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整個地形的輪廓,好像是一條龍的形狀!”
汪來喜颔首道:
“正是,山巒是龍頭,兩邊尖峰是龍角,中間延綿的嶺脊是龍身,那片疏林便仿佛龍尾,豹哥,盆景的山水陳設,就分布在這塊龍首龍尾的地形上!”
楊豹激動的道:
“過去扒開看看!”
汪來喜做了個“小心”的手式,道:
“别急,且由我來給它驗明正身!”
謹慎的移到牆角那座盆景之前,汪來喜輕輕用手拔弄着上面巧緻的布局,在他十指的撚捏刮掰下,泥屑與石皮紛紛脫落,拔除了榕苗松丫,推開了潔白的細碎襯石,刹那間寶光閃耀,碧綠透剔的晶瑩芒彩似水波顫,一條其長二尺有三,體高三寸挂一,翹首揚尾,姿态矯昂而通身青翠透明的翠玉龍業已赫然展現,龍眼似火,鱗甲隐蠕,其栩栩如生的模樣,宛如随時都将抛脫塵俗,乘風飛去!
在俄頃的驚窒以後,五個人皆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歎為觀止的長籲,汪來喜的手指溫柔的撫摸着翠玉龍,透過指尖的傳達,他能感受得到一種無比清潤與腴膩的靈韻,令人滿足極了,也舒暢極了。
深深吸一口氣,楊豹哺哺的道:
“人世間真有這等至寶,今天我才算開了眼界……”
潘一心和缪千祥都沒有說話,形容裡,卻像是沉醉在那閃泛流探的碧綠幽光之中了。
“咦”聲吞了口口水,姜福根又咒罵起來:
“那竹蘭雙老,端的老好巨猾,居然想了這麼個人匪夷所思的法子來隐藏這件奇珍,要不是樁兒湊巧察覺,我們還真被這對老東西當孫子耍了!”
楊豹感慨的道:
“其實這亦是個常見功效的法子,最明顯的地方,往往也是最不易引人注意的地方,比如最艱難的任務,有些最簡單的策略即可解決……”
姜福根一看汪來喜還在摸着翠玉龍過幹癟,忍不住催促着道:
“夥計,你就别在那裡自我陶醉了,東西即已到手,下一步便該打算如何逃命,光摸着那條龍,它能載着我們破雲飛升?”
縮回手來,汪來喜幹笑道:
“現在多摸兩下,好歹算是親身接觸過這件至寶了,往後,隻怕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啦!”
楊豹順手從腰上抽出一疊四折的木闆,他迅速将木闆撐合,便形成一隻木盒,木盒裡墊襯着厚棉,尺寸大小正好裝入那條翠玉龍――敢情真是有備而來哩。
等汪來喜像捧着祖宗牌位一樣,小心翼翼的将翠玉龍裝進盒裡,楊豹趕緊拿一方包袱裹卷,斜斜背在後肩,兩指一彈,低聲道:
“大功告成,兄弟們,準備走人!”
姜福根道:
“怎麼個走人法,豹哥?還是照上來的路子?”
楊豹道:
“當然,你的輕功好,人出了塔眼,一縱身便能握牢皮索吊下去,我們幾個恐怕不行,勢須再翻回塔頂,從頭上往下溜,否則萬一蹦出去握不住皮索,這近十丈的高度,人就不跌爛也差不離了。
”
眉尖一挑,姜福根當仁不讓的道:
“我先下去,替衆家兄弟打前鋒――”
口中說着話,動作是半點不閑,這位“一陣風”腰身微扭,人已自塔眼中竄出,然而怪事也就在此時發生――隻見姜福根的身形已經竄出大部分,卻驟然回挫,尚未跟着出去的兩條長腿急速翻叉,好不危險的堪堪卡别在塔眼兩側牆壁上,上身暴縮,人又倒射回來!
去而複返的姜福根,一張臉孔白裡透青,神色在驚悸中滲合着迷惑,模樣意似撞到了鬼!
楊豹心腔子猛縮,喉嚨發幹的急問:
“怎麼啦?可是發現哪裡不對?”
姜福根兩手一攤,嗓門帶着哭腔:
“那條斜挂下去的皮索,斷啦!”
像是後腦勺子上吃人猛敲了一記,楊豹不但眼冒金星,更且腦瓜裡一陣暈黑,他跟跄一步,手扶住塔壁,舌頭宛似打了結:
“什,什麼?你你說什麼?皮索,那條挂下去的皮索,斷了?”
姜福根苦着臉道:
“要不是斷了,我縮回來幹啥?豹哥,兄弟我的輕功雖說不差,卻也好不到那種地步,十多丈的高下,這一跳,就怕跳到阿鼻地獄玄峻!”
缪千祥立刻沖着汪來喜道:
“來喜哥,你有沒有帶得有備份的皮索?對準兩頭再抛一次試試看――”
汪來喜的表情活脫剛剛吞下一隻老鼠,附牙咧嘴的吸着氣:
“樁兒,情況不妙了,便再有十條皮索,咱們也下不去啦!”
缪千祥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其實不大可能,我覺得皮索靠塔頂的這一頭,本來就繞得不夠緊,往上一吊搖晃得厲害,先前在我攀抓皮索的當口,還隐隐約約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