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驅使鬼神,移山倒海,威神之力不可思議,傳了數代後,沒有能繼承的人了,存留下來的隻有施食一法而已。
兩手結印,口誦咒語,心作觀想,身口意三業相應叫做瑜伽,這件事做起來很不容易的。
如今的人印和咒都未必精通,何況觀想的力量呢?所以不能與天地萬物相應啊,不相應,那就不能利益衆生,反而可能害了自己。
昨天山裡有一個外國的僧人已病的很嚴重,當晚外面正在做施食法事,僧人對來看望病情的人說:“有鬼拉我一同出去享用施食,我推辭不去,過了一會兒鬼回來說:‘法師不是誠心誠意施食,讓我們白跑一趟,一定要報複他!’于是鬼牽着我的手同行,其它衆鬼拿着長柄鐵鈎和帶套的繩索說:‘要拖這個法師下地府去。
’我大為恐怖,忍不住大叫救命,鬼一時就散開了。
”過了幾天外國僧人死去,其實未死前,已經與鬼們做伴了,如果他當時不驚叫,台上施食的主法師就危險了。
不隻是這一件事啊,一個僧人施食不誠心誠意,被鬼們擡到河中要淹死他;一個僧人沒有鎖衣服箱子,施食時心裡總想着鑰匙,鬼們看見飯上都是鐵片,結果吃不到施食;一個僧人晾曬毛衣沒有收,正趕上下雨,施食時心裡想着毛衣,鬼們看見飯上都是獸毛,結果吃不到施食,這兩個僧人各自都受到現世的果報。
還有一個人進到冥間,見一間黑屋子裡有幾百個僧人,身體瘦削,面色憔悴,好像憂愁痛苦不堪忍受的樣子,一打聽,都是施食的法師呢。
施食不是簡單容易的事,是真的啊。
七一、講法師
有認為:“講經說法的法師有勸化衆生的功德,沒有像施食師那樣與鬼神打交道的麻煩,他們的過失很少了吧?”我說:“恐怕更嚴重呢。
施食不過是一個法門,一個法門還容易精通,佛教的經論非常繁多,要全部精通就太難了。
所以古人學東西很專一,如專門恭奉《法華經》、專門善持《華嚴經》之類的就是了。
而今的人卻是沒有什麼經不能說的、沒有什麼論不能講,難道他們真的超越了過去的前輩了嗎?于是就有那種師承沒根據、而主觀臆斷自以為是的;有那種喜歡标新立異、而随便非議古聖先賢的;有那種對經文略微解釋,而沒有一點發揮的,都不能避免過失啊。
必須是精心研究已有水準,學識廣博無邊,隻以闡明佛道為心願,不是貪圖自己的名利供養,這樣才幾乎是有功沒有過呢。
”又有人說:“隋代智者大師說:‘為了名利弘揚佛法,也可以稱作菩薩了。
’為什麼呢?”噫!這是對那些具有菩薩的大悲心,而沒有實際達到菩薩境界的人來說的,不是對貪圖名利的人說的,不詳察這個意思,有多少誤解啊。
七二、一蹉百蹉
古人宋代慈照子元法師的《勸人發願偈》中說:“今生若不修,一蹉是百蹉。
”從一到百,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蹉跎呢?《四十二章經》說“離惡道得人身難,得人身逢佛法難”。
然而遇到念佛法門,相信受持就更難了。
如《賢愚因緣經》所說,一群螞蟻從七個佛相繼出世以來到現在還沒有脫離螞蟻身,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才得人身呢?又什麼時候遇到佛法呢?又什麼時候遇到念佛法門而相信受持呢?哪裡才止一百個蹉跎,實在是千蹉萬蹉而沒有窮盡啊,太傷悲了!
七三、禁屠
世間人大量殺害動物生命,用以供應人們早晚食用,設宴犒賞,奉神祭祀,都以為是理所當然的了。
既然是“當然”,那為什麼旱災水災時官家要禁止屠宰呢?然後就知道屠宰是不好的了。
當然,旱災中剛剛有點小雨,水災中剛剛有點晴朗,市場上已經是豬腿羊腿高高懸起來又開始叫賣了。
再有杭州民俗祈禱觀音大士,必定到佛教寺院海會寺祈請,而滿城都宰殺,誠意在哪裡呢?深感奇怪可歎。
倘若時時刻刻都戒殺生,家家戶戶都持素齋,就必然能感召天氣的和諧,雨天晴天的融洽,莊稼的豐收,天下海内的清爽甯靜,上古女帝葛天氏、無懷氏時期的淳樸風氣再現于今天了,無奈的是習俗相傳下來不可挽救啊,太悲哀了!
七四、畜魚鶴
世俗間的人喂養小金魚用小蝦米作飼料,喂養鶴用小魚作飼料。
喂鶴一頓用的魚一般是成百的計算,喂金魚一頓吃的小蝦就是上千的計算了,日日累積到月,月月累積到年,殺生的罪業大到無邊了啊。
至于養蠶的,養馬、牛、羊、豬、狗、雞等六畜,那是為了穿為了吃而造這樣的殺生罪業,而魚與鶴不過是為了玩賞而已,可歎哪,這種玩賞不可以放棄嗎?
七五、今日方閑
我們杭州城有位姓魯的人,忘了他的名字,人們因為他臉上有麻子,所以都叫他魯麻子。
到了中年對他兒子說:“我把你們的婚事辦完了,你們也能自立了,我以後需要安閑。
”于是準備好棺木,所有喪葬用品如魂轎、明旌、鼓樂等全都預先辦齊,他的兒子們穿着喪服手拿喪棒走在棺木前面,他自己坐轎子跟在後面,到了西湖的别墅,把棺木放在庭院中,讓兒子們回去,然後在門上貼一幅字:“今日才安閑,到死不進城。
”哎呀!魯麻子也很豁達了。
要知道世俗人士有家的因緣牽挂,繁忙起來也是合理的,所以擺脫繁忙而說“今日才安閑”。
出家人本來就安閑了,卻勞累身體苦苦追求,為了名利到處奔走,整天忙碌不知休息,也應當在門上貼一幅字“今日才忙碌”,這樣就可以了。
七六、入胎
佛經上說神識入胎都是在十月懷胎之前,而世間傳說的,都是胎兒臨産時别處的人死了這裡出生。
有供養山中僧人的在家施主,忽然看見山中僧人直接進到他家的内屋,不一會兒就傳出孩子出生的消息,施主急忙到山中打探,結果僧人已經圓寂了,與佛經說的不相符合,為什麼呢?其實十月之前入胎是通常的規律,而臨産時入胎的是千萬個投胎中才有一二例啊,所以世間人隻見到一二,見不到千萬。
但早入胎的見不到顯現形迹為什麼呢?可能是臨産入胎的能顯現,而早入胎的不能顯現吧,佛經上沒有明确記載,我不敢随便亂說,衆生入胎不可思議,讓有天眼通的聖人決斷吧。
七七、護法
人們都知道佛法外部的護持依賴政府和官員,卻不知僧人做為護法者不可以不慎重呢。
護法有三種,一是振興佛教寺院;二是推廣傳播佛教;三是褒獎贊譽僧人;但為什麼要說慎重呢?對于護持寺院來說,寺院如果原先真的屬于寺院财産,被豪強勢力霸占,再奪回來并且恢複,也是合理的。
但有的比如根據圖紙典籍考證,也不清楚是誰的财産,時間相隔太久,主人早已變換,那麼靠強勢去奪取來,可以嗎?人家歡喜願意奉獻那才是吉祥地,敵不過而被迫交出來那就是冤家相聚讨還業債了。
如果僧人隻是勸化有力量的大人物,以為他們是恢複舊寺院的大功德主,而不想想佛本來可是平等對衆生的,如佛陀的兒子羅睺羅強求民衆建造精舍,即使地廣超過千頃,高大直上九天,上等檀木為材料,金玉珠寶為裝飾,佛也隻是悲傷憐憫而并不歡喜啊,因此有過無功,不可以不慎重,這是第一點。
對于護持佛教來說,他的著作論述,如果真的是既符合佛的原意,又有經的根據,那麼贊頌而傳揚他,也是合理的。
但有的比如外道胡言亂語,随意猜測偏執一面,那麼還要稱頌贊譽他,可以嗎?如果僧人隻想求名人貴人作前序後序,而不管是不是誤導後來的學人,因此有過無功,不可以不慎重,這是第二點。
對于護持僧人來說,那僧人如果真的參修、真的有悟佛法,具足佛法知見,那麼尊重并禮敬他;那僧人實實在在做事,操守修持确實敦厚,那麼相信并親近他,也是合理的。
但有的比如虛頭八腦的禅客,低劣平庸,那麼尊重他相信他,可以嗎?如果僧人隻是親近攀附豪門貴族,希望得到庇護,就像美好的絲棉,包裹着爛瘡,隻會增加瘡毒,因此有過無功,不可不慎重,這是第三點。
所以就成了政府和官員護持佛法,僧人卻破壞佛法,悲哀啊。
七八、儒者辟佛
儒學的人攻擊佛教,有形式相似而實際意義不同,不可以一概而論啊。
學儒有三種,有誠實學儒的;有偏執學儒的;有超