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小男孩競敢漫天開口,包湘江三絕五年,要花多少銀子,青樓本是銷金窟,無底洞,縱有百萬家産,亦絕難在秦湘樓裡長久做下去。
廳裡一時鴉雀無聲,出現一種詭異的甯靜。
小男孩見中年美婦不語,劍眉一暨,雙眼一翻道:
“喂,耳朵沒有孔呀,居然聽不到本少爺的話,難道是懷疑本少爺沒有銀票不成。
”
頓了頓指着對面的老者道:
“老爹爹,拿五百萬出來,讓她瞧瞧。
”
中年美婦回過神來,赫然見那臉色蒼白,背着蓑衣的老者一聲不響的自懷中掏出了五張巨額銀票,赫然全是“皇通100萬”票,不禁渾身為之一顫,仔細打量另外兩人。
但見缺腿斷臂婦女,身着透明裙裝。
人雖已殘,薄如蟬翼的衣衫卻掩飾不住其曲線分明的風韻,以及隆起的酥胸,一雙勾魂蕩魄的雙目,閃爍着一種消骨酥神的火熱光芒,腰間束着一條殷紅如血,配有金黃圈的玉帶,分外的眩人眼目。
中年美婦乍見之下,不禁花容微微一變,差點驚呼出口:
“‘先後’,原來是‘惡中三惡’來此滋事。
”
思緒一轉堆笑道:
“小客官既是如此慷慨,待我去叫三絕姑娘來見你。
”話一出口,轉身欲行。
“慢!”小男孩突然頑皮的拉着中年美婦道:
“給我準備三個房間,不然本少爺在此尋花問柳,我老爹老媽沒住處,本少爺可不給錢?”
中年美婦點頭笑道:
“小客官放心,我自會安排。
”說着轉身而去。
廳中這人卻被二人的對話驚愕不己,仿佛有如在夢中一般,兒子帶着老父老母尋歡問柳,不知盡的是哪門子孝心。
可惜廳中雖有不少江湖中人,卻沒有看破“飲血食髓”、“先奸後殺”,“剝皮抽筋”三人的身份。
小男孩就是八年前慘死的“報應不爽”之子小天兒。
否則不吓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才怪。
“惡中三惡”卻毫不将衆人放在眼中,隻是冷冷的坐着,緘默不語,仿佛就沒有發現其餘之人的存在一般。
倒是小天兒一雙烏溜的黑眼睛。
不時的四處環顧,見一些男女攬在一起,摸摸捏捏,說說笑笑,大是驚奇。
中年美婦離開大廳,直上頂樓,樓頂一間雅緻的房間裡閃爍着一盞明亮的燈,咚咚的敲了敲門道:
“主人,情況有異。
”
“進來說!”屋内響起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中年美婦身形微微一震,輕輕的推門而人,屋内錦榻玉賬内盤坐着一個滿臉雞皮,雪發披散的老女人,身畔依着一個十二三歲,梳着一對小花辮,生得眉情目秀的小女孩。
中年美婦顫顫走到榻前低聲道:
“主人,‘惡中三惡’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來此鬧事,指名點‘三絕”’
“有這等事,”老女人神色一變,冷森道:
“先令三絕引他們到後院,弄清來意,如是心懷不軌,殺無赦!”
語音冰冷,令聞者心寒。
“是!”中年美婦點頭轉身而出。
小女孩古怪的注視着雪發老婦人道:
“姥姥,有這等怪事。
一個七八歲的臭男孩亦懂得尋歡買笑了,我去看看,不然一劍殺了他!”
話方出口,順手抄起挂在榻頭的劍。
“不許胡鬧!”雪發老妪見小女孩抄劍,雙目一寒,冷喝道:
“秦兒,不許胡鬧,姥姥自有打算。
”
小女孩一震,懾懦的放下手中的劍,撇着小嘴,滿臉不悅的偎在老妪的身邊。
大廳中顯得出奇的詭秘。
前來尋歡作樂的人似乎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摟着嬌媚動人的妞兒,不時的注視着正中的小男孩與“惡中三惡”四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竟敢開口要“風月三絕”,豈不駭人聽聞,驚世駭俗。
突然,人群中有一個驚“咦”聲響起:
“咦……老子以為誰有此膽,帶着一個乳臭未幹的小男孩嫖妓,原來是‘惡中三惡’,惡事做絕,毀滅人性,當心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不爽。
”
“惡中三惡”做夢也料不到自己已有七八年未在江湖中露面。
居然還有人認出自己,乍聞之下神色倏變,渾身一震,循聲望去,赫然見說話的是一個年約五旬,身材瘦小,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的老者。
“剝皮抽筋”冷哼一聲:
“老子以為是誰,原來是‘南海飛鷹’,昔年在太原放過你,你卻在此來送死!”
話一出口,單腿一閃而起,淩空撲向西北角的“南海飛鷹”。
“南海飛鷹”見“剝皮抽筋”撲向自己,長身而起,哈哈笑道:
“剝皮鬼、你武功雖不弱,要剝皮隻有去剝你老母的衣服褲子,要抽老子的筋,你還嫩了點。
”
說話聲中,不待他身形撲到,一閃而出,閃電般的彈向窗邊。
一直緘默不言的“先奸後殺”見“南海飛鷹”閃出,雙目寒芒一閃,冷哼一聲:
“何老鬼,你還想走!”
身形暴起,右手一倏,閃電般的解下腰間的勾魂帶,貫勁橫掃向他的頸部。
“南海飛鷹”雄居南海,武功雖不高、一套獨得“鷹遊長空”身法卻是武林一絕,身形方起,己覺淩厲兒匹的勁風觸體,心中暗驚:
“三惡不但武功怪異,輕功也奇高。
”
思忖之際,淩空一旋,反彈而出,欲奪門而出,似不敢與二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