣雖說也不好受,總還落個全屍――” 于是,白不凡就在這時身形猛起回射,一邊拉開喉嚨狂叫: “來人――” 鞭梢子便似極西的一抹電閃,“嗖”的一聲抽中白不凡的後頸,打得他不但噎回了尚未完成的喊叫,更且撲面跌了個狗吃屎! 何敢動作快不可言,右肘微擡,長鞭點地又卷,硬把白不凡兜起三尺,姓白的卻随着騰空之勢借勁猝翻,雙手飛揮,兩隻“蛇頭梭”隻是倏現之下已到了何敢面門! “響尾鞭”突然脫離何敢之手,宛如矯龍昂升,卷屈間準捷無匹的掃落了兩隻蛇頭梭,而何敢身形側移七步,左掌抛成半弧,右掌目半弧中暴出,狂飚驟起似惡鬼無形的舞動,白不凡一聲短促的悶吭,整個人打橫跌出! 是的,這是何敢擅長的掌技“地獄門”四大散手中的第二式――“不渡亡靈”。

     白不凡軀體着地,便像一灘爛泥般軟塌塌的不再動彈;阿根驚魂甫定,顫着聲問: “何爺,何爺,你可是要了白爺的命?” 何敢迅速上前,一把将白不凡攔腰扶起,邊拾回自己的長鞭,頭也不轉的道: “快将此地整理一下,注意姓白的那兩件暗器别漏了;這小子死不了,隻是一時閉過氣去!” 不待阿根回答,何敢已經挾着白不凡匆匆離開,看光景是回他自己的房間去。

     從側院這裡,隔着前廳還頗有一段距離,白不凡方才喊出兩個求救字音,顯然沒有收到什麼效果,不見引起騷動,也不見有人循聲過來探視――宅子住得寬廣,往往就有這些好處。

     阿根呆了好半,才驚覺的跳将起來,趕緊過去收擡地下那兩隻蛇頭梭,又找了柄掃把,十分仔細的開始清理“現場”。

     掃着地,他忍不住想:“八皤會”的人一旦發覺不見了白不凡,這個攤子又待怎麼收? 金鈴怔怔的望着何敢床鋪下面,咬着嘴唇一言不發,床鋪下,白不凡正躺着風涼――就同以前對付他的手下包達一樣,何敢想法泡制,也給白不凡點了暈穴與啞穴。

     何敢背着手在房中來回蹀躞,顯得心事重重,窗外,業已錄入黑時分了。

     歎了口氣,金鈴低幽的開口道: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陰差陽錯的偏偏就碰上這個鬼……你也是的,何敢,什麼辰光不好去方便,端挑在那個節骨眼上!” 何敢哭笑不得的道: “我怎麼知道姓白的會在那一刻跟我一樣起了出恭的的念頭?要是能早曉得,我甯可拉在褲子裡也不去找這種麻煩,真他倒黴。

    ” 金鈴愁眉苦臉的道: “現在怎麼辦呢?何敢,善後問題總要解決呀;‘八幡會’的人全是白不凡引來的,如今他突然失蹤,那些人一定會起疑……” 又開始來回踱步,何敢懊惱的道: “所以我不停的在動腦筋,就是要想出一個能以掩遮的法子……唉,心越急越亂,竟沒有一條合适的計策可用……” 金鈴道。

     “阿根也去了這一陣子,大概潘大姐已經得到消息了,她反應快,思路活,說不定會有對付的方法。

    ” 撚着颔下的胡茬,何敢用力扯下兩根胡子來: “老實說,我們給人家添的麻煩已經不少,如今又加上這個纰漏,真叫不好意思,力家大嫂一旦知道白不凡的事以後,還不知如何頭痛法哩!” 門兒輕敲,前三下,後三下,何敢以為是阿根回來了,他趕緊過去抽闩開門,進來的不是阿根卻是潘三娘自己。

     金鈴也急忙離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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