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然後發聲問道:“請問公主,滄海一劍嶽坤玄的屍體,派誰去負責調換?”
這句話,聽得姚秋寒和梅華君同時一驚,暗暗忖道:“他們在搗什麼鬼玩意,調換嶽坤玄屍體幹什麼……”
念頭未完,猛聽奇醜公主怪聲怪氣說道:“嶽坤玄今夜入棺,三更天後,派人去換屍,本公主不在時,指揮号令全由鬼儒士代理,你派誰去,還用間我嗎?”
白麻衣老儒生聞言,連連點首稱“是”。
奇醜女人說罷,站起身子,蓮步搖搖欲墜,一副弱不禁風之态,搖曳生姿,向山崗丘下走去。
那七個配劍醜大漢,仍舊走在前頭,白麻老儒生殿後。
姚秋寒這時雙眼呆直望着奇醜巫婆,那出人意外的走路風姿,柳線搖風,步姿楚楚。
姚秋寒輕歎一聲,道:“怪了。
”
梅華君突然一手抓住姚秋寒,急聲道:“姚相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
姚秋寒尚未答話,梅華君已經拉着他繞行過後院,翻牆向墓地深處,急馳而去。
兩人一口氣,奔過一裡深淺的墓地後,梅華君方才深深呼了幾口氣,嬌聲叫道,“好險!”
姚秋寒愕然問道:“梅姑娘,認識他們嗎?”
梅華君搖頭道:“不認識,卻聽家師談說過,那七個配劍醜大漢,是孤星會已故會主護法煞手三十九醜的其中幾人。
白麻衣儒士,大概是傳說中的古墓門掌教醜儒土……”
姚秋寒間道:“那醜婆婆呢?”
梅華君眨了一下大眼睛,道:“聽鬼儒士稱他為公主,以及衆人對她恭敬如王妃情形看來,她定是已故孤星會主千金――南宮琪美。
”
姚秋寒聞言倏地醒悟起來,在自己對梅華君推宮活穴之時,曾經聽黑髯人柯星元,對雙怪提出過南宮琪美名字,以及天殘地缺雙叫出:“南宮琪美”四字離去的情形。
不過,姚秋寒暗感奇異,本想這“南宮琪美”想見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那知竟是一位奇醜的巫婆,連她聲音,也如同猿啼鳥鳴、鬼叫。
姚秋寒又問道:“梅姑娘,你們所談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還魂人?趕屍啦?……難道他們明日子夜時分,真的要趕僵屍前來那片墓地嗎?更使人驚奇的,他們調換嶽坤玄屍體作什麼?
梅華君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
她簡單地答着話,自己卻凝首沉思,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梅華君俏眸望了姚秋寒一眼,嫣然笑道:“姚相公,你喜歡我嗎?”
姚秋寒聞言一怔,暗道:“她問這個做什麼?女人心,真使人捉摸不定……”
梅華君目睹姚秋寒久久不答話,突然幽幽歎息了一聲,緩緩轉過身子,眼望夭際變幻的彩雲。
微風輕吹,長發微飄,紅衣雪膚,容色如花。
姚秋寒突然發覺她背影流現出無比娴靜,她的歎息聲,充滿了一絲無窮哀怨,凄怆……
梅華君這時好象想起一段回憶,杏目淚水潸潸,姚秋寒嚯地感到她是位可憐的女孩子,她需要大人的照顧、安慰。
“梅姑娘,梅姑娘……”
姚秋寒低聲叫了兩聲,梅華君嗯了一聲,緩緩轉過身來,說道:“姚相公,我告訴你一件駭人秘密……”
姚秋寒心頭一震道:“什麼秘密?”
梅華君咽聲道:“武矶堡主嶽坤玄是我的生父!”
姚秋寒聽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問道:“什麼?你說什麼?”
梅華君杏目淚水如珠,滾滾落下,道:“滄海一劍嶽坤玄是我父親。
”
姚秋寒微微一笑,道:“梅姑娘,你毒害嶽堡主我不會怪你,但姑娘可不要說笑了。
”
梅姑娘突然厲聲叫道:“他害我母親極慘,我毒殺他是替母報仇雪恨……”
姚秋寒呆了一呆,問道:“你的話,是真的嗎?”
梅華君珠淚滿面說道:“真的!嶽坤玄是我生父。
”
姚秋寒驚異道:“那麼嶽雲鳳姑娘是你的姊姊了?”
梅華君搖頭道:“不是,她不是我的姊姊。
”
這一下姚秋寒迷糊了,他認為梅華君這些話,是說笑的,但由她臉上各種神情看來,根本不像在說笑,而是确實的事。
但這怎麼可能呢?她是滄海一劍嶽坤玄的女兒,而嶽雲鳳卻不是她的姊姊?
怪了,自從在九官山遇難以來,到處所見的,皆是如夢般的怪事。
“梅姑娘,我真不懂你的話,嶽坤玄若是你父親的話,嶽雲鳳應該是你的姊姊,為何你說不是呢?”
梅華君混身一陣顫抖,道:“她……她是我母親拾到的一個棄嬰。
嶽坤玄自幼撫養她,也将她誤認為是我母親的。
”
姚秋寒問道:“不知令慈是誰?是否還在人世?”
梅華君咽聲道:“我母親叫梅雪花,江湖中人稱她老人家為紅娘子,母親在十年前離開人世。
”
寒聞言一驚,紅娘子梅雪花這個名字,曾經聽師父提起過,乃是一位半正半邪的江湖女盜。
姚秋寒道:“令慈死前,囑你報仇,所以你毒殺了嶽坤玄老前輩是吧?”
“沒有,我母親死前隻告訴我生父是嶽坤玄,并沒有叫我殺死他。
”
姚秋寒凄聲歎道:“梅姑娘,你錯了,不論令尊如何對待你母親,但你總是嶽老前輩的女兒,生身之父,于情于理,就不該斬惰殺父。
”
梅華君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他對待母親不仁不義,殘酷無情。
而且見利忘義在華山松鶴岩,暗下毒手,殘害情同骨肉的結義兄弟姊妹……這種無人性的人,叫我如何敬重他。
”
姚秋寒呆了一呆,道:“嶽坤玄老前輩一生作為,素為人所尊重,至于他做錯了什麼事,我一概不知。
梅姑娘那邊有座桃樹林,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