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躺着那位面如枯木死灰,蒼白沒血色的仙谷神醫皇甫珠玑。
“姚大哥,他怎麼還沒有醒轉過來?”李超逸迷惑的問着。
姚秋寒心中也感到一片迷茫,要知梅華君明明向自己說:“皇甫珠玑服下一顆冬眠一月還魂丹,将會冬眼一月時光清醒過去。
”……但是皇甫先生自從服食還魂丹後距今,已經過了五十七天,怎麼還沒有醒轉過來。
……
“姚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甫先生會不會永遠長眠啦?”
姚秋寒聽到“永遠長眠”四字,心頭一涼,疾速忖道:“梅華君的話,會不會有錯呢?……”
蓦地,姚秋寒再度向棺木中的皇甫珠玑看去。
忽然他發現了皇甫珠玑蒼白的臉上肌肉,好像痙孿了一下。
姚秋寒誤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眨了一眨,再仔細的注視着皇甫珠玑雪白的臉孔。
果然他再次看見皇南珠玑臉上肌肉,不時痙攣着,隻是那表情,非常輕微,難以使人輕易發覺而巳。
李超逸似乎也發現了這奇異現象,咦了一聲,說:“皇甫先生醒了,皇甫先生……”
叫着,他伸手就要去扶動皇甫珠玑軀體,姚秋寒急道:“慢點!”喝聲中,姚秋寒左手如電,扣住了李超逸右手脈門。
李趨逸怔了一怔,道:“姚大哥,有什麼不對嗎?”
姚秋寒道:“皇甫先生着實還活着。
不過,他似乎尚來蘇醒過來,就是醒了過來,他的軀體亦非常脆弱。
”
李超逸道:“那咱們現在要怎麼辦?”
姚秋寒突然舉步繞着棺木轉了―圈。
倏地,他蹲下身子,伸手棺木底下,取出一封信箋。
李超逸舉着燭火湊了過來,問道:“這信箋是誰留的?”
姚秋寒搖一搖頭,很快的張開信箋,隻見上面書寫着幾行墨字,道:“還魂醒來,五位道童已斷絕糧食而亡,珠玑冬眠一月,體弱氣虛,三昧真火渙散各經脈,仍需旁人助以一口真元,引導三昧真火,凝聚丹田。
如果将導至精血氣三寶虛化體外,枯虛而亡,珠玑亦從此長眠不起了。
”
姚秋寒和李超逸看完這封信箋字迹,背脊上冷汗直流,暗自叫道:“好險呀!
好險呀!就隻差兩天,無怪皇甫珠玑已如死人一般。
“
想罷李超逸問道:“姚大哥,你懂得怎樣引導皇甫先生三昧真火,返歸丹田嗎?”
姚秋寒點頭道:“兄弟略微懂得一點,李兄弟是否比較精熟?”
李超逸搖頭道:“在下不懂得此術,姚大哥還是趕緊施術吧。
否則天一亮,咱們将很難平安退出玄都現。
”
桃秋寒問道:“現在距離天亮,尚有多少時刻?”
李超逸道:“已是寅時中牌,還有半個更次,天就大亮。
”
姚秋寒不再答話,盤膝趺坐在棺側地上,右手伸過棺内,掌心按在皇甫珠玑“氣海穴”之上,凝神靜氣,運輸一口真氣,沿臂緩綏注入皇甫珠玑“氣海穴”,然後散至他全身四肢百骸,運走七經八脈。
……
李超逸靜靜的觀察皇甫珠玑面色變化,果然半盞熱茶工夫過後,仙谷神醫蒼白臉上起了紅潤變化,他的心髒似乎也開始跳動起來,呼吸均勻,有出有進。
這一下,李超逸心中大喜,不過,他仍然不敢有所懈怠,全神貫注,為姚秋寒護法。
蓦在此時,外面一陣軋軋之聲疾傳而來。
李超逸不用思索,已知強敵沖進地道,古蘭香正作追截襲擊。
那知一陣兵器聲響起後,軋軋的機門聲又起。
李超逸心頭大驚,知道敵人似乎搶身進入地道,又将入口門戶在裡面閉注,因而一切音響又告靜止。
他腦海中靈光一轉,吹氣熄掉了燭火,頓時一片漆暗,人飛快的閃到門口,蓄勢戒備。
李超逸反應極快,但進入地道的強故,輕功身法,似乎快似電光石火,眨眼間,已馳過那奇長的地道。
“嗖嗖”的一聲,飛躍上殿堂之中。
李超逸心中暗叫道:“不妙!敵人武功非常絕高……”一念未完,殿堂中強敵似乎在殿中遊走了一圈,停步觀看那五個道童屍首似的。
哪知就在此時,一陣微風飄來,李超逸擡眼望去,他差點,“啊呀!”失聲驚叫出來。
原來這時候四尺外門口,伫立着一條人影,頭發長垂,像是白色,雙睛在漆暗中,卻發出駭人的碧綠精光。
李超逸作夢也不會想到,來人身法快似幽靈鬼魅,怎麼自己覺得她在殿中,一下卻到達眼前,來人像似正以她那雙超人的眼睛,打量着室内的人物動靜,突然她發出一聲陰寒入骨的冷笑。
李超逸由這縷冷笑中,已聽出對方是個女人,急喝道:“你是誰?”
喝聲甫出,對方身軀略微一晃,疾向室門欺身而入。
李超逸乃是一位武林中頂尖好手,反應靈敏,眼急手快,不聲不響,佩在腰間的左手劍,已經劈掃了出去。
這一招劍式,正是剛才在祭靈塔門口,劈殺一位敵人的“左手殺手劍”。
劍勢之淩厲,招式之詭異,可說無與倫比。
尤其速度之快,可稱獨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