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蓬!“哼……”劍光一閃而逝,“蓬”的一聲勁氣轟鳴,直震得屋瓦咯吱脆響,塵埃籁簸落下,室内的碎木四散飛舞,旁觀之人紛紛後退。
二人同時冷“哼”一聲,甫觸即分,真可謂攻如飛虹閃電,退似兔起鹘落。
恨天幽靈般的暴退五尺,身形搖晃,臉色泛白,雙手緊握如意雙飛劍,微微的顫,頭上戟發飄舞,嘴角滲出了兩縷殷紅的鮮血。
呼吸顯得十分困難。
心貧神丐蹬蹬的退出八尺,銀發飛亂,老臉鐵青,身形搖晃不定,身上衣衫獵獵鼓動回旋,雙臂虛脫似的下垂,掌心滲出了殷殷鮮血,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狼狽猥瑣,猙獰恐怖,令人見之心悸神栗。
嘴角抽動,駭然無語。
衆人乍見之下,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渾身暴震,驚然動容,緘口不言。
名震天下,威鎮武林,當今武林中幾大頂尖高手之一的心貧神丐,一招之間傷在了恨天的劍下,豈不是一件駭人聽聞,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如不是親眼所見,絕難令人相信這滴血的事實。
場中一時顯得出奇的甯靜,唯有各自的呼吸聲粗細不勻的此起彼伏,死一般的靜寂中充滿着濃濃的陰森森與恐怖,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釀醞着驚險與激烈。
“阿彌陀佛。
”良久,無欲禅師哀喧一聲佛号,打破了死一般的甯靜,身形一閃,倏的點出兩縷指風,封住了心神丐創口四周的要穴,面色凝重的凝視着恨天道:“仇施主好快的身手,心狠手辣,出劍無情,老衲不得已隻有領教一二了。
”話音甫落,暗運真氣,就欲出手。
恨天一天以來數度激戰,功力消耗不少。
全力一招雖傷了心貧神丐,自己已被他霸道雄渾的掌力震得氣浮血湧,直迫五腑六髒,連呼吸都幾欲斷息。
料不到無欲禅師意會不顧身份,出面挑戰,心中‘驚震駭然,惱憤交集,深深的吸了口氣,強抑體内浮湧的血氣,雙口寒芒陡盛,渾身殺氣四溢,利刃一般的逼視着他挫牙道:“老秃驢,你數番為難本少爺,怨憤難消,何不出手。
本少爺接着就是!”語音如刀,锵铿動魂。
風月三絕猛的回過神來,花容倏變,嬌軀顫栗,暗呼一聲,“不好,老秃驢卑鄙無恥。
”
身形一閃,攔在恨天的身前冷叱道:“老秃驢,你要不要臉,以你少林掌門的身份,竟然來取車輪戰術,沖着本姑娘們來好了。
”說話聲中,锵鍍幾聲龍吟,三人己拔劍在手。
無欲神師乍見三絕護住恨天,渾身暗震,神色一連數變,雙目精光一閃道:“三位女施主,既欲考教老衲,老衲隻有奉陪了。
”話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袈裟獵獵鼓起,回旋湧動,四肢骨骼咯咯暴響,雪然飄飄,威勢懾人,令人見之心悸神驚。
恨天料不到三絕會護住自己,乍見之下為之一怔,長長的松了口氣,旋見無欲禅師雙目精光閃爍,暗蓄無窮殺機,心中大驚,陡提全身功力,冷哼道:“情姐,你們不是老秃驢的對手,快閃開,不要自讨苦吃。
”語音森嚴,令人聞之不敢抗拒。
“風月三絕”做夢也料不到恨天此時此刻竟為阻止,乍聞之下花容驟變,芳心暗震。
情不自禁的兩邊退開,絕情凄然的注視着他道:“天弟,你功力消耗過甚,難道還要出手。
”
恨天苦澀一笑道:“情姐,别替我擔心,老秃子即使要得了我的命,不死亦會重傷,你們到時全力殺了這三個老骨頭,就再也沒有人敢為難你們了。
”
恨天此言一出,衆人動容。
就連一直螓首彈琴,對打鬥之事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可兒都不禁嬌軀暴顫,嘴角抽動,五指一滑,琴聲嘎然而止,秀眸盈淚,凄楚哀然的注視着他,凄滄無語。
阿珠與晴兒互望一眼,同時掠身而出,搖頭笑道:“不行,不行,你這個大傻瓜姐夫如死了,我的大師姐與可兒不哭死才怪。
我們五人聯手替你攔住老和尚一陣,你快運氣調息。
”話一出口,右臂一舒,锵的一聲龍吟,劍己出鞘。
恨天神色一變道:“臭丫頭,不知死活,你有多少斤兩,就想攔住老秃驢,閃開,不要找死。
”
阿珠花容變,小嘴一撇,靈智一閃道:“姐夫,别兇嗎,我雖沒有你武功高,但卻比你聰明百倍。
老秃驢不要臉,我們亦不再與他講江湖道義,他如敢出手,我們六人聯手,全力殺了他,叫他碎身萬段,死無葬身之地,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
”
阿珠此言一出,風月三絕與晴兒點頭不語,無欲禅師神色一連數變,嘴角抽動不已,心中十分明白,自己一人之力,絕非六人的對手,但事已至此,生死隻有一拼。
否則一切……
無欲禅師思忖之際,恨天凄然一歎道:“老和尚,眼前形勢你心中明白,帶着老叫化與牛鼻子滾吧,本少爺與你們無深仇大怨,不忍讓你們傷命于此。
”
無欲禅師神色一禀,沉聲道:“小施主不思為家人報仇,卻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