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隐約看出那七八個人都頭紮赤巾,穿着棗紅的緊身衣,隻有為首的一個加了一襲寬大的同色被風。
司徒全忠南始發現這幹不速之客;臉上神态竟然倏變,慣有的冷峻表情頓時像被驚恐融化了,他大瞪着兩眼,聲調窒噎迫促:
“‘血合字會’……謝獨!你,你們怎樣來到這裡?”
肩搭披風、身形模高有如門闆的那人狂笑一聲,滿臉瘦病的贅肉都在抖動,他舉起手上的大号闆斧直指司徒全忠,嗓音粗烈,不在咆哮亦宛如咆哮:
“我們怎會來到這裡?好雜種,我們不來這裡卻該去哪裡?‘百花坪’麼?‘百花坪’隻是白癡和豬頭去的地方,‘血合字會’不去,我謝獨更不會去!”
好家夥,這位模樣獰厲粗陋,混身上下充滿戾氣的仁兄,敢情就是那惡名值赫、專橫剛愎的“血合字會”首腦:“九手勾射”謝獨!
司徒全忠自是頗出意外,同時也感覺到形勢大大不妙,他退後一步,又驚又怒的道:
“謝獨,你原和我們雙老約好在‘百花坪’見面論斷是非,雙老已經準時赴約,你們不在‘百花坪”候駕,卻潛行來此,意欲何為?”
碟碟怪笑,謝獨形色越見猙獰:
“好叫你這野種明白:範寒峰與沙含恨兩個老王八蛋仗着那點惡勢,挑着過往的一塊臭爛招牌,處處伸手管事,大包大攬江湖恩怨,簡直視道上同源如無物,我雖則早就看他不順,但事不關己,好歹也容忍着,不想這一遭兩塊老貨竟為了‘仙霞山’莊有壽的漏子找到我姓謝的頭上,明迫暗求、軟硬齊下,要我抽腿化解與姓莊的那段糾葛,我隻稍有申訴,居然就惱羞成怒,放下話來在‘百花坪’談判了斷;他娘的皮,兩個老東西打的什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無非是想武力迫和不然就斬盡殺絕,行,你一對老小子待斷我的路,我就要抄你的窩,‘百花坪’姓謝的不去,偏偏繞來‘彩溪’血洗你‘雙老閣’,倒要瞧瞧是誰吃得住誰?”
司徒全忠面孔蒼白,卻是看得出他已橫了心:
“住口!天下盡多幫會組合,也隻有你們‘血合字會’才做得出這等不信不義之事,亦隻有你謝獨才有如此胞胎卑鄙的行為,你們不僅無恥,更且無膽,有種的便明火接刃,正面交鋒,暗襲偷截,算不得英雄好漢!”
謝獨目光似血,氣勢如虎:
“野種,我從不自诩英雄好漢,但求益壽延年,名利雙全,你要充英雄扮好漢,我卻正可成全于你!”
司徒全忠振吭大叫:
“快示警!”
幾名青衣護院手忙腳亂的紛紛從懷中掏出銀哨,湊上嘴巴便狂吹起來,尖銳的哨音傳揚在夜空裡,顯得特别凄厲悸顫,但謝獨卻并不阻攔,他像在觀賞一出鬧劇似的嗑味而笑:
“吹吧,馬上便有四面回應,我卻要看看你們能吹出什等樣的救命菩薩來!”
就在這邊哨音激越的同時,整個“雙老閣”内也處處響起了同樣急促的聲響,還加夾着不斷的吼喝呼叫,間歇的悲鳴長号,很快的,有火光燃燒,有兵刃的撞擊不絕,形勢仿如立刻沸騰起來,情景已老煉獄!
謝獨氣定神閑、泰山不動的道:
“野種,整外‘雙老閣’,我們共有三路人馬,你眼前看到的,隻是其中一路罷了!”
坐在地下裝熊的汪來喜,早就把眼前情況弄清楚了,因而不由得暗暗叫苦,這豈不是虎吻未脫,又陷狼群了麼?兩邊交鋒在即,卻将他兄弟五個夾在陣勢中間,萬一有個什麼長短,該有多冤?纓幹祥和楊豹亦已撐起身來,隻瞧着這一片火爆場面發愣;缪千祥不知怎麼搞的,雖然仍在臂酸股麻,私心裡竟偏着‘雙老閣’這邊,他呆呆注視着‘血合字會’那個一身赤紅,打骨子裡就起了增厭!
謝獨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們兄弟五個,大闆斧往司徒全忠身上一指,突然暴喝:
“宰了!”
七名赤衣大漢裡,有三個猝然撲出,三個人是以不同角度進襲,俱是身手矯健、招式淩厲,幾乎在同一時間,攻擊的焦點便齊頭并落!
司徒全忠反應猛辣,大斜身,“破浪刀”卷若匹練,鎬鋒破空如嘯,毫不退讓的盡全力反攻上去,四個人甫始接觸,便已看出都是拼命的架勢!
望了望那幾名青衣漢子,謝獨不耐煩的道:
“一遭宰了,少擺在這裡礙眼!”
于是,又一名赤衣人沖了過去,但見他身影一動,寒光初現,三顆人頭已滴溜溜的抛上半空!
固然也經過生死的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