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急提全身功力疾追而去。
嬌風傑做夢也料不到以師父的修為竟連面都未照就被人奪走了腋下的人,乍見之下,不禁花容驟夫,嬌身暴顫,驚得目瞪口呆,一時為之怔住了。
回過神來,急呼一聲:
“師父當心,這老兒身法有些怪異。
”提氣追去。
老者身法快若流星閃電,挾着恨天,似輕毫不吃力一連内閃,已消失在夕陽之外:風月婆見了不禁怒憤交集,卻又無可奈何,狠狠的刹住身形道:
“這老凡是何方神聖,一身輕功,似不在飛天老兒之上。
”
嬌風傑掠到風月婆身邊道:
“師父,你沒有看清他的臉。
”
風月婆神色微微一變道:
“這老兒猝然發難,為師閃避之際,已被他得手溜走,又何曾看清他的臉,否則為師又豈有認不出之理。
”
嬌風傑心知風月婆丢不起這個臉,暗自驚駭退:
“師父,我們是追去,亦或是返回總盟去向飛天老幾說。
”
“說個屁。
”風月婆怒道:
“到了為師手中的人豈有丢之理。
追,為師不相信這糟老頭不給臭小子療傷。
”
話音甫落,帶着嬌風傑彈身追去,一連幾閃,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 ※ ※ ※ ※ ※ ※ ※ ※ ※
恨天頭腦迷迷糊糊,神智昏昏噩噩,隐隐覺得自己被人挾着在飛馳一般。
渾身虛脫乏力,呼吸似斷若繼,自己就象是索命鬼牽着奔馳在死亡的邊緣。
漸漸地,呼吸己斷,靈魂似飄飄遊出了軀殼,随風飄落,在漫無邊際的雲山霧海中難尋歸西的路,孤伶的,無助的,絕望的在渺渺迷霧中四處闖蕩,與呐喊。
恨未消,仇運坎坷恨天,縱連死時都難尋解脫與西土。
突然,隐隐聽得彼波的一聲水響,仿佛是自己的靈魂跌入了風狂浪湧,奇寒入骨的巨濤海中一般,心已凍結,呼吸凝固,人己僵硬,無知無覺。
亦不知過了多久,昏厥中的恨天忽然覺得自己凝固的内髒,僵硬的四腳百骸,升起一股淡淡的溫柔而微弱的暖流,蠕蠕而動,慢慢遊竄,漸漸聚流成河,變得強而不猛,暖而不烈,充盈了全身每一個毛孔與細胞,溫暖了冰凍的靈魂與凝固的呼吸
漸漸的,暖流越來越強,越湧越烈,就仿佛是地獄中升起的煉魂熬魄之火,四肢百骸似乎發出一種被燒焦的“吱吱”之聲,隐隐嗅到一種摻着肉氣的焦味,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撞擊着知覺與靈魂。
情不自禁的呻吟一聲,“哎喲……”痛苦的睜開了雙眼。
遊目一顧,不由得為之驚愕,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雙眼,就有如在陰槽地府内中見到自骨森森的枉死城一般,就連渾身的痛苦與灼熱似乎皆驚得四處逃潛,蕩然無存。
四周是一片冰林,上接天,下連地,每一根冰柱約有筷粗,就有如一條晶瑩粗壯的筆直銀線,大小相同,粗細一樣,仿佛是同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一般。
冰柱與冰柱的距離絕有二尺餘寬,僅融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出入,稍有不慎就會碰碎兩旁的冰柱。
右側五尺遠處一塊鏡般的冰台上,盤坐着一人,白發皤然,雙眸微閉,一臉超然與祥和。
就如練功入定,進人物我兩忘之境一般。
容貌清癯而熟悉,赫然是古鎮老店中那個店老頭。
恨天乍見之下,差點驚呼出口:
“老前輩!”
靈智蓦的一震,方想起他在練功之際,不能驚擾,話到口邊,又硬咽下去。
猛的回過神,頓覺四肢百骸與五腑六髒,有如火的油熬一般,難受難熬,痛苦不堪,凝目一瞥,赫然見自己躺在一汪殷殷發紫的血池之中,四周的冰柱映在池内,晃動搖曳,就似熊熊的火巨的燒着全身。
不禁心顫神驚,鋼牙一挫,就欲爬起。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而祥和的聲音緩緩響起:
“臭小子,不要亂動。
意守丹田。
化血為氣,渠聚單田,異氣歸無,化無為神,神化血,融人全身血脈之内。
”
恨天一震,知道是老者在指點自己,感激的瞥了他一眼,牙關緊咬,意守丹田,雙目微閉,依言而行。
漸漸覺得渾身的灼熱減退,四肢百骸舒泰無比,丹田内真氣充盈,如濤狂湧,沿奇經八脈循環流動,四周的血池面上也漸漸冒出了一縷縷淡淡的白氣,彌漫四湧,玄妙旖旋。
恨天不敢分神,屏除雜念,異氣歸無,化元為神,融于體内,化着洶湧不竭的血氣,蒼白的臉上,漸漸泛起了血色,虛脫的四肢,又充滿着無限的活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者緩緩的睜開雙眸道:
“好了,你可以起來。
”
恨天暗松一日氣,收斂心神,從池中一彈而起,拜在老者膝前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今生今世永銘肺腑,沒齒不忘。
”
老者右袖輕輕一拂,一股強碩無形的勁氣托起恨大道:
“小子,你誤練血魔邪功,無外血為輔,僅靠本身血氣又豈可持久。
”
頓了頓啼噓一歎道:
“這亦不能怪你,與你的身世和經驗有關,何況是三惡狠毒心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